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礼成

就在,虞姬一曲琵琶落,霸王伤怀乡浸泪时,项梁一把掀开了自己的营帐,停在了帐口。

虞姬和项羽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项梁眉眼满是复杂的神色,看着他们。

虞姬身着红色襦裙,放下手中琵琶,站起身来,在项羽意外的目光下,朝项梁翩翩行去,抬眸看了项梁一眼,又缓缓垂眸,朝其微微欠身道,“武信君。”

项梁深深地看着她,项羽闻言则立马站起身来,走到虞姬身边,紧紧搂住了她的肩膀,让虞姬靠紧他,同时望向项梁道,“这就是虞姬姑娘。”顿了顿,“我,项羽。看上的女人。”

项梁闻言心里一乐,这犊子从来没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以他的性格,怕真是一见钟情。

他是看着无父无母的项羽长大的,婚姻谋约应当由他这个长辈安排。

但是,看着疼爱的侄子,他终究是软下了心。

只要虞姬身份清白,不影响他们的反秦大计,不影响羽儿······那他也无话可说。

于是他微微一笑,“不请伯父进去吃杯热茶?”

“噢!帐外寒凉,请武信君进来歇歇吧,奴家这就为您······”虞姬话未说完,就被项羽目无表情地打断,“这是我伯父,这些事我项羽来就是。”

虞姬闻言一愣。就被项羽搂在怀里,往帐内走去,思绪万千。

项梁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便跟上前去,跪坐在席上。

而项羽则站在二者身旁为其煮茶。

“虞姬姑娘,你今年芳龄几何?”项梁目光温和的望向虞姬。

项羽闻言,提着茶壶的手一顿,他还不知虞姬的年龄,只觉得应比自己小些。

“奴家今年十九了。家中只有哥哥与自己。”虞姬声音清澈地回答道。

项梁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又准备道,“你哥哥是铁匠······”

“是。”项羽打断道,并拿出一个陶杯,放置在项梁面前,为其添了一杯热茶。

项梁见此一噎,一时想不起接下来自己要讲的话。

于是鬼使神差地直接说道,“既然你们两情相悦,这就在项营,在众人的见证下结为连理吧。”

项羽闻言手猛地一抖,茶壶险些掉地,他转身为虞姬添茶,二者深深相视。

项羽姿势不变,直到茶水溢出,桌面上流出一滩水,方才猛地回神,将茶壶平放在桌子上,尴尬地看了虞姬一眼。

虞姬见此咯咯一笑,刚要伸手拿着溢满的茶杯,却被项羽提前拿起,缓缓放置嘴边,小吃了一口,感觉水位合适后,微微吹了一息,让其温凉些,方才放在虞姬面前。

虞姬见此抬眸看了项羽一眼,便伸出柔荑,拿着沾湿的陶杯,就着项羽的唇印,吃了一口茶下去。

见着动人的虞姬抬手饮茶的动作,项羽面无表情,心跳却跳得飞快。

在项梁的安排下

两日后,项羽手捧一只被绑得紧紧的活雁送至虞子期家中作为贽见礼,对其说道,“您非常盛情,赏给在下一个妻子,伯父根据祖先遗留下来的规定,让我来向您请求举行选娶贵府小姐的礼节。”

项羽放下活雁,二者相互作辑,得到虞子期的应允后,项羽便回项营复命去了。

那日,虞姬穿上结婚礼服——系有浅红色花边的纯衣(丝质衣服),头上戴着“次”(编好的假发套),向南站在房中,身右站着保姆,虞姬的女随从则披着白黑色相间的外衣,站在后面。

当项羽穿着礼服,带领着墨车(新郎坐车)、彩车(新娘坐车,设有帏帘)、从车、仆人等迎亲队伍来到虞姬家大门外时,虞子期亲自出来迎接,经过一番揖让,双方来到堂上,项羽向虞姬祖父行过稽礼(古代跪拜礼中最重的一种,需磕头至地多时)的大礼。

虞姬就从房里走到东阶上她祖父跟前,祖父告诫她道:“今后要时刻小心、恭敬、谨慎,不要违背你郎君长辈的意愿。”

同时,将一件衣服给她,作为告戒的证物。

接着,虞姬再来到西阶上她祖母跟前,祖母给她在腰间系上一条带子,并接上佩巾,然后告诫她道:“勤勉、恭敬,好好完成你长辈吩咐你的家务。”

随后,虞姬随项羽下堂来到大门口,虞姬披上御尘的外套登上彩车,并从项羽手中接过驾车的带子。

于是,项羽驾着彩车往前走,在车轮转了3周后,项羽将车子交给驾车的,自己则乘坐墨车先走,因他还要到项营前迎候虞姬。

当项羽亲迎来到女家时,新娘要往往哭哭啼啼不肯上轿,新娘的亲友则要当众试才——请新郎赋诗,项羽在当场吟诵了“催妆诗”后,虞姬方始起身上轿。

上轿前,女家先使一妇人手持灯或镜子向轿中照一下,谓之“照轿”,认为这样可以压邪。

花轿起轿后,女家在门口泼上一盆水,原是认为水可以涤除污秽,当然也可以压邪治鬼,后来演变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祈祝女儿出嫁之后和婆家关系融洽,不要被斥退回。

花轿在将虞姬迎归项营的路上,前呼后拥,好不气派:最前面的是开道的,紧随的是执事的、掌灯的、吹鼓奏乐的,然后才是虞姬的花轿。

沿路吹吹打打,呈现出一派喜庆景象。花轿迎至项营,楚军乡邻,还要索取吉利钱,谓之“拦门”:送亲者以铜钱向空中扬撒,大伙争着去抢,叫做“撒满天星”,另有一个手执花斗,将所盛之谷物、豆子以及金钱、果子等物望门而撒——据说是用以禳避阻挡新妇进门的煞神——称为“撒谷豆”。

虞姬下轿,双脚不能履地,只能履青布条、毡席或麻袋。因古人认为,地与天都是神圣的境界,不得侵犯,而新娘的脚一旦与土地接触,难免会触犯地神,因此,必须铺上毡或席来避免。

项氏在楚军营中大摆筵席,项羽举酒当歌,和弟兄们不亦乐乎。

后项羽虞姬在楚军的见证下,项羽身着黑红相间的丝质礼服,横抱起虞姬走进自己的营帐。

二人,坐在榻上,以线相连,喝了一杯合卺酒。

昏暗的烛光在丝丝透进的寒风中微微摇曳,项羽深深地凝视着虞姬,最后将其缓缓压至身下。

烛光忽变得摇曳起来,映衬着二人的叠影,最后缓缓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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