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重逢
那面纱的背后的眼睛让莫离有种似曾相识。和他当初第一次见到莫兰静的时候一样，清澈明亮。看上一眼心里像是被阳光照过，暖暖的。
“鲁皇可知此舞女来历？”莫离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鲁皇只道是这晋国使臣好色，看上了舞女，轻蔑一笑。“这是毓春楼的舞姬，以红鼓舞闻名鲁国。这红鼓舞原本只有朕的表妹颜如玉会舞，自从她去世之后也就一直无人能舞出她当初的风采。今日这舞姬可谓是颇有如玉当年的风采，偏巧的是她的名字也叫颜如玉。”
颜如玉？那冰冷的容颜立刻又转向了红鼓之上翩翩起舞的人。他清晰的记得莫兰静曾经说她前一世是姜国大将军夫人颜如玉。难道她真的就是莫兰静？
“颜如玉，是好名字。美颜宛如温玉。可不知道这舞姬为何遮面而舞，可是那容貌无法与那名字相配？”那冰冷的目光一直留在那面纱之上，真想立刻上前揭开面纱看看那面纱之后的容貌到底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贵使此言差矣。此女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貌，可却是别具一番韵味。”鲁皇瞧着这晋国使臣也不过是好色之徒，便放心不少。“来人，让那舞姬一会上前，贵使有话要询问。”
一曲作罢，莫兰静满身是汗，刚下了红鼓就来了宫人将她拦住。
“如玉姑娘，皇上有请。”宫人笑眯眯地将颜如玉带到鲁皇和莫离跟前。
颜如玉调整了一下声音。“民女颜如玉见过吾皇，见过使臣大人。”
声音稍微变了些，可莫离依旧分辨得出来。
“静儿，你如何来了鲁国？你可知义父派人天下寻你。”莫离不会让莫兰静再有任何抽身离开的机会。
莫兰静一听自己被认了出来，扯下了面纱。“莫离，你既然知道是我还装模作样做什么。你回去告诉皇甫仲，我不会嫁给他的。如果他再想逼我，别怪我不客气。”
冰冷的容颜突然灿然一笑。“现在太子妃很好，太子也不会再纠缠你了，你随我回晋国就是。”
“二妹妹没事？”莫兰静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那可是欺君之罪，她竟然活得好好的。
“安然无恙。”莫离的话一向简短。
莫兰静瞧了瞧鲁皇的诡异容颜，又打量了下四周人的疑惑的眼神。“莫离，我不会随你回晋国的。既然这鲁国已经容不下我，我离开便是。”
说完这个人站起身来，一转身飞身离开。
“哪跑？”莫离好不容易在与她再次相遇哪里会让她逃走。
在所有人惊呼的同时，莫离甩了桌上的酒杯，杯中的少许酒在空中形式一道不会枯竭的水柱飞向莫兰静，将人缠住拽了回来。
“莫离，你别忘记你的法术可是我教你的，你困不住我的。”莫兰静瞪圆了眼睛怒视着莫离。双臂一伸，水柱破裂开来迸溅到四处。
鲁皇眯着眼看着这一出好戏，心里却有另外一番打算。“来人将那舞姬给朕拿下，不准伤到。”顺水人情谁都会做的，况且鲁皇是想看看后面那更大的戏码。
侍卫听到吩咐立刻亮了兵器将莫兰静拦住。被围在的莫兰静狠狠地瞪了一眼鲁皇。“鲁皇似乎忘记自己小时候说过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的话了。”
听闻此言，鲁皇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那是他和自己表妹颜如玉说过的话。“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我是颜如玉啊，我自然知道了。”说完莫兰静在自己的面前一挥手，前世的容貌在鲁皇的面前展现。
“如玉。”鲁皇猛然站了起身，冲下了御座。
莫兰静款款福身。“看来表哥还记得如玉。”
“你没死？”鲁皇不禁大感意外。
“表哥是想如玉死呢，还是想如玉活着呢？”莫兰静伸手放到了鲁皇的腰间，顺手抽出了鲁皇的佩剑。“表哥，等他日闲暇时候表妹再来看望表哥。”
说完，莫兰静腾空而起。“莫离，你该知道你我的法术不可对凡人动手，不然必会遭天谴。今日这里人多，我不想与你争斗，你也不必追来。如果有缘份，我们还会再见的。”
“今日我不把你带回晋国，我对不起义父。”莫离说完也腾空而起，追向莫兰静。也不管身后的留下的那乱糟糟的一团。
两个人飞离了鲁国都城，来到了一出瀑布旁。
“莫离，你知道我要去寻找万福山，你为什么还拦着我？”莫兰静负气地扔了手中的佩剑。
莫离上前几步，把人揽在怀里，低低地说到：“静儿，我不拦你寻找万福山，我陪你好不好？”
“你陪我？那你的大好前程不要了吗？”莫兰静紧紧地抱着那温暖的胸口。是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心安。
“你等我两个月。两个月内我报了仇，我就来找你，好不好？”温暖的大手在那白皙的脸蛋上摩挲着。
听到报仇，莫兰静猛然抬头对上那和煦的笑容。“莫离，你要报什么仇？”
“静儿，义父说我是先皇的儿子，我的母亲是先皇的元后。我的母亲死于现在的晋后的手中。我要找晋后和皇甫仲报仇。”
莫兰静听到这里，她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脸上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莫离。那种感觉很可怕，就像是一个吃人的野兽一样狠毒，就像当初桃花妖要杀自己时候那种狰狞可怕。
“你怎么了，静儿？”莫离有些看不懂她的样子。
久久，莫兰静才开口。“莫离，你能不去报仇吗？我不想你们兄弟相杀。”想想以前的漠殿下多么疼爱桀啊！为了救桀他可以舍命去夺冰火丸。他怎么会去和桀相杀呢。虽然不确定皇甫仲就是桀，可莫兰静的心里更相信那就是桀。而莫离应该就是她的漠殿下，应该没错的。
“静儿，我想报仇，想夺了那皇位，那样我就有能力保护你，至少在晋国就不会有人再欺负你。”莫离扯住了那双手。柔和的目光让莫兰静有些恍惚。
“莫离，如果你是为报仇或者是真想坐那皇位我就不强迫你。可你如果是为我，我劝你放手吧。”莫兰静不想看到原本最纯洁的人被权利被**一点吞噬。
纤细的手抬起来整理了一下那玉冠，一样姣好的容颜，一样冰冷的性子。“莫离，曾经漠殿下和我说过，他喜欢看到我笑，喜欢我不被外物侵染的至纯性格。其实我现在也觉得我变了，经历人间这两世，我发现我比以前懂得多了，可更加贪婪了。以前的你就像是以前的我，看到你的时候我总有种照镜子的感觉。可现在我有些不认识你了，就像我不认识我自己一样。”
“静儿，我没变，我还是以前的我。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却一心只想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莫离。”莫离伸手揽住了莫兰静的腰身。“静儿，你知道吗？”
“莫离！”莫兰静打断了莫离的话，轻轻推开了他。“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的心只属于漠殿下。”
“是吗？”莫离苦苦地笑了笑。“可我是真的喜欢你，真心的喜欢你。”
说到这里，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一阵剧痛袭来。
“莫离，你怎么了？”莫兰静看着疼得打滚的人有些害怕。
“我不知道，每次我想到你的时候心口就疼痛无比。”莫离拿着手紧紧地按压在自己的心口。现在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似乎那心脏要跳出来一般。
莫兰静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瞧着莫离那疼痛的感觉似乎要被撕裂一样。突然间，莫兰静看到莫离的右手臂的衣袖里闪出一些刺眼的光芒。
她连忙扯开了莫离的袖口，把袖子挽了上去。健壮的胳膊上赫然一条白龙绽放着刺眼的光芒。莫兰静傻了，瘫软坐在地上，寻找的人近在咫尺。
莫离忍着痛抬起自己的右手臂看了看，那条白龙绽放的光芒刺得他连忙移开了眼睛。“静儿。”
被这一声呼唤叫醒，莫兰静猛然看向莫离，笑意盈盈的脸上挂着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