“所以你这个亿年浪荡子准备出山了？”
“没大没小，别以为有你妈妈在，我就不敢揍你了。”
关皓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立马改口。
“先吃饭去，怎么还不开车，想饿死你舅舅吗？”
“……”
龙泽与看一眼他舅舅才刚收回去的手，都懒得理论。
怎么陶昕然那么沉稳靠谱又淡然，会有一个这么老不正经又七秒记忆的爸爸？
不过，他还是让人去查了。
到餐厅后没多久，资料就发到了他手机上。
关皓又是一言不合就抢了龙泽与的手机，一边吃一边浏览。
这一看，啧啧咂舌。
“我就说吧，这女的不得了。”
龙泽与绷着一张脸，他对曲玥颖是谁根本不感兴趣。
要是季寒川能这么容易被人撩拨走，那这个妹夫不要也罢，到时候他就顺理成章把陶昕然保护起来，让他再也见不着。
关皓越看越摇头，忍不住吐槽道。
“现在医生都这么妖了？”
“不知道。”
龙泽与回答得很敷衍，不管什么职业，像曲玥颖这种女人，这个圈子里有不少，没什么好惊讶的。
“这种女人”指的就是借男人上位的所谓名媛，当然，能混到曲玥颖这种程度的，倒是不多。
她一路籍籍无名，硬靠着不断更换更强大的“男朋友”混到金字塔顶端。
专业水平暂且不论，拿捏男人的功夫绝对一流，号称是医学圈的苏妲己。
“泽与，你明天当次纣王，去会会她。”
这个时候，关皓把手机丢回来，开口就是理所当然的这么一句。
“……”
龙泽与抬眸盯他一眼，一脸冷漠。
“你怎么不去？”
他吃饱了撑的才去招惹这种女人，他又不是某位浪荡子。
关皓吃饭的叉子顿了顿，突然放下来，极为优雅地擦了擦嘴，而后双手松松交握在桌上，看向外甥的目光讳莫如深。
“你舅舅我，洗心革面，改过自新，金盆洗手……”
他用自己仅存的词汇量试图重建自己的形象，但眼看着龙泽与一脸鄙视，转而轻咳一声，默默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再次说道。
“我要是年轻二十岁就自己去了，特么我不年轻了！”
“你老当益壮。”
龙泽与幽幽反驳了一句，曲玥颖这类人难道还在乎年龄？
“你懂不懂什么叫父亲，算了，你不懂，当你有个差不多大的女儿，还能下得去手吗？”
关皓说到“女儿”这个词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这是找烟的动作，但没找着。
龙泽与微微皱了下眉头，随手把自己的丢了过去，这才松了点口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别管。”
关皓说着，熟练地点了根烟，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烟雾缭绕中，他微微眯起眸光。
这趟回来，他不指望女儿能接受她，甚至都不奢望相认。
他本就缺席了她的成长，没什么能给她的，在确认她嫁入豪门并生活得很好后，就连唯一能给的金钱都失去了意义。
但关皓到底还是想为孩子做点什么，其他的不行，那就用他毕生的“经验”帮她把老公身边的魑魅魍魉给清除干净。
和他这种堕落的神兽比起来，这些小妖精都不是事儿。
女儿的幸福，由他来守护！
第二天是工作日，校招的工作进入尾声，接下来就是各个部门自己的事情了。
陶昕然忙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伊米突然找过来。
“咚咚。”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听到这两声叩响，陶昕然抬头才发现是她来了。
“是你啊，进来吧。”
说着将整理好的资料盖起来，陶昕然温和地看着她。
虽然经过昨天，她们之间的交情理应更进一步，但伊米看着还是有些拘谨。
“陶副编，我做了些糕点。”
伊米将手中的环保帆布袋稍微往上提了提，而后不好意思地闪烁了一下眼神，小小声说道。
“昨天放学后季小慧知道我会做糕点，说想吃，你能……陪我去一趟吗？”
听到“放学”二字，陶昕然默默就着旋转椅换了个方向，不然会被看到她脸上抽搐的笑容，差点直接笑出声来。
“咳！原来是这样，行吧，我们中午去。”
她想了想，正好可以去看看真的狗，说好每天都去看他，昨天还放他鸽子了。
她顺道买了点水果，不经意间瞥见伊米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怎么了吗？昨天有学到有用的东西吗？”
陶昕然脑海里一闪而过昨天两小只排排坐认真笔记的画面，就有点想笑。
“嗯……程老师很厉害。”
伊米微微低着头，首先肯定了程晓的实力。
但她下一秒就有些犹豫了，顿了顿才不太确定地再次说道。
“就是不知道实践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我有点害怕……”
“害怕？”
陶昕然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伊米默默点了点头，倒是很诚实，直言不讳道。
“如果这样了都不行，那我是不是永远没希望了？”
她说着忽然转头看向陶昕然，忧虑的小鹿眼楚楚可怜，看得让人心疼。
陶昕然定定接着她的视线两秒，说实话，她有些吃惊。
伊米在感情方面上的自卑，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这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形成的，得是被打击了多少回才会变成这样？
陶昕然不禁腹诽，到底是什么丧心病狂的男生，会如此拒绝一个这么可爱的女生。
她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斟酌过措辞后淡淡说道。
“但是也只有去实践了才能知道效果对不对？”
“不去做，才是永远不可能，你就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发挥吧，以后才不会后悔。”
伊米眼底的光芒微微闪了一下，听着陶昕然的鼓励，差点脱口而出沈晏行的名字。
……如果是他的话，我还有机会吗？
但千钧一发之际，她又默默咽了回去，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就不再提这个话题。
两人到了医院，从其他医生口中得知季小慧去开会了。
据说今天有个专家过来指导，他们科室只有两个名额，去的是季小慧和那位天才副主任医师。
没能见到人，陶昕然就带着伊米先去找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