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就在旁边，她其实也想查一查，既然有人代劳了，她就先看看。
结果，还真的让这位小姐妹查出了点东西。
“……不会吧？”
她接完一通电话，一脸震惊。
几个人更耐不住了，显然是查到了不得了的人物，一个个蠢蠢欲动。
“你快说啊，到底是说啊？”
“呃……”
这个小姐妹似乎有些犹豫，思忖再三后，报出了一个名字。
“黄山，这栋房子的署名是黄山。”
她此言一出，空气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不会是季寒川身边的那位贴身秘书吧，我记得也叫黄山。”
不过马上有人反应过来，也有些吃惊。
她说完，另一个人立刻补一句。
“我看就是他，不然还有谁家的秘书能这么有钱？不愧是季寒川家的啊！”
“啧啧，没想到是和季氏有关系，这还……感觉一切都合理了。”
程晓却是听得皱眉，季寒川不就是陶昕然家的那位大帅哥吗？
大帅哥家的贴身秘书包了夏薇薇？
……这秘书不行啊。
几个人又议论了一会儿，就有佣人上来叫她们下楼吃东西了。
夏薇薇亲自端了一道菜出来，做出热情好客的样子，笑盈盈地说道。
“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要是照顾不周还请多担待。”
她这么说着，狡黠的目光扫了一眼在座的人，刻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我们平时就是随便吃吃，虽然我男朋友家大业大的……”
程晓面无表情地听着，此时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但夏薇薇可一点不含糊，她接过佣人手上的盘子，自己派发餐前小点。
一边派发，就一边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的“感情史”。
“其实今天叫你们来玩，也算是单身派对了，我其实不打算太早结婚，但是……”
她说着娇俏一笑，留了个让人遐想的话尾。
“薇薇，是你男朋友急了吗，想早早拥美人入怀？”
会察言观色的小姐妹很懂地接过话头，夏薇薇眼底闪烁了一下，再次装出娇羞的模样，只是笑，没说话。
这会儿大家都是猜的黄山，却是听得夏薇薇柔声细语地冒了一句。
“我男朋友啊，说带我完婚后，以后我就是家里的老板娘什么的……我还怪不好意思的，我什么都不会，就是花瓶子。”
夏薇薇恰到好处的一句自嘲，成功让其他人破防了。
“这也太好了吧！”
“真让人羡慕啊……”
她盈盈笑着，眼底功利的笑意更甚。
她知道有人会往这栋房子上查探她的信息，所以是故意这么说的，想暗示这些人往季寒川的方向猜。
程晓却听出了些不对劲，毕竟她和季寒川还算有照过面，不认为那种等级的大佬看得上夏薇薇这种货色。
她就觉得应该是夏薇薇被黄山骗了，比如黄山为了能让她高兴，自己手上又有资源，就把自己捏造成了季寒川的样子。
本来不想说什么，但实在忍不住了。
程晓抖了一下眼皮，就在众人的艳羡中凉凉插了一句。
“别被人骗财骗色就行了，甜言蜜语谁不会说啊。”
她话音落下，餐厅里骤然寂静无声。
夏薇薇原本还很受用，听到这么不中听的一句话，微微眯起眼睛，不高兴了。
“程晓，我看你是羡慕吧？”
她死死盯着她，目光不善。
如果不是程晓和陶昕然交情好，夏薇薇根本不想邀请她。
“嚯，羡慕？”
程晓冷嗤一声，抬眸看向夏薇薇，在座的各位论痞样没人能胜过她，她索性站起来，迎向对方的视线。
“不好意思，我不用靠别人就可以拥有这些。”
程晓说着有些兴趣缺缺，没什么心情留在这里继续看人演大戏。
“感谢邀请，我记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说完就懒散地摆了下手，转身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
被撂下的夏薇薇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她就是讨厌程晓这种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目中无人的样子。
而她执拗地认为，只有她更有钱的时候，才能盖过对方。
“薇薇？”
其他人见她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小心地询问了一句。
夏薇薇微微一顿，一秒挤出灿烂的笑容，继续招呼她剩余的客人，心中却是恨极了。
哼，不管是程晓还是陶昕然，都跳不了太久了！
离开百合园，程晓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件事有点问题。
她这颗平时没什么用的脑袋，在八卦方面可不输工作模式的陶昕然。
想了想，决定给陶昕然打一通电话。
即便那个什么黄山真的骗了夏薇薇，那这两人怎么勾搭上的，她更倾向于是黄山被夏薇薇骗了。
一个有钱有地位的人，如果了解夏薇薇的真实为人，很难还会这么慷慨吧？
程晓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都已经要谈婚论嫁了，别误了人前逞。
这可是大帅哥家的秘书啊！
四舍五入就是陶昕然家的秘书。
对，她不能坐视不理。
这么一想，程晓火速返回酒吧，途中给陶昕然打了电话。
而此时的陶昕然，正坐着季寒川的车子刚抵达家门口。
黑色的迈巴赫刚停下，陶昕然就下车了。
她转身刚想打声招呼就进门，却发现季寒川也下车了。
陶昕然微微愣了一下，两人的视线便隔着一个车身对上。
“……”
她没来由惊了一下，立刻挪开视线。
虽然已经给自己做了大量的心理建设，但教授夫妇似乎很喜欢拿他们两个开玩笑。
这么一来二去，就是陶昕然不在意都不行。
她只觉得越发难以直视这个男人的脸，谁来救救她……
季寒川微微挑眉，他自然能看出陶昕然一整天都在躲避他的视线。
眼底隐约泛起一丝笑意，他莫名还有点愉悦。
早上的事情就那么在意吗？
这让季寒川很想再留宿一晚，但他今晚似乎没有很好的借口。
“不进去吗？”
他目光平平地看着陶昕然，平静地问了一句。
“……进。”
陶昕然默默转身，狐疑地向后瞥一眼。
那句“你是不是也要进来”问不出口，说得好像她很想让这个人男人进门似的。
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问题，万一季寒川今晚又想留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