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量吗？
听到对方的发问，吴山在内心对自己问道。
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再体会那种令人绝望的孤独与黑暗，那种深入骨髓的黑暗，那种无言的深邃，令人从内到外止不住地发冷。
他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扛得住一次永暗噩梦。
可是他真的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运气，哪怕到最后自己真的扛不住。
如果病毒在他的身体中不断加速扩散，永暗噩梦必然会再次到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他清除，到时候情况一定会比现在更加恶劣。
可是万一下一次永暗噩梦很久都不会来呢？
可是万一下一秒永暗噩梦就来了呢？
心中有所决断，吴山问道：
“不知道先生有几层把握？”
“初期好说，只要你能撑过永暗噩梦，我有100%的把握将病毒给你清除掉。”
“好，那既然先生有信心，我再做一次永暗噩梦又何妨。还望先生说道做到！”
“还算是有那么些胆量，来吧，躺下。”杨三刀笑眯眯地看着吴山，边说边拍了拍手术台。
不再犹豫，吴山径直走向手术台，乖乖躺下。
“不知道你是喜欢扎针还是喜欢吃肉？”
“扎针我能理解，即使不知道先生所说的吃肉是什么意思？”
“就是吃永暗者的肉啊，这玩意的效果可比扎针的效果强多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吴山明显感觉杨三刀兴奋了起来。
无视这份兴奋，他说道：
“还是扎针吧。”
“那也行，不过你要忍一下，这个针有点大。”说着就拿出一个等身大的针筒，要往他的身上扎去。
看到那么大的针筒，吴山吓得魂都飞掉了，连忙喊道：
“喂，等等，等等啊，你不给我打麻药也就算了，拿那么大的针筒往我身上扎，不怕一下就把我给扎死？”
“这玩意一针下去，你就进入永暗噩梦了，保证你睡得比猪还死，浪费麻药干嘛。”
“那不能换一个小一点的针筒？”
“小一点的剂量不够，扎下去没效果。”
“剂量不够多扎几次不就好了。”
“不行，中间扎的次数多了，效果会减弱。”
“一定有其他办法，只不过你就想用这种办法对不对？”
“嘿嘿，被你猜到了，不过这都是你选的，有其他选项嘛，但是你没选，这就怪不得我了。”
吴山无奈，只能干笑两声。
“来，放松，撅屁股。别看针筒那么大，其实针眼也就比普通的大了那么一点，太大的话根本扎不进去好吧。啧，你这臀还挺翘。”
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传来，随后感到源源不断的液体往血液中流去。
“来，你先扶着，这玩意要好一会才能注射完，我先去个厕所。”
“能不能不要那么不靠谱。”
扶着硕大的针筒，吴山说道。
虽说针筒大的出奇，可重量却与之相反。
在杨三刀放开针筒的一刹那，吴山就做好了针筒猛然向下扎去的准备。
但是单手扶去，却发现针筒的重量意外的轻。
看样子又是什么黑科技，这样想着，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
等到确认吴山睡去，杨三刀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自言自语到：
“这永暗噩梦跟有意识一样，宿主旁边有人就躲着不出来。不过没关系，还不是被我逮到了，让我看看这个宿主的永暗是什么样子。”
说着给自己和吴山的头上都戴上仪器，两个仪器的样式大致相同，只不过他自己头上的仪器多了一根天线式的竖线。
之后，又将一个影像记录眼镜戴到吴山脸上。
“你真的要给他清除病毒？”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杨三刀皱了皱眉头，说道：
“杨坤，你来干什么？”
“我一步步对他进行暗示，就是为了让他找你，我来的目的也很简单，把他交给我。”
“不行，他现在是我的病人，我的职责就是救人。”
“救人？哼哼，可笑。”
门外的声音逐渐暴躁：
“口口声声说救人治病，因你而死的人还少吗？如果不是你，我们的父母怎会惨死？我的好哥哥！”
“父母的死的确是我的问题，所以我一直在赎罪，这些年也确实对不起你，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
“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现在我再问一遍，这个人，你当真不给我？”
“杨坤！已经有人因你而死了，如果你把寒露及时送到我这里，她就不会死！害死了一个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既然多说无益，那就各自好自为之，哼！”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杨三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