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蛰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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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齐夫人便带着几个丫环婆子拿着几个食盒就往齐楚楚的厢房方向走去。

叩!叩!叩!

“大小姐,您起了吗?夫人来看您了…”

叩!叩!叩!

“大小姐?”莫妈妈上前敲着房门。

“夫人,里头是二小姐,大小姐昨晚就搬去了偏卧。”一名正在做洒扫的丫环停下手中的活微微躬身的说。

齐夫人闻言微微皱眉,其实昨天她就听到了这个事,所以她自然是知道房内是齐焉儿,只是装做不知而已,对这个女儿实在头疼,这齐焉儿昨儿才被罚来这伺候齐楚楚竟也不知道收敛一些心性,虽然知道齐楚楚不会去告她的状,但如果这事传到齐老爷耳里怕是又得生出什么事来,所以早早的就让人备下早餐来了这儿。

又敲了几下门,见屋内没有人回应,转身一行人就去了偏卧。

“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就碰上了,你倒是起得早,昨儿个才受了伤,怎么不多卧床休息,这是准备上哪去啊?”齐夫人走到偏房门口一抬眼就见正准备出门的齐楚楚柔声问道。

“屋里头闷得慌准备去园中走走,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齐楚楚见到齐夫人的出现略感诧异,转念后想到齐焉儿此时正在她这儿住着她便明白了,看她来的方向应该是先去过主卧了吧。

她也并不打算拆穿,扶着齐夫人往屋里头走。

“娘亲手熬了红豆粥做了几个小菜,都是清淡的,快来尝尝。”齐夫人说道。

“是啊,大小姐,夫人一大早就起来专门给您做的,您可得多吃两口别辜负了夫人一片苦心啊。”莫妈妈摆弄着食盒,将里面的菜一一拿了出来。

放在以前,齐夫人的这一番操作齐楚楚肯定不疑有她,可能还会内心因为齐夫人亲自为她下厨而感动不已,现在她只感觉恶寒,她想演那她就陪她演!

看着眼前精致的菜肴,齐楚楚顿了一会儿含泪抬眼对上齐夫人的视线:“女儿让您费心了。”

见到齐楚楚这样与往日无常的态度,齐夫人心定了下来,拿起手绢轻轻擦了擦齐楚楚脸上的泪表情更柔和自然开口说道:“傻女儿,什么费心不费心,给自己女儿做一餐饭不是应该的吗?况且你现在还受了伤,娘就更应该多照顾着你些。瞧娘,你快些吃吧,等会得凉了。”

当真不做戏子都可惜了,齐楚楚内心冷笑着想,面上依旧无波的接过齐夫人递过来的粥碗。

“只是……”齐夫人突然有些为难的开口。

听到声音,齐楚楚抬眼看着她准备着听齐夫人接下来的话。

“楚楚,你是娘最懂事也是最倚重的女儿,这次你受委屈了,娘知道是焉儿不懂事回头我定好好说说她,你作为姐姐就多担待着点,晚点我让莫妈妈把你的东西搬回主卧去。”齐夫人说完看着齐楚楚。

“娘,其实这儿也不错,我都好都是可以的。”齐楚楚柔声说道。

“那不行,这事你得听娘的!”齐夫人突然的强硬起来。

见齐夫人这个态度,齐楚楚便不再拒绝,她本意也是想让齐焉儿把真面目暴露出来,但现在想想还是她太急了,齐焉儿是好对付,但有齐夫人这个“好母亲”在,齐焉儿怕也是暂时动不了的。

吃完了早饭两人又寒暄了一会齐夫人就让齐楚楚休息自己则起身往主卧走去,人还没到哭泣的声音就先传来。

“你个贱骨头,敢扯疼本小姐,这手指既然留着没用那就该拔了。”

齐焉儿说得轻飘飘的,但跪在地上的丫环小喜一听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她是知道这二小姐的残忍的,半年前就有一个丫环因为盘发时不小心弄断了一只簪花就被砍掉了两截手指头,所以旦凡知道齐焉儿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们几个近身伺候的都会更加格外的小心翼翼。

“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求二小姐放过我吧,我下次不敢了。”小喜被吓得边哭边猛的磕着头,想求齐焉儿的宽恕。

坐在梳妆台前的齐焉儿见此微微皱了皱眉头:“小云,还不去叫人把她拉出去?你是想跟着她一起吗?”

“小姐,我……”小云正内心忐忑的想为她的小姐妹求情刚开口就被人打断了话。

“焉儿,你又在胡闹什么?”齐夫人难得的厉声喝道。

“娘,这小贱人刚扯痛了我的头发,女儿只是想让她受点教训而已。”齐焉儿走到齐夫人身边语气略微撒娇的说。

“你们先下去吧。”齐夫人吩咐。

小喜和小云一听如是重负的赶忙退了出去。

“你告诉娘,为何你会在这儿而她在偏房?平时你胡闹也就算了,这次是你做错了事,你怎么不知收敛还占她的房间,是嫌你爹爹罚你不够是吗?”齐夫人欲点醒齐焉儿。

“她找你告状了?娘,您不知道小云早就去看过了,那偏房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女儿可不想住那。”齐焉儿撅着嘴说道。

“人家什么都没有说,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要知道你能出祠堂没被罚得更厉害是她开口向你爹爹求的情,如果让你爹爹知道你一来就把她赶去偏房可有得你好受的,昨晚为你的事娘被你爹爹好一通说。听娘的,你就先搬去偏房忍耐一个月,让你爹消消气。焉儿,娘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要得到什么东西靠胡搅蛮缠是最没用的,要靠这……”齐夫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见齐焉儿一脸不情不愿耐心的说着。

齐焉儿还想开口被齐夫人一记眼光盯了回来只能撇了撇嘴低下头去。

“夫人,二小姐,门房小厮来报说是二皇子来了,说是来看大小姐的。”小云一路小跑有些气喘吁吁的跑进屋说道。

“你说二皇子来了?他现在在哪儿?”一听是二皇子来了,也不管他的来意,得知二皇子正在大厅等候,齐焉儿一阵心慌的又是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是看看镜中自己的发型乱不乱的。

“娘,我们先去大厅见见二皇子吧!”齐焉儿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矜持点。”齐夫人无奈含笑转头吩咐道:“你去偏卧请大小姐,就说二皇子来看她,此刻正在大厅等候,让她速速前去。”

小云应是后便退了出去。

“娘~为什么要让她去啊?直接跟二皇子说她病着,不能见客不就好了。”齐焉儿有些不满道。

“焉儿,想谋个好前程,你就听娘的话,你想接近二皇子就得多亲近你姐姐,让她带着你多在二皇子面前露脸,众所周知咱们齐府在京城内可是数一数二的富商人家,齐家每年捐助朝廷的款项也不在少数,你爹爹虽然没有做官但在京城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又有你伯伯官拜三品,许多人都想跟你爹爹攀上关系,尤其这两年你们姐妹俩也渐渐到了婚配的年纪,这二皇子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皇家看重地位血统,你姐姐是嫡长女自然是他的首选,你虽然也是嫡女但我只是个继室,你俩的身份还是有差别的,想要改变二皇子的想法让他看到你,你就得让他知道你才是对他以后的路最有用的那个人。你明白吗?至于你姐姐那你更不用担心,有为娘在,早就安排好了!”齐夫人语重深长的说。

不同于平日里的任性模样,齐焉儿一脸乖相说道:“娘,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见二皇子给她送来礼物就失了理智,我听娘的,只要能嫁给二皇子,以后我都听您的!”

齐夫人拍了拍齐焉儿的手,满意的笑了笑。

大厅内的气氛略显得有些紧张。

“二皇子,这茶,可还合您的口味?”齐老爷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道。

对比齐老爷的正襟危坐二皇子就显得泰然处之多了,动作优雅的拿起茶边抿了一口:“好茶!”

简单的对话之后又陷进了沉默中,还好此时齐夫人母女三人来到了大厅内。

齐夫人和齐焉儿齐齐行了个礼,只有齐楚楚定定的站着眼神死死盯着二皇子萧定轩。

看着眼前端坐在堂的人,依旧是一幅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模样,齐楚楚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尽的恨意,就是这个人毁了她的一生,纵然在房间时已经给足自己勇气来面对他,齐楚楚还是压制不住,她悄悄的低下了头不去看不去想。

“楚儿?”察觉到了异样的感觉,萧定轩开口,从前的齐楚楚从未有过这种失态的举动,每次见他都是面带羞涩甚至从不敢直视他的模样,而今天,从她进厅里他也一直注视着他,她的眼神跟前几日比像变了个人一样,似乎还带着恨意。

齐老爷见齐楚楚这般模样,一下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这齐楚楚是怎么回事,轻咳了一声提醒着齐楚楚。

而另一个人的内心就更复杂了:楚儿?多么温柔的声音啊,为什么偏偏叫的不是她,齐焉儿手指紧紧握住,嫉妒愤怒的情绪让她想要撕碎齐楚楚的心都有了。为什么二皇子从来看到的只有齐楚楚?明明她就在他眼前他连她的名字问都没问过。齐焉儿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

“楚儿,你为何情绪不高的样子?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马上命人叫太医来给你瞧瞧。”说着就冲着身边的侍从准备开口。

“二皇子不必担心,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乏了。”齐楚楚神色恢复正常,但眼神里的清冷却没法伪装。

“二皇子勿怪,小女昨日才伤的头部,怕是还没缓过神来。”齐老爷打着哈哈说。

“无妨,是本皇子听说楚儿受伤来得突然没有考虑到,那楚儿你先好好休息,本皇子就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萧定轩声音特别有磁性,酥酥柔柔的像温柔的春风。

齐楚楚顿了一下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应了声好就不再回应的喝着茶水,得了答复后萧定轩跟齐老爷互相拱手便昂首阔步的离开了。

直到萧定轩的背影消失了齐焉儿的目光随之暗淡了下去,齐夫人见此心里叹了口气。

大厅上,二皇子一走,齐老爷又问了几句齐楚楚伤势的问题,嘱咐了几句便让她先回房休息,而齐夫人和齐焉儿则留在了大厅,至于是为什么,齐楚楚也不想去理会,得了允许后就出了大厅径直的往厢房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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