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这大概是我十八年来最有惊喜的一次生日了！”
唐例恬不知耻地惊呼一句，认出陶昕然的瞬间，两眼放出绿光。
到底是喝了酒，他全然不顾身边还有季寒川的存在，猛地就想往前一扑。
“……”
季寒川及时伸手抓住了唐例的领子，深沉的视线落在陶昕然身上。
明灭不定的眼底辨不出任何情绪，他微微皱了下眉。
这个女人还真是悠闲，又来酒吧了。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陶昕然一眼，她身上穿的不是服务生的制服。
看来是真的没事做，友情兼职来了？
陶昕然尴尬得头皮发麻，她发现季寒川和唐例在这里的时候，就想推回去了。
可已经被看到，她推回去只会看起来更奇怪。
她握着推杆，迟疑了一下，就把蛋糕留下，自己转身打算走。
反正蛋糕送到，没她什么事了。
她即便不去看季寒川那边，也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仿佛能直接戳穿她似的。
很不自在，她只想尽快离开。
“等等！”
却在这时，唐例扒拉着季寒川的手，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
他赶紧喊住陶昕然，就这么把人放走不是他的风格。
季寒川冷淡地扫他一眼，但是没说话。
陶昕然背影一僵，想当作没听见都不行，因为唐例三步并作两步向她走了过来。
“我有个疑问，希望你为我解答一下。”
唐例往后瞄了季寒川一眼，就对陶昕然亮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
陶昕然默默转过身来，她对唐例也有点意见，恨不能离他远一点。
不过这里是程晓和沈晏行的店，唐例作为客人来消费，陶昕然不想搞得太僵，就礼貌地问了一句。
“你想问什么？”
“就是……这个酒吧有个规矩知道吧，谁过生日都能许个愿望，这个愿望只要合理就能被满足是不是？”
唐例眼底闪着精芒，他是真心水陶昕然的颜，只可惜背后有一双鹰眼死死盯着他，只能曲线救国了。
陶昕然疑惑地皱了下眉，她也就来过几次，并不知晓。
况且送蛋糕只是临时起意，她也没在这打过工，一时不知是唐例捏造还是确有其事。
她抬眸看了唐例一眼，没有马上给出回答，只是谨慎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容我问一下。”
尽管唐例有前科，陶昕然还是选择了最保守也最为稳妥的处理方式，她不想给楼下对账的两位老板添麻烦。
往旁边走了两步，陶昕然就给程晓打了个电话。
“呜呜呜，陶大学霸，快点进来救救孩子吧！”
“……”
刚接通，程晓的呼救声大到不远处的唐例都能听见。
他微微挑眉，回头刚想去找季寒川，却发现季寒川已经走到他身后。
“你想干什么？”
季寒川微微沉下脸，似有不悦，余光看向陶昕然，眸色渐深。
唐例却是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模样，嘻嘻一笑就说道。
“许愿啊，生日当然要许愿！”
“……”
季寒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唐例的离谱没有人体会得比他更深了。
“所以说，是真的有这个规定是吗？”
陶昕然直接打断程晓的求救，问了关于生日许愿的事。
程晓毫不犹豫就承认有，还煞有介事的说道。
“这个规矩是我定下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来酒吧玩嘛，玩的就是心跳，好多人都为我点赞呢！”
“程老板，这份账单请你十分钟内看完！”
电话那头传来财务冷冰冰的声音，程晓一阵哀嚎，就赶紧挂断了。
“……”
陶昕然默默扶额，这是什么鬼规矩，这下刺激到她头上了。
她转过身来，看到季寒川就在唐例身边，就觉得这两步迈出去有点艰难。
“唐先生，我问过了，确实有这个规矩，前提是合理而可实现……”
“知道知道，我就是知道才向你提的！”
唐例打断陶昕然想要强调的大前提，眼里闪出一丝玩味。
“……那，请问你想许什么愿？”
陶昕然硬着头皮问出这一句，在场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她生怕唐例说出什么丧心病狂的要求来。
或者该说，唐例一定会提奇怪的要求，陶昕然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准备，千万得忍住打人的冲动，一切都好商量。
“你差不多行了。”
这个时候，季寒川低声对唐例说了这么一句，与其说是劝说，不如说是警告。
唐例反而更开心了，笑得肆无忌惮。
他甚至开始在打量陶昕然，暧昧地沉吟了一声。
“嗯……该许什么愿好呢？”
陶昕然觉得自己正在被公开处刑，等待的这两秒简直度秒如年。
就在她想直接叫唐例给个痛快的时候，唐例几乎是同时开口。
“好！我想到了！这个愿望很简单，今天我过生日，就想看你和我们季少一起跳支舞！”
他此话一出，整个二层都沸腾了。
“哈哈哈，还是唐例你敢啊，就不怕季少把卡收回去嘛！”
“怎么办，我突然好期待，比起唐例自己跳，这种特殊的日子当然要看季少跳啊！”
“你们发现没有，推车上来的小妞长得很标致啊，不是，是太好看了！”
“你这么一说还……两人竟是有点搭？”
唐例此时捂着肚子快笑死了，他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比起他占一下陶昕然的便宜，还不如看看他家季大少爷会作何反应。
他就是不想看到季寒川总是一副不近女色的禁欲样子，毕竟这会显得他更没节操。
陶昕然可是他目前为止最中意的清纯美女了，他就想看看他俩跳舞能不能行！
“……”
陶昕然整个怔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她和季寒川跳舞？
讲道理，这还不如和唐例随便做点啥。
她下意识抬眸看向如同鬼魅一般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二层的光线并不明亮，她却分明能看清楚季寒川冷感的双瞳。
似乎越暗，就看得越清楚。
全身被盯住的感觉，动弹不得。
她立刻避开视线，不知怎么的，没来由的心虚，只希望季寒川能拒绝。
“老季，就是跳个舞而已，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不敢啊？”
季寒川没有动，他只是看着陶昕然，没有理会唐例在旁边的阴阳怪气。
融进夜色的眸光微微一沉，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而微妙。
起哄声中，他忽然在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之前就说过了，他的夜视能力很好。
陶昕然的窘迫尽收眼底，他竟是觉得有些有趣。
如果他应了，她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