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

时间很快,转眼三天过去,三楼的阁楼之上只有羽御、羽扇、扶苏、嬴政四个人,月清想跑上来,但是屡屡被拦,最后月浊直接将人打晕后放到了房间。

这是嬴政的命令,就是怕月清看出了什么然后惊扰了扶苏。

其余几人在门口候着,厨房之内一直在烧水。

“准备好了吗?”羽御问扶苏,几人面上的表情格外的认真严肃。

扶苏点点头,然后脱去了上衣,白色的皮肤露出来,上面只有三刀浅浅的疤痕。

羽御转头又看了一遍桌上的器具。可是羽扇和嬴政的目光都在扶苏身上。羽扇红着脸,女人家说到底还是容易害羞,也只是矜持的偷偷看了一眼就转向了别的地方。

只是嬴政看着那几道疤痕,愣了。

他从来不知道,扶苏身上还有这样的疤痕,他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三道伤疤一道在背上,横跨了大半个背,一个在肩膀上,前方对应的有一个疤痕,应该是穿透了整个肩膀留下来的。

这三个疤痕深浅不一,但是一样的就是,嬴政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感受到嬴政的目光,扶苏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无所谓的笑笑,“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了,因为并不严重怕你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嬴政本来心中有些愧疚与心疼,后悔自己对他的关心有些不够,但是现在扶苏这样一说,嬴政反而有些愠怒。

如果不是他看到了,恐怕他就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而且这个人,嬴政看着面上带着温柔笑意,好像可以包容一切的这个人,恐怕这个身上再加上十道也不会告诉他!

看出眼前的人有些生气,扶苏虽然内心有点开心,但是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反而去宽慰着嬴政,“都不是严重的伤。”

潜台词是严重的伤一定会告诉他。

嬴政直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样的鬼话他可是不信的。

嬴政脑中不可控制的数起来,血线蛊的事,吃药的事,还有着噬心之痛,甚至现在他身上的疤痕,越想嬴政的怒火就越往上面窜。

身边的温度更是骤然降了不少,羽御顿时也被嬴政吸引了注意力看了过来,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么冷冽的嬴政的一头雾水。

“你过来。”羽御对着扶苏说道。

扶苏看着嬴政这个样子,好像是动了真火,不由得想起之前瞒着他血线蛊的事情,瞬间怂了不少,想要解释,但是却不是时机,只能对着嬴政做了一个口型。

我保证,以后什么事都绝对不会再瞒着你。

然后上前听从羽御的话喝下了羽御踢过来的药。ぷ99.

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扶苏脸上的表情和眼中的认真谁都看的出来这并不是一句敷衍的话。

这是嬴政第二次听扶苏说这句话,他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听这句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只是想知道这一切。

但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扶苏会骗他,就像扶苏说过的,他对他的承诺,永远不会失效。

嬴政沉步上前,站到了扶苏面前。羽御并没有叫嬴政上前,两人都有些不解,但是嬴政非常干脆的扶苏面前吐出了一个字。

“好。”

然后转身回到了后面。

黑色的背影刚毅,挺拔,就像嬴政的性格一样,也就是这样的嬴政,让扶苏那么着迷。

刚才那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扶苏想起自己曾经对嬴政也说过那一句话,但是那个时候嬴政给他的回答的沉默。

得到回复的扶苏对着嬴政的背影瞬间笑开,英俊的面庞,发自真心的笑灿烂的照亮了整个房间。

就连羽御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皮相确实是世间少有,怪不得自己的孙女执意……

而在羽御看不到的地方,羽扇的表情却在惊艳的那一瞬间之后,瞬间变的扭曲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依旧出现了。

因为羽扇清楚的看到了扶苏那眼中的满满的温柔中那一丝似曾相识的疯狂。

那疯狂一闪而过,羽扇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只是满满的温柔关切,可是现在她确定了,她没有看错,绝对没有看错!

药效上来的很快,扶苏不一会就倒在了寒玉床上,嬴政将人摆正,然后手伸向了自己的衣裳。

他与扶苏一样将上身的衣服脱光,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每一个都触目惊心。虽然这段时间在药浴的作用下淡化了不少,但是依旧让羽御和羽扇两个人心头一跳。

他端过桌上的另外一碗药,一饮而尽,这是为他准备的。

扶苏的那一晚是为了让他保持沉睡,但是这一晚的药只有一个效果,保持清醒。

原本两个人如果在清醒的状态下会更合适,但是因为扶苏,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就让扶苏这样睡着更好,以防万一。

嬴政躺在了扶苏的身边,寒玉床扶苏一个人还是比较宽阔的,但是两个成年男人一起睡的话还是有一些拥挤的。嬴政只能尽量和扶苏靠的近些。

因为寒玉床天生的寒性,两个人躺在上面嬴政只觉得自己的体温变的越来越低,可是尽管身体变的沉重缓慢,但是他的头脑确实格外的清醒。

今天这一场,他都要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也就是说,他要亲眼看见血线蛊从扶苏的身体中进入自己的身体当中。

这个过程中,只要嬴政有一点害怕和一点抗拒都会功亏一篑。

其实相较于扶苏来说,嬴政是更难的,毕竟在某一些时候人产生的一些情绪是自己没有办法控制的,或者是自己没有办法察觉到的。

嬴政只能尽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羽扇上前,给羽御打下手。

羽扇上前,打开前面一个红色的木盒,拿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的金针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锐利的光。

就是那么一眼,嬴政就可以看着这些绝对不是普通的金针,那上面闪着的金光不只是锐利,还有冷气,光是看着就是一阵骨寒。

整个阁楼前所未有的亮,每个角落都点上了蜡烛,没有一点阴暗的地方。

羽御拿出一跟金针,在烛火上烤了一会,直到整个都变的通红,然后才移开,等的一会,只见金针已经离开了羽御的手,然后飞向了扶苏。

嬴政压制自己反射性要想挡住的动作,躺着一动不动。

金针瞬间有三分之一就扎在了扶苏的眉间。

在羽御动手的时候,羽扇在一旁,将一根根金针放在火上烤,然后在差不多的时候移交到羽御的手上。

只见羽御手上内力非转,控制着每一根金针的走向和穴道位置,注入内力,每一根进入的多少不一。

羽御手上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只是四个人现在只要嬴政有这个心思,他看的惊奇,对于羽御的钦佩更上一层。

他自然看的出来,不管是那金针,还是这样施展金针的手法都是世间仅有,恐怕这整个大千世界,再难在别人身上看到。

羽御动作虽然快,但是奈何这个动作繁琐,并且不能出一点差错,所以一柱香的时间,扶苏头上已经扎满了金针,但是羽御手上的动作仍在翻飞。

羽御现在要做的很简单,他要封住血线蛊在扶苏体内乱走的可能,只有将其他的静脉路线全部堵死,当唤醒血线蛊的时候,才能按照他们安排的路线离开扶苏的身体。

羽御和羽扇心无旁骛,只是嬴政看着扶苏的身上由外向内渐渐的扎满了金针,活像一个刺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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