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然喃喃自语，她在工作前看了一眼手机，结果发现朋友圈也有人在晒幸福。
她忽然想起昨晚季寒川那欲言又止，最后选择默默等待的模样……
……她是不是回绝得太快了？
就在陶昕然准备工作时，内线电话忽然响起，这是一通来自总裁办公室的电话。
刚接通，程晓气势如虹的声音便传进她耳朵里。
“陶学霸，来我办公室，咱来一波假公济私！”
“……”
陶昕然当场都想直接挂了，聊私事就聊私事，要不要吼得这么大声。
她抬眸扫了一眼办公室外面，应了声好，就假装有事上楼。
程晓一颗脑袋在门口翘首以盼，一看到陶昕然从电梯里下来，立马打步走过去，拉着她回到办公室。
陶昕然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昨晚婚纱和喜糖那些都搞定了，今天又是什么大事呢？
“陶学霸，你说说，我们几年了！”
程晓一进门，就意味深长地双手搭上陶昕然的肩膀，凑得快亲上的距离，问得异常认真。
“……我们少说十几年。”
陶昕然眨了眨眼睛，还算淡定。
程晓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又是讳莫如深的一句。
“那我们的感情肯定比喜马拉雅山还要深厚！”
“你这个比喻……黄山没有意见吗？”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总觉得这厮在憋大招。
提到黄山，程晓才嘿嘿一笑，轻轻扫了两下她的肩膀说道。
“他可不敢有意见，咱俩多真啊，所以，你一定要来当我的伴娘！”
“伴娘？”
陶昕然有些诧异，她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真挚而诚恳地说道。
“我结婚了，怎么当你的伴娘？”
“嗐！别人又不知道！”
程晓一脸无所谓，拉着陶昕然就到办公桌前，好家伙，她正在给伴娘挑选礼服，这阵势不亚于她自己挑婚纱。
陶昕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说她和季寒川是还没公开，但习俗上，她还是结婚了啊。
“这合适吗？”
她忍不住吐槽一句，想了想，又补一句。
“不
合规矩吧？”
“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是学霸呢，怎么带头搞封建迷信呢？”
程晓乐颠颠的，她才不管，她就要最好的姐妹来当她的伴娘，如果可以的话，她都想叫沈晏行牺牲一下男扮女装。
陶昕然竟是有些被说服了，虽然这和封建迷信没啥关系。
“行吧，那这伴娘我就当了。”
“这才对嘛！这件怎么样，先说好你不能打扮得太漂亮，不然我就吃大亏了！”
程晓嘴上这么说，挑的都是华丽得可以和婚纱媲美的礼服。
“那就这件吧，低调一点，也和你的主婚纱配。”
陶昕然随便选了一件同色系要淡很多的礼服，为了和婚纱区分开，还特意挑了同款的及膝裙。
“还是我家学霸爱我哈哈哈。”
程晓也相当满意，敲定后陶昕然离开办公室。
她出来就给季寒川发了条信息，大意就是她答应当程晓的伴娘。
此时的季大佬正在听黄山汇报新项目的谈判进程，消息一跳出来，他兴趣缺缺地扫一眼。
看到是自家小兔子，立刻点开。
“第三方的合作事宜将在明天上午的联合会议敲定，对方提出的条件进行到第四轮协商，目前来看接受的可能性……”
“黄山。”
却在这个时候，季寒川突然出声打断。
他微微掀起眼皮，深沉的眸底幽幽盯着黄山，看不出背后的情绪。
黄山顿了顿，以为是自己的汇报哪里出了问题，瞬时一个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地询问道。
“老板，是我说的有什么问……”
“我要当伴郎。”
“好，当伴郎……呃，当伴郎？”
黄山的话再次被自家老板打断，他习惯性回答，却是自己先吓了一大跳，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一脸难以言喻地看向季寒川，张了张嘴，竟是有些语塞。
想他跟了季寒川十几年，自认为老板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能准确猜出真正意图，这会儿明明就是言简意赅的几个字，他却完全听不懂了。
黄山有些受宠若惊，但他家老板的视
线鹰隼一般盯着他，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老板，我结婚您一定要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吗？”
他内心有些崩溃，如果季寒川去当伴郎，别人根本不敢动还是一说，就是排成一排，到底谁才是新郎啊？
季寒川一言不发，冰冷的眸子微沉。
黄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直面生死时都没这么紧张。
他默默吞了下口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您，我是准备放在嘉宾席做证婚人致辞的。”
季寒川脸上面无表情，他又盯了汗涔涔的黄山一眼，施施然收回视线，冷声一句。
“伴郎呢？”
黄山是万万没想到会被老板问及这个问题，不过他老老实实回答了，说了几个人的名字。
都是这些年在黄山手下干得比较久的弟弟们，当然一个两个都还没有结婚。
季寒川听得眉头微微一皱，余光扫了一眼早就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给了一句。
“换几个长得更不好看的。”
“……”
黄山刚想条件反射说好，但鞠躬到一半，发现不太对劲。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瞄一眼办公桌的方向，简直是一头雾水。
就是为了突出新郎的帅气，也不用这么丧心病狂吧？
刚才本市最帅气的男人还提出要当他的伴郎……
但这个原因，黄山不敢问。
“那我就……”
黄山虽然心中有疑惑，但季寒川这么说了，即便不知道缘由，他也会去遵从，已经在心里物色另一批伴郎。
但他最近特别喜怒无常的老板再次打断了他，季寒川有些郁闷。
“算了。”
他有些烦躁地叹口气，摆手收回成命。
“我当伴郎确实是不合适，你就按照之前定好的安排来吧。”
“啊……是。”
黄山还是不明就里，但终于感觉活过来了，不知怎么的，还有点小感动。
他家老板果然是在为他着想，为了给他撑场子居然要屈尊当伴郎，光是想想就让人泪目。
他幸福地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赶紧继续汇报，用实际行动来回报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