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这么理解，盖棺定论前，只缺一个协商。”
“我好像明白了，所以这个作业我只需要根据这个市场分析的结果，参考这些项目书里的系数规则，只要给出的数值范围上限超过或者等于客户要求就可以了？”
陶昕然的学习能力很强，在季寒川给出不一样的逻辑关系后，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季寒川微微扬眉，忍不住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称赞道。
“这不是学得很快吗？”
“……那是你教的好。”
陶昕然微微红了下脸，她现在有点明白那天看季氏招人的时候，心里那点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
她的职业需求很看重“契约精神”，但两个领域里对同一件事情定义的范围似乎是不一样的。
不能说商人就是诡辩的，只是更灵活罢了。
陶昕然这么想着，抬头看了一眼季寒川，此时由衷地佩服面前这个男人，他是如何在不同的角色里自由转换的？
普通人能做好一个方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个人却各个方面都出类拔萃。
这一瞬间，她那颗因为差距过大而有些不安的心脏，不知怎的竟是突然安定了。
她怎么会想着和这个男人并肩呢，她应该仰望他，并为了追上他不懈努力才对啊。
有这么一个亲密的好榜样，应该是命运对慕强者最好的馈赠了吧。
“这么看着我，不如亲我一口？”
却在这个时候，季寒川幽幽丢出了这一句。
陶昕然一下回神，意识到自己正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脸色瞬间爆红。
她立刻移开不知道该看哪里的视线，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
“我，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感觉……比老师讲得好，不做老师真是可惜了。”
她不假思索接上后面这一句，但刚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她在说些什么啊。
“那我争取做你的家庭老师，至于学费嘛……”
季寒川却是顺杆而下，漆黑的眸底微微一沉，想倾下脸先要了晚上的补习费再说。
陶昕然抬头看着他，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可以交互双方的呼吸。
长长的睫毛轻微地抖动，陶昕然先闭上了眼睛。
可正浓情蜜意着，一通电话很不合时宜地打进了她的手机。
突兀的铃声一响起，她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睁开眼睛。
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冲击感太强，她愣是猛地一退，已经拉开距离了才觉得尴尬。
默默瞥了一眼在响的手机，陶昕然一时不知接还是不接。
“……”
季寒川冷眼扫过屏幕上的
来电显示，不爽在眼底一闪而逝。
下一秒直起身，抬手扶了下额头，重重叹气。
“接吧。”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只觉得程晓完了，怎么她每次都能精准卡到她家金主爸爸的点。
“亲人！作业明天借我抄抄，不对，我先把资料发给你，应该都差不多吧，再做一份呗！”
“……你到底是为什么去上课？”
陶昕然一听程晓这请求，都想直接杀去程家，摁着她的头让她当场做。
她……坐起来也很难啊！
程晓有些心虚地干笑了一声，但马上又中气十足起来。
“我这有正经事啊！我现在要去程严青那抓、奸！”
“……”
一听到这个，陶昕然抬手揉了两下眉心。
“你别……”
可她话还没说出口，程晓就卖乖地堵了她一句。
“拜托拜托，这可关乎我家的生死存亡啊，不跟你说了，我已经到门口了！”
“嘟嘟嘟……”
程晓风风火火，二话不说就挂断。
陶昕然有些无语了，真不知道这厮是不是在变相逃避做作业。
……人家正经男女朋友啊。
此时，程严青的别墅内，暧昧的空气正在滋长。
从浴室到卧室的路上，沿途掉落着一些零散的衣物。
小夜灯亮着的里间，光线正好，恰到好处地将贴合的影子放大到墙壁上。
“你好香。”
程严青埋头苦干，鼻尖蹭着柔软的馨香，要不是对方说是第一次，他不会进程这么慢。
“说什么呢，我用的是你的沐浴露啊。”
时菁菁和他交缠着，低哑的笑声让人心痒痒。
程严青嗤笑一声，起身覆到对方上空，脸对着脸，很会调情地给了一句。
“我说的是你的体、香。”
时菁菁的脸嫣红得似滴血，娇俏地抿了下嘴唇。
程严青呼吸一沉，就想进入正题了。
却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拍大门的动静，并伴随着程晓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
“程严青！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啊！”
时菁菁一听，立刻要爬起来，作出惊恐的神情看向程严青。
拍门的声音还在持续，程晓似乎要破门而入了。
“我，我得躲躲……”
时菁菁慌忙探身去拿浴袍，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该躲哪里。
程严青看她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却是笑了笑，一把将她搂回来，低声附耳说道。
“不用怕，正好见见我家里人。”
“……”
时菁菁低下脸，微冷的目光藏在灯光的阴影里。
她微微动了下眸子，特意放轻了声音，呢喃道。
“……我还不好意思见，我怕。”
“乖乖的，我马上
回来。”
程严青再次笑了笑，抱着亲了一口她的脸蛋，便下床去穿衣服。
“程严青！”
门外，程晓的怒气值已经快突破天际，
终于听到开密码锁的声音，门刚打开一道缝，她就直接用力推开，也不管会不会撞到弟弟，一个猛冲进去。
“那女人在哪儿？嗯？那女人在哪儿！”
她跟打了鸡血似的，在公寓里横冲直撞，没办法，这个别墅她没来过，不知道卧室在哪儿。
因为这里是复式结构，她第一时间就冲上二楼。
但二楼别说人了，除了书房和一张床，以及一眼能看到底的健身器材，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
程晓又“蹬蹬蹬”冲下楼，狂暴地一间一间打开门去找。
也是她气过头了，最后才发现那一地的衣服早就指明了方向。
“好啊！你！”
程晓气愤地怒指弟弟的鼻子，但又觉得没有人赃俱获治不了这个臭小子，立马往房间里冲。
程严青在后面优哉游哉地跟着，也不准备阻止她，反正迟早是要见一面的。
可程晓进去了不到一分钟，忽然又冲了出来，大声跟他要人。
“兔崽子，那个妖女呢！”
“什么妖女，是我女朋友。”
程严青懒散地回答着，却是有些狐疑地望了一眼里面，人不是就在卧室吗？
程晓气得不行，但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也不好发作。
“这次算你走运，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
她瞪了他一眼，都懒得搭理他，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程严青反而有些纳闷了，在亲姐“砰”一声砸上门后，立刻大步挺进卧室。
“菁菁？”
偌大的房间里，衣橱什么的都被打开了，能藏人的地方连鬼影子都没有。
他有些懵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风从窗口吹进来，微微掀起厚重的窗帘。
程严青愣了一下，刚才窗户是关着的，他这个卧室可没有人可以出去的阳台。
他当机立断，虽然觉得不可能，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唰啦”一声拉开窗帘。
这一拉不打紧，差点给他吓得心脏骤停。
只见时菁菁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竟是踩着窄窄的窗缘，忍者一样扒在窗户上。
“你，你快进来，小心！”
程严青脸色都青了，赶紧将一侧的窗户开得更大些，将手伸出去要扶对方。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能用这种方式躲人，就不怕摔下去吗。
时菁菁一脸淡漠，看了一眼窗户里面，先问了一句。
“回去了吗？”
“回了，你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