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青省的时候，今天才收到。”
“……”
陶昕然微微拢了一下眉心，忽然觉得太贵重了。
季寒川垂眸看着她有些迟疑的表情，也不意外，只是轻声询问了一句。
“我替你戴上？”
幽深的眼底微微一动，其实他非常想套牢她的左手无名指。
如果他们之间是从过去那枚沉重的指环开始，那么现在他想做的，就是更新掉那枚戒指，尽他所能覆盖掉那些黑暗的过去。
从而在当下，重新出发。
“我们之间，缺少很多仪式。”
他低声再次说道，抬手就想捻起女式的那一枚，陶昕然却是突然把手收了回去。
她这个动作完全是条件反射，等看到季寒川停在半空的手，额头上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相对无言的两人，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不适合一直戴着……”
陶昕然头皮发麻地避开季寒川的视线，有些干涩地硬解释了一句。
难道她要说这太羞赧了吗？
看着这个男人亲手为她戴上戒指，光是想想就冲击感十足。
她也很不好意思，对方准备了这么有意义的礼物，她却什么都没有。
甚至，之前连一瞬间准备的念头都没有。
“今晚戴着，其他时间随你心意。”
季寒川只是平静地给了这么一句，眼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的小脸逐渐红透，心里刺挠般难以抑制。
陶昕然只觉得脸上更热了，压根不敢去看这个男人的眼睛，嘟嘟嚷嚷憋出一句。
“可是……我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啊。”
“这不是有现成的？”
季寒川面不改色，忽然向前一步，便揽住了陶昕然的细腰。
他倾下脸，近距离地看进她有些慌乱的眼底，微微扬起嘴角，便呢喃般低吟。
“把你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
陶昕然瞬时抻大了眼睛，但没等她回答，一个吻便落了下来。
热烈而急切，让人无法拒绝，她也没想着拒绝。
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深吻都要更容易吞噬掉她的理智，她只能紧紧握着掌心的那对戒指，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个男人仿佛在她内心的原野放了一把火，明明一开始只是一丁点的火星，一个吻却似一阵烈风，直将这燎原之火引得一发不可收拾。
增温的空气里，意乱情迷。
季寒川的长眸微微打开一道缝，眼底透出不寻常的温度，灼烧般滚烫。
他只想深一点，再深一点……
……想吃掉他的小兔子。
两人一进一退，不知何时抵到了墙上。
背部的灼热碰上突兀的冰凉，陶昕然才猛地拉回自己的理智。
“……等，不行！”
她脑中警铃大作，用尽全力推开季寒川，脸上红得不像话，喘息着说道。
“我，我还在生理期……”
说完，陶昕然脸色就更红了。
她完全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瞟，天啊，她居然有朝一日说出这么羞耻的话。
“……”
季寒川微微蹙起眉间，动荡的眼底完全解开了禁制似的，闪烁不定。
他不耐地舒出一口长气，嗓音低哑地直接一句。
“还要多久？”
他这么问着，蒙上一层情愫的眼底快要发狂般，冷到极致又热到融解。
“……”
陶昕然只感觉自己快被烧没了，红着脸别开视线，但被这个男人结结实实地圈在怀里，她哪里也去不了。
“你有点……太心急了。”
“我和你结婚快一年了，我心急？”
季寒川陡然抬手捂住半边脸，他不能再看了。
视线一接触到，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当然知道现在不行，就是因为该死的不行，他才急切。
至少，给他一个盼头啊……
陶昕然却是听得有点懵，默默转回头来，默默抬眸看向他。
捂住脸的季寒川眉间紧锁着，看得出来他在拼命忍耐。
但她心里的问号就更多了，她不认为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想要她。
……有这么难以忍耐吗？
恋爱经验刚起步的陶昕然显然无法理解，忍不住说道。
“我们谈恋爱也不过四个月啊？”
“……”
季寒川听得顿在原地，他默默放下手，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可看着这个小女人眼底纯洁无暇的疑问，他似乎一身的力气根本没处可以使。
如果是装不懂就算了，可他悲催地发现……他家小兔子是真的不懂。
默默叹口气，季寒川反而觉得这情况有点好笑。
他高深莫测地盯着陶昕然，故意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现在的人，很多见面第一天就上床了。”
陶昕然眨了眨眼睛，根本面不改色，直接一句。
“我们见面第一天也上了。”
“……”
季寒川少见地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表情。
陶昕然则是奇怪地看着他，她没说错啊，她只是说了实话，第一次见面做了什么和恋爱后做了什么，有什么关联？
陶昕然越是坦诚，季寒川就越无话可说。
他这辈子的无可奈何，想来都贡献给了这个小女人。
不多时，他默默扶额，叹了一声。
“行，我服了，你赢了。”
“……那你回家吧，不然忍着也难受。”
陶昕然逐渐冷静下来，判断很正确地劝了一句。
但季寒川不想走，他突然又保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不想回去，让我抱着你睡吧。”
“不行。”
这一次，陶昕然一点不犹豫就拒绝了。
她拍了一下季寒川宽阔的背部，示意他起来，跟着说道。
“你还是回自己那边吧。”
她纯粹觉得现在容易擦枪走火，生理期分开睡会更合理一点。
可季寒川不干了，他抱着不撒手，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又撒起娇来。
“你说我们恋爱四个月，但中间分开了那么久，我真的没办法回去。”
他微微收紧怀抱，似乎只有听着自己鼓动的心跳声，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还在生理期，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抱着睡也不行吗？”
他又低声询问了一句，放得过轻的语调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就吃准了她的心软。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么说也有道理，什么都不能做还不准对方留下，似乎有些不地道了。
如果是以前，那是天经地义，但现在他们在一起了啊。
“算了，你也赢了，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