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中小庙

拂晓的凉风吹过,天边的残月隐匿。

泥泞的小路上,脚印凌乱不堪。

瑟瑟寒风浮动枯草,露珠如玉。“下雪喽......“

游侠般打扮的一人,身着麻衣黑袍,头上戴着挂满水滴的斗笠,腰间挎着几个灰色布袋,手中牵着一匹黑马,马背上搁置着一个葫芦,腰间别着从那里得来的小木剑。

她神色中带有几分漫不经心,眸子里也有浮云看淡的凉薄,仿佛与世无争。

“往西,还是往北,这地图到底是怎么看的。”顾言看着地图,瞬间感觉摸不着头脑,随后凭感觉往北走。

顾言手中牵着黑马,不紧不慢的走在小道上,由于并非是官道,小路崎岖,行走起来多有不便,再加上清晨雪降,泥泞路滑,那就更不好走了。

不过好在他给马蹄上绑了黑布,也还算得上顺畅,顾言在绑黑布的时候发现地上除了自己马蹄印外,还有大量的马蹄印,但顾言并没有在意。

走了约莫有半天路程,来到了一个茶棚前,驻足,雪也停了。

里面摆着几张矮桌案,木质的桌案打磨的有些粗糙,边上放着一个破旧的榻子,但是勉强也算是有个地方能坐。

茶馆里的人不少,人们喝着茶说着些闲谈,偶尔聊那么几句高谈阔论,却也是将这小小的茶馆,聊得热闹非常。

顾言要了一壶茶,坐在角落里,就这么喝着茶,看着远方。

“你听了吗?”

“听什么了?”吃饭的人被他这么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

“七云陈家,没了。”

“那可是漕运一把刀啊,得罪那个人了。”

“修,你靠近点,听说是修行者。”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顾言听到了。

顾言轻轻的摇了摇头,对着这些传言不太在意,喝完茶,就牵着马,也不知道往那里走。

顾言早早将女儿的打扮丢去,扎起了马尾辫,前面刘海向左微偏,一身游侠的打扮,好似男儿郎,不轻快。

顾言顶着大雪越走越远,见雪越下越大,甚至自己微微一停,就能大雪埋没后,顾言在不远处的寻了个庙,便把马栓在庙前的棚子里,顾言推开庙门。

一股热浪夹杂着香味扑面而来,明晃晃的火光涌现,木柴噼里啪啦的作响。

顾言眉头一皱,因为庙里早已经坐着几位江湖浪客,但顾言还是撑着胆子走了进去。

当顾言推门而入后,几位人不是没有看到,对视一眼后,将手放在腰后。

顾言笑道:“路过的旅人!”

为首沉默的人,伸手按住了众人,示意他们不要无端生事。

顾言找了地,东西放下后,便躺在上面,顾言敝了一眼,那个后面有些凌乱的孩子,看着就是绑票,但好像又不像。

顾言不想生事,坐在那里,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随后精神识海之中瞬间出现了一道光状人影,日夜不辍,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凌厉恐怖。几个呼吸间仿佛已过了数十年岁月,与自己彻底融为一体。

“呼!”轻松舒了一口气,顾言轻轻挥手,看见手上的光芒,有些发愣,顾言好像在也回不去了,顾言听着外面的寒风凛冽,也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个世界。

如今是天启二年,处于何地,不知,顾言被大雪封山也弄迷了路,逃过了饥荒,本以为在陈家过一辈子的她,也被着某些人的野心给无情打破了。

顾言在陈老爷的书房遗迹中,发现一本帐单,说是账单但实则是日常琐事,上面记载了很多的风土人情,陈老爷出门南上时,曾经停留在云山附近。

这里的云山,也就是顾言醒来的地方,顾言在调查,镇上官府虽然上报郡城,但郡城却是敷衍了事,只派几个人来四处看看,但期间一直在追查活下来的人。

最让顾言害怕的是,那些人追查活下来的人不是为伸冤,而是为灭口。

顾言不知道什么大事,但她明白被找到只有死路一条,顾言开始离开那个地方,于此同时顾言渐渐发现这个世界,是可以修行的。

顾言在哪些遗落的书籍学到了很多东西,一些神术,画符,但都学的半半拉拉。

唯一让顾言不能忘掉的是,那个脑海中常常出现的光状人影,顾言看不清楚那个人影是谁。

“嗯……”

顾言看着身上的绳索,以及旁边的黑衣人,脸色有些懵,什么时候把我捆起来的。

“唐国人。”

黑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右手握短刀,左手食指在刀上抚摸,蹲在顾言面前。

顾言看着摇了摇头,在看像别处时,眼睛瞬间被蒙住了,顾言看不见,但能听见个大概。

庙里的木柴,一次又一次的换新加入,顾言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庙里很安静,安静到走路的都能听到。

“叮~”

庙外的刀落地的声音,让庙里的人都紧张了起来,庙里的人抽刀上弓,对准门口,外面的人步伐很乱,好像在拖着重物。

“冰寒!”外面的人驻足喊到。

听到声音后,里面的人也都一松,为首的人也回了两个字,“雪国!”

庙门被打开,寒风冰雪夹杂着血腥味迎面袭来,五个人有些步履蹒跚,后面的一个人将身下的人慢慢拖了进来。

几个人上前查看,才确定无误后,才安静下来。

“没有药,他活不了太久。”

说完,又是一阵安静。

“那些唐军真是烦人,从唐国哪些一直追到这里,燕国的军队呢!”一个人站起来,大声的呐喊,无力砸着东西。

众人看着他,没有制止的意思,倒像是习以为常,也好像不害怕敌人追来。

“唐国六百精骑,没有明显的唐军标识,只携带刀,弩弓,软甲,快速入境,奔袭三日,将我们围在这里,如果不是这大雪,我们早没了,话说这三日,也不见他们来救,是不是……呵呵呵。”一年轻男子在庙的窗户旁缓缓说话,有些阴阳怪气,不像是在安抚,倒像是挑衅。

顾言侧脸,其实不是他说话,顾言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在他说完后,几个人都在做些小动作,可顾言看不见。

“你进来!”从外面回来的中年男人道。

坐在窗户旁的人,跟着那个人走了进去,进去后,清楚的耳光响起,随后便是一阵阵沉默。

“你疯了?”

厉声的言语传入顾言的耳朵。

“没有...”

“为什么要说这些,燕军来不来救。”

“这是事实,唐国很强,燕国也不弱,这几天了,说好接应我们,结果呢!六百精骑,现在说白了就是马匪,结果呢!从将军府,他们卖了我们,从三郡过来的子弟拼死护我们,现在就剩外面的哪些人了,我不是疯了,我是想带他们回家!”

男子说完,对面沉默了,燕国不弱,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两年前,在西陵怂恿下燕国发动了对唐国的战争。

结果兵败如山倒,加上突如其来的旱灾,燕国入不敷出,为了血耻,一百多人在他人授意下乔装打扮来到唐国,来刺杀唐国许世将军。

许世将军因事情而耽搁,他们扑了个空,在混乱的会场上,抓了几个人,他们认为没有价值,正当杀的时候,唐国数千精骑,远奔而来。

日复一日的追逐,唐军放弃了重甲,穿着无人辨识的黑衣软甲,在燕国境内肆无忌惮的寻找,从唐国劫持的人质,在一个接一个的被他们找到后,唐军不仅没有放弃寻找,反而加大力度,众人看着这个从唐国劫的小女孩,似乎答案就在于此。

“那你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谁吗?”男子道。

“可能是司徒家的,也有可能是许家的。”年轻男子也有些不确定,抓到那个女孩子后,小孩除了说句饿外,再也没有说别的话。

“那个人是谁?”中年男子道。

“一个的路人,不重要。”还未说完,一靠窗的声音让他们开始紧张了起来。

…………

庙的四周有部分的暗哨,大雪封山,唐军进不了山是不是假象,没有人知道。

随着几个人的在雪中缓缓爬行,头顶细树枝碎成一片,啪啪作响,迷朦遮人眼,碎砾之中,两名穿着黑衣的蒙面人现出身形,刀起刀落,雪被鲜血染红。

庙四周的暗哨一个接一个的被拔掉后,一股悄无声息的军队在缓缓前行。

“报,前方庙中有一匹枣红色的马寄在哪里,与上午放进去的马一样。”一批着白色的衣袍的人,对着众人中间的将领缓缓拱手。

“再探!”

“是!”

为首的将领是司徒家裨将,自打小姐被抓走后,自己一刻未曾停歇,握着刀柄的左手也从绷紧的状态松了下来。

在自己的后面,是隐藏在林梢里的骑兵,已经敛气静神了很长时间,沉默旁观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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