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长河吟断

周瑜睡在自己的公务帐中,第二天五更不到,周瑜就起来,简单梳洗后,立刻来到江滩点兵演阵。

果然不出所料,刘备,鲁肃和赵云已经在江边等待。

周瑜拱手见礼:”刘豫州好早啊。子敬早。“

鲁肃笑道:”我们可不像大都督,娇娃在侧,缠绵悱恻。“

周瑜轻笑一声,不理睬鲁肃的调侃,径直对着刘备到:”刘豫州,请随瑜登楼观阵。“

周瑜率领众人登上’长安‘楼船的顶层鸿顶。

此时曙光乍现,一缕霞光在江面上冉冉升起,照得大江江面波光粼粼,分外美丽。

周瑜手扶船栏,轻声道:”好山河啊,好战场!“

刘备举手遮眉,挡着初升的朝阳,看向江面,东吴虽然比起曹操来,战船少了很多,却也有数百艘。

排列整齐,正在准备出发演练。

周瑜拿起鼓槌,走到一只大鼓前,亲自擂鼓,他擂鼓的鼓点非常不一样,有时疾,有时缓,

随着鼓点,阵中驶出不同的船只,列队演练,一丝不苟,令行禁止。周瑜指挥着这些船只,同时一一为刘备讲解:

”我江东战船共有十种:最大的楼船是水军作战的主要船种之一。船体庞大,高十余丈。船上建楼数重搭载重械。

艨冲是水军的主力船型。船体狭而长,机动性强,便于冲突敌船。我东吴水师常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敌不得进,矢石不能败。

冒突船又称“冒突露挠”。人在船中,楫露于外,此船防护完善,所谓“冒突”,主要用于袭击敌船。赤马舟的船体涂成红色,疾如奔马。我主公为此船命名为“马舸”,意为飞驰如马之意。斗舰船上四面设三尺高的女墙,半身墙下开孔,桨棹露于外,此船防护完善,乃突击冲撞之利器。大舡是运输船。走舸,舷上安重樯。棹夫多,战卒少,皆选勇士,精锐者充棹夫,往来如飞,可做非常救急之用。斥候是侦察船。小艇非战舶。无女墙,舷上左右桨床随艇大小长短,回军转阵,其疾如飞。海鹘船头低尾高,前大后小,状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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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舷下左右置浮板形如鹘翅,此船随风浪涨跌,绝无倾倒,可做救援船只。“

演完船阵,周瑜又领着刘备他们参观了东吴的军械,粮仓,和士兵的供需。

看罢,周瑜笑问:”刘豫州看我江东军士,雄壮否?江东粮草,足备否?”环顾四周,他手指浩淼的长江大声说:“大江东去,天高地阔,好战场啊。”

刘备点头道:“江东水师果然雄壮,粮草亦充足,只是,曹军人数十倍,粮草也丰,我们仍然无必胜之算啊。”刘备心里暗想,这周瑜还是年轻,以为自己厉兵秣马,就能战胜曹军?他是没有见过曹操挥师南下,所向披靡的气势。

“看来刘豫州对我江东能否打败曹操心存疑虑?请明公备好香茗,坐在夏口的楼船之上,静候佳音,看我东吴水师将在万里长江之上,打他一场举世空前的浩荡水战。”

刘备看此时的周瑜意气风发,信心十足。昨晚在飞庐议事时,他就像一个普通将领一样隐身在暗影里,凝神沉思。和此时判若两人,莫非一夜之间他已经有了破敌之计?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万一周瑜真有巧计破敌,自己如像他所说坐在江夏楼船上喝茶,将来还有什么资格和东吴孙权分享荆州这个胜利果实?那自己和诸葛孔明的盘算就会完全落空。

“大都督,如果江东和曹营决战在即,刘备定要助大都督一臂之力。”

“是,如果刘豫州愿意参战,请速回夏口,整理军事,调兵布将,瑜会在决战前夕给刘豫州送去约定之信,告知设伏地点。”说罢,周瑜微微拱手:“子敬兄,你帮助刘豫州回夏口准备。我会和你随时联系。”

刘备点头。张张嘴,还没说出话,周瑜又道:“刘豫州,诸葛孔明在零陵一带还顺遂吧?瑜以为他是个人才,在荆南四郡做得不错。瑜还有军务,恕不能远送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刘备只能拱手告辞。

顺风顺水,刘备负手闲立在船头,独自沉吟。

赵云来到他的背后,替他披上披风,低声说:“主公,外面风大,鲁子敬在舱内备了香茗,请你进去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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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点点头回到舱内。

坐在鲁肃对面,看着他问:“子敬,周公瑾的葫芦里这是卖的什么药?连你也不知他决战计划?”

鲁肃摇摇头,心里郁闷,要不是你的人逞能弄什么草船借箭的馊主意,让周瑜觉得我们幼稚愚蠢,我能被公瑾排斥在大战决策的核心之外么?

“玄德公,公瑾用兵出神入化,他自出仕以来,未尝一败啊。如果他今天告诉玄德公坐看他大破曹军,那他一定已经是成竹在胸。说实话,我还没见过他哪一次在大战之前就把话说得如此之满过。”鲁肃斟了一盏茶双手捧给刘备。

刘备接过,略想了一想,点头道:“好吧,我回去就派云长和翼德整理兵马,准备奉周公瑾之将令。”他故意把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意思很明显,向鲁肃显示他的坦诚相助,并无自己私下打算。

直到现在,刘备还在琢磨周瑜,他似乎话里有话,他的原话是”刘豫州,诸葛孔明在零陵一带还顺遂吧?瑜以为他是个人才,在荆南四郡做得不错。。。。。。”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暗示他,周瑜知道诸葛亮在荆南四郡充分利用岳父黄承彦和老师司马徽的势力,联络士族乡绅,拜会各方将领,意图不战而胜拿下荆南四郡。

刘备自己的解读是,周瑜暗示他,如果决战曹操时,他不再按兵不动保存实力,而是出兵协助周瑜的大决战,就默许他取荆南四郡。想到这里,刘备心里一阵狂喜,要知道周瑜若在赤壁决战大胜曹军,那他立刻会名动天下,而且会流传百世。那周瑜在东吴说话的分量将是无以伦比的。他已经见过孙权,平直觉看,只要周公瑾同意的事,基本上孙权也会同意。那荆南四郡真的就会是自己流离半百之后的第一块立足之地。想到这里,刘备不禁热血沸腾,仔细一想,现在还有一个障碍,那就是刘表的长子刘琦,这个叫自己叔叔的年轻人。尽管这个年轻人体弱多病。。。

刘备微微一笑,拱手对鲁肃道:“对了,子敬,我观公瑾脸色苍白,人也消瘦了不少,是不是病了?”

“大都督日理万机,太劳累了。多劳玄德公挂念。”鲁肃答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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