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夏被吓了一跳，她原本代替爷爷给季老太太送点东西，听说了老太太身体抱恙在医院，就赶紧过来看看。
“柯小姐？”
陶昕然也有些讶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柯夏也很干脆，直接说明来意。
“我来看老太太，你这是？”
“这个说来有点话长了，柯小姐，你现在有空吗？”
陶昕然此时看到柯夏，俨然看到了救星，凭两家的关系，至少柯夏在季奶奶面前应该可以说得上话。
柯夏则是狐疑地看着她，似乎在思量自己算不算有空。
她思考了两秒，才笃定地点了点头，说道。
“晚上应该没有其他事了，我都处理完了才过来的。”
“那能请你多陪一会儿季奶奶行吗？”
面对陶昕然奇怪的请求，柯夏多看了她一眼。
姣好的面容透出一股聪慧的冷静，她看得出陶昕然挺急的样子，也没有多问，直接答应了。
“好，我也正想陪老人家多聊几句。”
“那真是太感谢了！”
陶昕然急匆匆要走，不过还没走出两步，忽然又折返，有些不好意思地叮嘱了一句。
“就……尽量多聊天，别让小慧玩手机。”
“啊？”
“拜托了！”
陶昕然没解释，说完风一般地走了。
柯夏在原地不明就里，看着楼梯口的方向眨了眨眼，那她这是一次性要聊两个吗？
……好像还真的是她的特长。
而下楼的陶昕然，刚到一楼大厅，迎面就看到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进来。
这个人带着精致的妆容，像是特意打扮过，和这寡淡的医院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两人擦肩而过，女人正在打电话，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我谭希水还需要你告诉我这种事吗！”
谭希水？
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不由回头看了对方一眼。
这名字，她好像不久前才听过。
谭希水进去后，后面匆匆跟上一个人。
这个人手里抱着像是礼物的东西，小碎步跑着前进，生怕落后一点就会被臭骂一顿。
陶昕然只看了对方一眼，就认出来是那天在柯夏那见过
的没礼貌秘书。
这架势应该是来医院看望什么重要人物吧？
待人接物做得那么差，这种时候倒是挺积极的。
陶昕然收回视线，径直出了大门。
她没有在意，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到凌云帮忙处理网络上瞬间发酵的那件事。
而里边的谭希水嫌等电梯太慢，已经踩着高跟鞋蹬蹬蹬上楼了。
她一出现在走廊里，就引发其他人的不满。
小护士们皱眉看向她，想过来提醒走路动静小一点。
谭希水却是如入无人之境，走t台般扭到病房前。
在进去前，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特意挑选过的服装，不是那么死板的套装，看着既专业又大气。
秘书气喘吁吁地站到旁边，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她老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季奶奶，我爷爷找了好久那东西才……”
里面，柯夏正在和季老太太说话。
都是看着长大的，老太太对她也视如己出，气氛很好。
门突然被推开，离得最近的老管家首先动了起来。
他立刻上前挡住了往里进的谭希水，这人连门都不敲，真是不懂规矩。
但他没有马上赶人，只是不失礼貌地问了一句。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谭希水一双媚眼幽幽转了一下，扫过老管家身上价值不菲的配置，大概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她的视线再往前一扫，就见到了柯夏。
认定柯夏就是季寒川隐婚对象的谭希水，此时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只觉得自己来得正是时候。
她直接往后使了一个眼色，秘书赶紧出来把礼物送上。
这时谭希水才看着季奶奶露出一个滴水不漏的纯良笑容，笑吟吟地说道。
“奶奶，我叫谭希水，是寒川的合作伙伴，关系走得比较近，所以一听说您在医院马上就赶来了。”
她说着，给秘书打了一个手势。
秘书直接放下礼物，而后小心翼翼地退到后面。
老太太正拉着柯夏的手，缓慢地审视了她一眼，只是随便点了下头，没说话。
季小慧此时猫在角落里看不清表情，似乎柯夏没找到
机会和她说话。
空气短暂地安静了两秒，场面有些诡异。
谭希水没有走，垂眸瞥了一眼老人家握着柯夏的手，微微一笑，作出关心的表情问道。
“奶奶，你的身体还好吧？”
她叫得很亲昵，似乎想让在场的人觉得她是跟着季寒川这么叫的。
柯夏皱了下眉头，回头看向她，微沉的眸底有戒备之色。
谭希水看到了，得体大方的保护色背后，不知有多开心，她就是故意要给柯夏制造不愉快。
季奶奶不动声色，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
“还好。”
说完，她就对老管家抬手，维持着风度给了一句。
“很晚了，送这位小姐出去。”
老管家接令，微行一礼，便走到谭希水跟前，再次挡住她前进的方向，礼貌性质地说道。
“谭小姐，感谢你来看望老太太，请吧。”
“……”
谭希水精细算计的眸底微微一缩，哪里肯就这么走，好不容易才亮相一次。
她看了看柯夏，装出这时才注意到她的样子，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不是柯小姐吗，之前没见上面，真是可惜。”
柯夏冷漠地看着她，一脸“你谁啊”的表情。
刚才她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也只用余光往后瞥了一眼而已。
这会儿半身转过来，才发现后面还有一个秘书。
看到这个人，她就了然谭希水的身份了。
柯夏极为冷淡的“哦”了一声，她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没什么话讲。
但谭希水不清楚她的性格，以为是在吃醋，就变本加厉地笑了笑，再次说道。
“最近我和寒川的合作刚起步，不过似乎不需要磨合呢。”
她盯着柯夏，嘴角勾起的笑意意味深长。
“一直听说季总只谈工作不讲感情，我想可能是有人嫉妒他所取得的成就造的谣吧？”
“季总还挺关心合作伙伴的，也很细致周到，总是能想到我前面去，替我提前安排好，我本来想着弄完合同就回去，还挽留我在a市玩几天。”
谭希水自顾自说了一堆和季寒川有关的话，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