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你谁啊

靳时忱快速回想了下两人的对话,还有这两天是否有露脸的时机。

最后得出肯定,葛秋不可能认识他。

那么她怎么会对他说,看着给呢?

诧异之下,靳时忱试探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葛秋呵呵,下意识地想说靳大少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话到嘴边忽然想起,自己这辈子和他,还没见过面呢。

顿时神情一凛,赶紧把脱口而出的话改成:“你谁啊?”

随后又为了掩饰,假装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我不认识你,但咱俩应该是同事吧?不然,别墅里的人不可能让你送我来医院。”

靳时忱扬眉,只看到她气呼呼地板着脸,于是故意好笑又好气道:“既然你知道我和你是同事,那你还让我看着给?”

“那不是你问我要多少补偿嘛,我自然而然就这么回咯。”

靳时忱哑口无言,合着是他自己漏洞百出,这下该怎么回答呢。

直接告诉她,他就是靳时忱?

下意识的,靳时忱不太想表明身份,主要还是怕自己老板的身份吓着她。

于是,话在嘴边绕了绕,便不动声色道:“我是大少爷的司机,姓黄。”

“哦,黄叔好。”葛秋心里呵呵,脸上却一本正经。

听到被叫叔的靳时忱眉眼轻抽,脱口道:“我长得很老吗?”

“不老,但叫叔不是尊称嘛,那黄哥好。”

葛秋改口改得很快,和之前的呆滞乖巧——判若两人。

瞬间,靳时忱就觉得她不萌了,完全就是古灵精怪,顽皮得很。

再一次哑口无言下,靳时忱想把这事丢给傅管家了,然后看了看外面的雨。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拿伞。”

葛秋呵呵,自然是感觉到他的不耐烦,但她有这么好打发吗?

既然他要隐名埋姓,那她就逼他把赔偿谈妥了。

省得夜长梦多。

不然这打,岂不是白挨。

还会害得她五、六天不能洗头,更不能回家见爸妈。

所以,葛秋快速地伸出手,一把拽住他衣角。

“黄哥,你等会儿呗,刚才你不是问我要多少补偿嘛,说明你在靳大少爷身边呆的时间长,也见识多广,不如你帮我想想,到底该要多少合适呀?”

靳时忱被她拽住,下意识地回头看她手,再听她把话说完,简直都有些无语凝咽。

更仿佛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早知道就不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了。

果然就是个麻烦。

“我不知道。”

眼见他越来越不耐烦,还隐隐有些要翻脸的苗头,葛秋便郁郁地吐了句槽,果然和上辈子一样,性格阴晴不定,又敏感冷漠。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太刚,得顺着来。

刹那间,葛秋撇嘴着仿佛要哭,委屈巴巴。

“我今天才第一天上班,跟傅伯走的时候,我和爸妈说没事,让他们放心,只是去给靳家大少爷做做饭而已,结果才眨眼的功夫,我就被人打了,还打得这么委屈,说不要赔偿吧,是傻。”

“但要赔偿吧,我又不知道要多少,还不敢把这事跟我爸妈朋友说,一是怕他们担心,二是怕他们就不准我去上班了,毕竟我还是挺喜欢做菜的。”

说着说着,葛秋假装特别无助,又心烦意乱地低声抽泣。

“然后今年高考我落榜了,我还想复读一年,再趁这一年,给自己赚一赚将来的学费,这下好了,五、六天不能洗头就算了,靳家大少爷会不会,还因为这件事,反过来把我给辞了呀?”

她故意把话说得颠三倒四,还云山雾绕地摸不着头脑。

以此来充分体现,她还是个小姑娘的人设。

而刚才的坚强,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并没把他当老板来看。

然后,靳时忱就呆了,她在说什么?

而他自己,是不是也太冷漠了一点点,瞬间就让她察觉到了。

还有就是,她爸妈会不准她来上班?

那她不上班,自己吃什么呢?

她做的菜还是很好吃,并很符合他胃口的。

杂七杂八,思绪被她搅乱到乱七八糟,靳时忱感觉理都快要理不清了,沉吟下,索性先解决他认为的第一条。

“一万如何?”

葛秋立马适可而止,停住抽泣的睁大眼。

“如果没有脑震荡,应该是可以吧。”

如果有脑震荡,呵呵,一万可不够,对陈季和陈康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

靳时忱理智回笼,抬手看了下时间。

“半小时够了,我去替你拿结果,看一下就知道了。”

去呗,照都照了,肯定得看啊。

待他一走,葛秋好整以暇,勾起一抹鄙夷:“还玩我是司机,把我当什么人了?以为我会缠着你?”

别太自以为是好吧。

他上辈子是不近女色的黄金单身汉,还被内娱传出柜,至于她……都不知道近水楼台多少回,都没对他动过心。

如今重生回来,她会因他动心?

算了吧,这想法跳出来,葛秋自己都觉得好笑。

所以说啊,在她面前玩什么扑朔迷离呢,到头来还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葛秋嗤笑,摸了摸头顶的纱布,漫不经心想,一万也好,总比白挨打强。

微微蹙眉的靳时忱回到影像科,就见诊断证明上写着轻微型脑震荡。

便在心里琢磨了下,一万五她应该能满意。

而这个价钱也比较合理,毕竟她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遭遇了这种事,心理阴影肯定是不小的。

那么,这件事解决完了,就应该解决第二件。

她还是要乖乖上班才好。

比如说现在,他都感觉自己饿了,有点回味今天中午的野鸽山菌汤,以及她做的清蒸松江鲈鱼。

当然了,那盘白灼芥蓝,也是非常爽口的。

靳时忱眉峰微微一扬,心里便有了盘算。

回到医院门口,他把诊断证明递给葛秋。

“有轻微脑震荡,刚才我还特意去问了医生,说你可以回家观察几天,如果有恶心反胃,又或者四肢发麻的情况,再来复诊。”

“但应该是问题不大。”

葛秋点头,他说的和自己猜的差不多,正常情况下,轻微脑震荡,医生确实会这么说。

“太好了,真是万幸,没有在圆撬之下血溅三尺。”

靳时忱嘴角抽了抽,但不知怎的,回想陈季打她那一幕,消失的邪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在他家行凶,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真以为他好说话么。

“三万,到时候你就要三万补偿,让大少爷去帮你讨要。”靳时忱垂了眼帘,字字清晰的说给葛秋听。

葛秋瞳仁微微缩了缩,刹那间意识到,他心态摆正了,这三万是他要替她出头,从陈康陈季身上讨要。

呵呵,这就对了嘛,亏他还是个精明的商人,一开始都想什么去了。

真是的。

“三万?可以吗?”葛秋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

靳时忱盯着她看了三秒,伸出手摸了摸她头,但其实并未碰到她伤口。

“可以,我会告诉大少爷,让他替你做主。”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黄哥。”葛秋喜极而泣,并闪着眼珠子,十分感激的望着他。

靳时忱听着这声黄哥,心里可不得劲了,但怪谁?

还不是他自己一开始要隐瞒身份的。

眼见快要神游天外,他连忙止住这些不该有的情绪道:“大少爷很喜欢吃你做的菜,你不能现在说不干就不干。”

是是是,上辈子也喜欢,狠不得让傅管家天天请,还搅黄她去别人家赚钱的机会,更不可理喻的支持傅管家的儿子——傅意追求她。

这些事儿,真以她不知道嘛。

呵呵。

葛秋冷笑了几声,不显山不露水地乖乖点头。

“我不想失去这个工作,傅伯对我挺好的,还处处迁就我。”

“那你说,我现在要不要赶紧回去给大少爷做菜呐?”

靳时忱:“……”

这当然是——求之不得。

他是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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