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才淡淡回答了沈晏行的问题。
“还行吧，刚过实习期，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你这么优秀，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你。”
沈晏行说这句话的时候，余光看了陶昕然一眼，看到她眼里清澈的光芒，稍稍放下心来。
他想守护的，就是这道纯粹的眸光，总是能让人看到希望。
其实沈晏行有些担心陶昕然，社会是一个大染缸，凌云作为业界的标杆，更是首当其冲。
陶昕然的一腔正气，很容易在利益权衡中得罪人。
沈晏行是想让陶昕然跳槽到自己这边的，他之所以迟迟不开口，就是因为明白陶昕然的抱负在哪里。
他不想阻挡她的路，更想担当一个保护的角色。
听到沈晏行这么说，陶昕然不由弯起唇角。
“你就别恭维我了，不过先说好，到时候如果需要采访到你沈大少头上，务必给我腾出时间来，不准拒绝我。”
陶昕然虽然是半开玩笑这么说，但说不准哪天真的会碰上。
沈晏行定定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后很轻地笑了一声，温和而宠溺地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随时都欢迎你来找我。”
他们两个到餐厅的时候，程晓已经迅速点完餐了，还抱怨他们来太慢。
“话说，今天这大好日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餐陆续送上来的时候，程晓忽然冲陶昕然挑眉，心里在想什么直接写在脸上。
陶昕然默默把她的脸推回去，淡定地先喝一口水。
“想玩你就直说。”
“你俩干嘛咯，老是要拆我台。”
程晓不满地努努嘴，恨恨吃了一口餐前小点。
她毫无形象地咀嚼着的时候，沈晏行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什么大好日子，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程晓立刻点出宋可人那个视频给沈晏行看，还一脸贼兮兮地笑着。
“怎么样，是不是该狂欢一把？”
沈晏行微微挑眉，不着痕迹看了陶昕然一眼，竟是认同了。
“嗯，必须庆祝。”
“是吧，我就说嘛！晚上一个都别跑，去咱们酒吧！”
程晓立马拍板，他们三个可好一阵子没一起好好玩耍了。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想着晚上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入夜后，季寒川刚要从公司离开，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刚接通，他就习惯性地将手机拿得远一点。
果不其然，一个特别聒噪的声音立刻穿透扬声器炸出来。
“季少！你下班了没有，没下班也早点下班，今晚我生日你是不是忘了啊！”
“……”
季寒川有些嫌弃地扫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这通电话是唐例打来的。
“还是之前那个酒吧，就差你一个了，这么还不来啊！”
“刚结束。”
季寒川等唐例吼了两句后，才把手机放到耳边。
唐例玩得太花导致本人虚得很，也就只能喊两句，基本吼不到第三句。
“辛苦辛苦，那就直接过来呗，我给你准备了大宝贝！”
季寒川微微皱了皱眉，并不想知道所谓的“大宝贝”是什么，他看了眼时间，正好是晚上8点整。
不过这个面子他还是会给的，就去了。
结果唐例所说的这个酒吧，就是程晓的那个酒吧。
他包下了整个二楼来过生日，还叫了些女公关一起来玩。
季寒川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有点嗨了，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嬉闹声不断。
“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不知道的以为今天是你生日呢，这么压轴登场！”
唐例手里拎着一瓶酒，摇摇晃晃就过来迎接季寒川。
他已经喝了不少，突然往季寒川身后一瞧，八卦地嘻嘻问道。
“怎么没带你的小娇妻过来？别老金屋藏着了，再怎么也得让兄弟看一眼吧？”
季寒川眸色微凛，没搭理他，径直往里走。
唐例才不会见好就收，立马狗皮膏药般粘上来，继续在季寒川身后喋喋不休地说道。
“不然我给你安排一个，我生日冷落谁都不能冷落你啊！。”
“你自己留着，我不需要。”
季寒川翻起干净的酒杯给自己倒了点威士忌，抬手就和唐例碰杯，却是直接拒绝了。
唐例眨了眨眼睛，又是贱兮兮地笑了一下，耍赖地坐到季寒川对面，半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
他突然抬起魅惑的桃花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季寒川，冷不丁问道。
“该不会，你那位小娇妻太丑了，带不出来吧？”
作为季寒川的好友，唐例自然知道季寒川的“金屋藏娇”。
虽然这个不符合唐例的标准。
这都什么年代了，发生个关系怎么了？
“咕咚”一声，季寒川喝进一口酒。
垂眸瞥向唐例，眼底的寒气即便没有释放，也让人虎躯一震。
唐例秒怂，他委屈地撇撇嘴，抱怨道。
“我腻了嘛，不想再和女公关玩了，这里没有一个能打的！”
他就差在桌上撒泼打滚，忽然直起身猛地闷了一口酒，就开始装可怜。
“你看看，我一个好好的生日，我一个这么喜欢看美女的人，居然如此凄惨，你人来是来了，礼物都不带，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
季寒川默默喝着他的酒，深邃如海的眼底没有一丝波动，选择无视唐例的耍酒疯。
唐例就更委屈了，咬着下唇百般幽怨，怨怼地瞪着季寒川。
他还是不死心，所谓酒壮怂人胆，他就仗着今天是寿星，决定挑战一下季寒川的权威。
“不是我说，你也藏了很久了，一直不带出来，就让我觉得肯定是因为拿不出手才这样！”
唐例这么说着，拎着自己的酒瓶子就硬要和季寒川挤在同一张单人沙发上。
然而他的体格和季寒川根本没法比，没把人挤出去，反而自己可怜兮兮地只挨到一屁股。
季寒川不动声色，没有说话。
不过唐例也不介意，季寒川没直接把他拎起来丢楼下已经很不错了。
他想了想，就伸手给季寒川满上，却是突然重重叹了口气。
一改之前玩闹的模样，变得正经而严肃。
“老季啊，你就是人太好了，如果是别人，睡了就睡了，就你还要对人负责，还给养了起来……”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又低头凑近季寒川，靠着他的肩膀八卦地再问一次。
“虽然那种情况确实没得选，不过也太那啥了，不会真是不忍直视所以才不带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