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等我好吗

安浅按照网上的配方做了豆角腊肉捞饭,打开电饭锅香气扑面而来。捞饭和鸡汤端上桌,她没看见慕池。

自从她吐槽了一句,慕池就没再说话。

她以前不觉得这人气性这么大,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人是铁饭是钢,病人不吃饭可不行,何况……

循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安浅走到书房门口。

房门开着,房间里没人,书房连着二楼入户花园,她猜想慕池应该在哪儿。

“法国警方查到你了?”慕池严厉的语气中透着震惊。

难道法国警方还在调查那三个人的死?

安浅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听慕池声音不由自主抬高,“他们通过安岳的死能查出什么?当初,你不是把痕迹都抹掉了吗?”

安岳死了!?

安锐在米国治病,所以死的只能是真安岳。

他为什么会去法国,为什么会死?是谁杀了他?

一连串的疑问在安浅脑海中闪过,她握着门把手的手慢慢收紧,直握指甲发白。

耳畔响起男人的声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查到盛曼姝见过安岳,一旦被法国警方知道秘密账户,计划就泡汤了!”

盛曼姝是审计师,她替慕池调查过秘密账簿。

而安岳是秘密账户的管理者,他向盛曼姝透漏秘密账簿的细节并不奇怪。

慕池掩藏他们之间的联系是为了保护秘密账户,还是盛曼姝跟安岳的死有直接关系?

安浅感觉心被一只大手捏住,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让她呼吸困难。

“我会找机会告诉浅浅事情的原委,但现在不是时候。”男人语气笃定。

她怒气冲冲走过去,“什么才是时候?”

风一吹,她脸颊冰冰凉凉的。

原来不知何时,她已经了泪流满面。

眼前的女人红着眼眶,目光中有质问和恼恨,让慕池心头一紧,“把事情处理好,再联系!”

他收了线,朝安浅伸出手,“咱们进去说。”

她衣着单薄,慕池不忍心她着凉。

不等她触碰到自己,她抢先一步回到书房。

压下心底纷乱的思绪,安浅努力平复好心情,“大哥是怎么死的?”

“大哥的死是意外。”男人目光闪躲,却一字一顿,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无论如何,他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什么样的意外?”

“这件事能不能稍后再说?现在我有急事要出去。”慕池握住她的肩膀。

却被安浅大力甩开,“有什么事连几分钟都等不了?”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慕池,语气不断加重,“如果你不说清楚就走,我不会再见你。”

“老婆,不要在这种时候威胁我,我必须立刻马上赶去法国。或者,你跟我走,我在路上解释给你听。”慕池软了语气哄劝。

安浅嘲讽的笑出了声,“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的附属品,你走到哪儿我都要跟你走。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听?”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之间有协议,所以我会帮你在慕爷爷面前演戏,在外人面前假扮恩爱夫妻。我想帮你报仇,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因为你爸妈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但你凭什么以为到现在我还会听你的,无条件跟你走!”安浅一口气说完,垂在身侧的手攥的紧紧的。

她脸色发白,胸口一起一伏,慕池隐约记得贺泰宁说过,她情绪激动会浑身战栗,必须尽快让她平静下来。

“我必须马上就走,飞机在等我。等我三天,不,两天……等我处理好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眼前的女人抿着唇瓣,一个字都都没说,但眼中满是轻蔑和愤怒。

慕池受不了她这种眼神,将人拉进怀里,“大哥出意外当天见过我,也见过盛曼姝,但他的死跟我和盛曼姝无关。大哥的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信我!”

“既然跟你无关,你为什么要让人清理现场?你不希望秘密账簿曝光吗?”安浅侧脸看去。

四目相对,慕池薄唇翕动,无言以对。

“所以,你寻找秘密账簿不是为了曝光,而是为了把秘密账户里的钱据为己有?你要那笔钱做什么?”安浅盯着他质问,语气严厉。“你要成为下一个掌管秘密资金的人?可你爸妈、我们全家都是被那笔钱害的!你怎么可以……”

她踉跄着倒退,痛苦的闭了闭眼,把眼底的水光压下去,“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个贪财的人,我以为你跟慕家其他人不一样!可我错了!”

“我要做的事从来没变过,但即便是报仇,也不是只有你死我活一种结局!”

这个解释安浅无法接受,“他们害了那么多人,他们不该以命抵命吗?还是说他们跟你有血缘关系,让你于心不忍?”

慕池言辞恳切,想继续解释,可话到嘴边,便被手机铃声打

断。

是秦朗。

“老板,直升飞机在楼顶。”

“等着!”慕池几乎是吼出来。

秦朗吓得一激灵,安浅的声音从听筒里飘出来,“你走吧,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拿给你。”

这又是什么情况?

老板病还没好,老板娘怎么就要离婚呢?

“我的诊金还没付。”慕池哽着喉头挤出几个字。

安浅转过身,把喉间的的酸楚压回去,“可以寄支票!”

“两天,两天你都等不了?”男人低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选择我给过你了。”冷了他一眼,安浅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池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他还想说什么,却见她慢条斯理的吃饭、喝汤,全然没把之前的争执放在心上。

是豆角腊肉捞饭和鸡汤。

这是他母亲做的为数不多好吃的饭菜之一。

小时候他生病,母亲都会亲自下厨,可她总掌握不好口味,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即便如此,那也是他最喜欢的。

妈走了,安浅还是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可他必须马上就走。

他心里酸酸涩涩,像打翻了五味瓶。

“老婆,就两天,求你。”他单膝跪在安浅面前,虔诚的握住她的手。

安浅喉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僵硬的发出单音节,“嗯。”

“我很快,也许用不了两天。”男人额头蹭蹭她的发顶,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安浅面无表情的缩回手,低头喝汤。

男人却就着她的手把鸡汤一饮而尽,还在她脸上落下一个油乎乎的吻,“等我,不等是小狗。”

安浅什么都没说,只是嫌弃的别开脸。

慕池前脚离开,她便冲进卫生间,把吃进去的吐了个干净。

只是两天,她可以等的,对吗?

她拿不定主意,而手机上跳出一段视频,无形中坚定了她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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