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我喜欢穿什么是老娘的自由，你是谁啊就敢对我指指点点！”
程晓是一个暴脾气，也就是在黄山面前会装萌卖乖，这些个男的在她眼里跟渣滓没什么区别。
粉领带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当场嗤之以鼻。
“哟哟，这么大架子呢，我好怕怕，你敢穿还不让别人说啊，婊子立牌坊！”
“你给我闭嘴，我要打死你！”
程晓这下忍不住了，抢过陶昕然手里的矿泉水瓶就要冲上去。
这些男的一个两个都不是善茬，根本不会让着她，见势还摩拳擦掌上了。
千钧一发之际，陶昕然从后面抱住了程晓。
“程晓，你冷静一点！”
她心里也很愤怒，但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
如果在这里打起来，大概率会被直接取消资格，这个项目拿不下，凌云就真的很难了。
“狗咬你还要咬回去吗，疯狗就让他们自己发癫去。”
“你说什么呢，谁是疯狗！”
听见陶昕然这句话，几个男人不淡定了，立刻要围上来。
程晓还不甘心地在踢脚，打不到对方扔了个瓶子过去，“咚”一下又是砸到粉领带的头上。
粉领带直接气疯了，嗷嗷两声要扑上来。
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暗道不妙，得立刻拉程晓走。
却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蓦地从她身后窜出来。
“啊啊！”
“砰”一声闷响，粉领带第一个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哀嚎。
会场的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嘈杂，纷纷看过来，有人立刻惊呼。
“天啊，打架了，保安，快叫保安进来！”
一时间，会场一片混乱。
陶昕然看着上来一个字都没说，直接动手的这个背影，目光有些复杂。
权萧呈轻松地击倒了这些人，按得指关节咔咔响。
似乎有意无意要对谁展示什么，拎着其中一人的领子将人从地上提起来。
“咣当”一下，丢到旁边的桌椅上。
而后，他缓慢地直起身，侧头看了陶昕然一眼。
染上一层厉色的桃花眼眸色渐深，说不出的邪魅。
打架事件发生之后，大会组织者报了警。
说是打架其实也不准确，是一伙儿人单方面挨了揍。
“哎哟，哎哟……”
地板上斜七竖八躺着的人哀哀戚戚，一个两个身上都带点淤青。
权萧呈站在旁边，正在接受警察的问讯。
他拿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白色绷带，一边镇定地回答一边慢慢地缠绕，目光时不时往陶昕然那边投去。
“……”
陶昕然看着这场荒唐的闹剧，
微微沉了沉眸。
她没说话，程晓在旁边隔着空气解气地冲这些个嘴巴不干净的人挥拳头。
“让你们嘴里没个把门的，活该，呸！”
后面应该是权萧呈的律师来了，简短地和权萧呈说几句话，就一起去警局了。
而大会对这种暴力事件绝不姑息，直接将权萧呈所代表的媒体，以及另外几人的媒体全部除名了。
之后现场快速做了整理，会议照常进行。
少了几个竞争者，其他人看起来挺高兴的，展示己方实力的时候都更有激情了。
轮到凌云这边，自然是陶昕然上。
尽管没有多少时间给她做准备，但这种事在她学生时期就驾轻就熟了。
她直接拿了大会的标准模版讲解案例，和其他人注重展示媒体实力的渲染不同，她只专注于项目本身。
毕竟陶昕然本身就亲自做过很多高精专的选题，策划起来完全不费力气。
她甚至还在最后就项目的调度问题给出了颇有建树的建议，等她下来后，程晓简直快乐开花了，拼命朝她比大拇指。
“哇塞，你就是神，横扫一切！”
程晓也集中开了不少会，自己不会说，听还不会嘛，她家陶学霸一出手，就是不一样。
陶昕然看着她白得闪光的牙齿，淡淡笑了笑，但心里并不是十拿九稳。
因为凌云的下一个，就是火点传媒。
权萧呈今天代表的那家媒体叫新风传媒，是一家不老不新，没什么存在感的公司。
但火点不一样，刚上台还没开讲，主办方的几个评委便交头接耳，似乎已经事前认可了。
陶昕然看了那边一眼，微微拢了下眉心，哪里怪怪的。
整个会议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最后的结果也不算意外，官方选中了两家。
火点传媒以它的影响力入选，而另一个则是凌云。
“凌云的选题策划能力各位也看到了，无人能出其右，所以经过仔细的讨论后我们决定，由火点和凌云这两家媒体精诚合作，发挥各自的优势来共同完成这个报道！”
“啪啪啪！”
主持人说完，掌声零零落落的，基本只有火点的人在鼓掌。
结束之后，两边都被官方留了一会儿，也就是简单地交代些事情，等真正要开始还会有更多接触。
火点的人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但这个小会结束后，连个照面都不打就离开了。
程晓跟他们也不对付，也懒得搭理他们。
“牛逼哄哄哦，我们才是主心骨好不好，没有我们的策划他们屁都不是！”
上车后，程晓
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但拿下这个活儿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至少短期内不缺现金流了，这样就有更大的底气去慢慢组建一支新的超强娱乐部队伍。
她乐颠颠地绑上安全带，不忘再夸一夸陶昕然。
“你不愧是我们凌云的牌面，就是要每每出手一击必杀！”
陶昕然默默看了她一眼，手里还拿着官方给的资料，一周之内给出策划案不算太苛刻的要求。
只是做这类策划不是光靠脑子就行，还得和主控流量的火点那边沟通执行细节。
单单想到这个，陶昕然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可程晓全然不觉，她还沉浸在喜悦中，发动车子后，忽然记起了什么，有些遗憾地摇头说道。
“那个权萧呈有点可惜啊，因为打抱不平被除名，现在这么一看，他其实是个好人哦？”
听到这句话，陶昕然面无表情。
她也拉下安全带系好，凉凉给了一句。
“好人什么好人，就这事儿我还得给他道谢去。”
“他今天代表新风来，这家传媒公司本就拿不出什么代表作，也肯定选不上，火点也在他旗下，他现在得了两边的好处，火点拿了项目，咱们还得给他道谢。”
陶昕然洋洋洒洒分析了一通，也不管程晓能不能听得懂。
她在火点上台时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权萧呈挥的这些个拳头，味儿实在是太冲了，很难让人认为是出于“侠义”。
程晓刚要将车开出去，猛踩了一下刹车。
身体惯性超前一倾，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陶昕然，似乎是让反射弧跑了一圈，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那这个人好鸡贼啊，算计也太深了吧！”
“……即便如此，我们也得道谢。”
陶昕然定了定心神，思考哪种方式更稳妥。
却在这个时候，程晓突然一爪子抓住了她的肩膀，嘿嘿笑着狂指自己。
“我啊，你有我呢，反正要打架的是我，当然是由我代表咱俩去道谢啦！”
陶昕然微微扬眉，看着程晓这个蔫儿坏的笑容，就猜到她想干什么。
她有些想笑，但知道对方的目标是她，也怕程晓被欺负，便淡淡说道。
“太折腾你了，最近这么忙。”
“这有啥，就这么决定了，我替你去，反正黄山走了我也怪无聊的，早早回家也太没意思了！”
程晓说着耸了下肩膀，大大咧咧地靠到椅子上，继续说道。
“这和大帅哥道谢的机会谁都不要和我抢啊，我可好久没这机会了。”
陶昕然看着她，心里颇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