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证明清白(中)

此话一出,先前立场转移到寂琉兮那边的人又转移回来。

对啊,如果影像是真的,那么冯才又是怎么知道下一秒会追踪到他们呢。

眼前迷茫,谁也不清楚到底谁才是清白的。

穆鲁冷哼,轻蔑的视线看向站在原地的寂琉兮。

对方就像是被问住了一样呆愣在原地,眸光甚至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仿佛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一样。

他只听他稚嫩的声音略颤抖的试探开口:“因为他有道具啊。”

穆鲁:“没有证据就无法……嗯?什么?”

穆鲁被寂琉兮的演技欺骗,下意识以为他是在说自己没有证据,担心自己的下场所以才害怕的颤抖。

结果呢?

对方不是说的这句话。

而是说冯才借助了道具?

本以为就此可以问住他的穆鲁一僵,恨得牙痒痒。

对方竟然演戏,骗他!

穆鲁强打起微笑,询问:“什么道具。”

寂琉兮眨眨眼:“我不知道。”

穆鲁被寂琉兮一噎,一股被猴耍的感觉涌上心头,气的差点当场死亡。

“你不知道就说对方用了道具,你是在污蔑他吗?!”

连冯才也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着这个话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什么道具,我也根本没有用过隐藏法器!”

冯才一狠,所有的东西全部否认,他不能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我没有作弊,影像是假的!我当时在小世界里,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情,如果你非要污蔑我使用道具的话,那还请你拿出证据!”

寂琉兮笑嘻嘻,“别这么激动嘛兄弟,我又没有证据。”

冯才被寂琉兮一句话憋的一口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卡在喉咙里很是难受。

“你……”

气到话都不利索。

那他这么激动反驳的意义何在!

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寂琉兮又抛出一个惊雷。

“我是没有,可是殿下有啊!”

冯才平复的呼吸又乱了。

“你说什么?”

殿下会有证据?

哪个殿下?

北堂殿下吗?!

“是吧,瑾瑾。”

寂琉兮似笑非笑的眼神望向北堂瑾,北堂瑾眸光深邃。

凉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小丫头很大胆,敢于把话题直接牵扯在他身上。

所有人的视线随着寂琉兮转移到北堂瑾上,都等待着他回答。

北堂瑾抬了抬眼睑,淡淡道,“是。”

冯才震惊了。

穆鲁也吓到了。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其实北堂瑾什么也没有。

他答应,也是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做。

得到北堂瑾肯定,寂琉兮勾勾唇角,其实他回答是与不是都无所谓,她也只是想逗逗他。

不过,应了也是挺好的。

她清冷的嗓音开口道:“东南西北,你们查的如何了。”

四个黑色身影刷刷降落在主席台上,其中一人还拿着一个水球。

东南西北的出现,让北堂瑾蓦然眯眼。

东南西北也很苦逼,自家小主子拿性命威胁他们绝对不可以告诉主子,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这是何物。”

穆鲁皱着眉问道。

“这是在冯才院子里搜到的魔法水球。“

她的视线再次落到萨米身上,“在此之前,晚辈还想问一个问题。”

萨米:“你说。”

“水能倒映影像,便可记录影像,那么有没有可能反射影像呢?”

萨米蹙眉,“你的意思是……”

“人在照镜子的时候,倘若在两面镜子前,便可以通过前面的镜子看到后面镜子的自己,同理,水亦可如此。”

她将北手中的水球递给萨米,“这水球便是依旧这个原理,凝聚出来的。”

她继续道:“这水球本有两个,其中一个水球倒映出的影像,在另一个水球内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而冯才,就是将其中一个带在身上,时刻观察追踪水球的内容的。”

萨米接过水球,玄力运转,将此球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眉头微蹙,因为此球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甚至可以说是残次。

魔法力凝聚的不均匀,连记录影像都无法做到,唯一的用处就像镜子一样,倒映出静面前的事物。

唯一拿得出手的,也仅仅是球内某一丝的玄力波动连接。

如果真的像寂琉兮所说的那样,有两个水球,那么这一丝链接就有了解释。

眼帘微敛,只是一探,他就猜测出了制作这东西的魔法师,实力并不高。

凝聚一个普通水球,连魔法力都分散的不均匀。

“制作它的人,是你们别院的韦柯,不久前,冯才曾找过他要这种东西。”

“韦柯?”

萨米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总是畏畏缩缩,低着脑袋的男子。

“他?”

寂琉兮见萨米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有印象了。

“不错。”

冯才见自己一步一步逐渐败露,慌忙乱了阵脚,连忙道:“你别诬陷,什么韦柯,我根本就没见过!”

寂琉兮挑眉,她也没指望冯才会立刻承认,肯定会反驳。

不过也没关系,她淡淡道:“你可敢与韦柯当面质问?”

冯才:“如何不敢!”

穆鲁还未来得及制止冯才,冯才就满口答应。

眉头一蹙,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魔法师那边,被点名的韦柯当场身体一颤,害怕的龟速出列,仿佛台上是什么魔鬼地狱一样。

冯才冷冷的视线射向韦柯,韦柯吓的再次一抖。

失策了,没想到这混小子竟然敢出卖他。

早知道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留下他!

该死的。

韦柯上台,萨米对着他说,“别紧张,你仔细说一下那天的过程。”

韦柯哆哆嗦嗦的视线落在寂琉兮身上,本就惨白的肌肤此刻更加惨白,长发落在眼前,整个人很是没有底气。

寂琉兮眯眼,韦柯再次一吓。

看起来就跟被她给威胁了一样。

“我……我……”

他深呼吸,稳住情绪说道:“对不起院长,我没调整好自己。”

韦柯其实特别崇拜萨米院长,可以说除了萨米,也就没有任何崇拜的对象了。

就像水球,就是模仿萨米来的。

韦柯深呼一口气,他道:“冯才……是冯才污蔑了寂琉兮,寂琉兮是清白的,那个记忆水球,就是我放在小世界的。”

他指的先前放过的那个。

“小世界比赛前,冯才找到我问我要一对镜面水球,我……给了,但是我没想到冯才会做出这种污蔑他人的事情。”

“你血口喷人!”

韦柯话罢,冯才就忍不住反驳,胸膛起伏跌宕,扯到伤口让他扭曲不已。

腹部的伤口是真的,为了寂琉兮能逐出学院,他也算是下了血本。

倘若一切都被揭露,那还有什么意义!

更别说他的下场……

冯才慌乱的视线扫过穆鲁,更有北堂殿下,若是让院长发觉自己利用了他,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韦柯被冯才吼的一惊,连忙道:“我、我没有,是你找我要的镜面水球。”

冯才冷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谈何什么镜面水球,你是寂琉兮找来的,怕是和他一起污蔑我的同伙吧。”

韦柯憋红了脸,嘴巴张张合合,没想到冯才倒打一耙。

“可这其中一个,可是从你的院子里搜出来的。”

寂琉兮抬眉看他,指了指那镜面水球。

冯才眼底飞快的闪过慌乱,但还是强行镇定下来,他冷静道:

“你说是从我院子里搜出来的就是我的的吗,你和韦柯一伙的,难道就不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而故意找他弄出这什么水球陷害我?”

寂琉兮勾了勾唇角,“本少污蔑你,那殿下总不至于吧,亦或者说,受殿下命令搜索你院子的东南西北,是受了我的贿赂,忤逆殿下命令而听命与我?”

此话一出,东南西北刷刷单膝跪地,冲着北堂瑾道:“属下绝无此意。”

整齐划一的动作,膝盖同时着地,抱拳的动作不高不低,同一水平线上,腰间配剑,黑衣加身,摄人的气势蔓延开来,无不被四人一惊。

不能惹。

惹到就要没命。

这就是北堂王府的暗卫队吗?

在场的人无不闪现这个念头。

心里对北堂殿下的威慑又认识到了几分。

听到寂琉兮话的冯才简直要一口银牙咬碎,“我没有这个意思!”

顶撞皇族,可是大罪!

冯才急得头上冒汗,怕下一秒就要被北堂殿下给拉出去斩了。

眼神一转,冯才突然灵光一闪!

他对寂琉兮说道:“我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在我院子里放了这一个水球,就是为了陷害我。”

萨米闻言,也点了点头,“也不无可能。”

冯才听到差点热泪盈眶,小命被保住的感觉不要太爽。

“那么,你从韦柯那里拿到的镜面水球,又去哪里了。”

寂琉兮重复,致命一问。

冯才嘴角一僵,只能将最初的话坚持到底,“我根本就没有拿过什么镜面水球,我也不认识什么韦柯。”

“不是的,就是你找我要的镜面水球。”

韦柯也忍不住说。

冯才恨的牙痒痒,狠厉的看了眼韦柯,从未觉得这个小魔法师这么碍眼。

他冷呵,“这位师弟,我的脸和你说的那位找你的要镜面水球的人可是一模一样?”

眸子微眯,凛冽的视线射向韦柯,语气中有点危险。

他当初知道还有人能凝聚这种水球的魔法师时,根本就没有用他原本的脸。

更何况,这个魔法师从头到尾都是畏畏缩缩,连头都不抬,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就是他冯才?

听到这句话,韦柯也迷惑了,他因为性格原因不怎么敢直视别人,所以那人来找他要的时候,他也没有敢抬头。

但是……

对方的身材,高度,还有给人的感觉……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他平常都是靠这个,来辨别周围的人的。

可是现在,韦柯竟然犹豫了。

因为对方给他的感觉,好像和当初的那人也不一样。

至于脸。

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过。

“我……我不知道……”

韦柯脑袋更缩了,长长的碎发落下来这下子是真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众人对韦柯的唾弃感更强烈了。

寂琉兮眯眼,凝视了几秒再次缩进乌龟壳的某人。

韦柯好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颤巍巍道:“对……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韦柯一愣,有点不明白寂琉兮此话的意思,但他还是老实说了,“因为,没有帮上你的忙。”

韦柯愿意出面作证,其实她也算做了很多的工作。

通过谈话,她发现韦柯其实不笨,就是过于胆小和内向。

不想周围有大事发生,害怕自己会牵扯上什么,所以才会在刚开始没有站出。

当然也有害怕的成分在。

冯才闻言,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他事先有准备,没有把脸给露出来,不然一切说不定都毁了。

“所以,你不知道那人到底长什么样子,说不定只是和我有些相似,你认错了而已。”

他看向寂琉兮,强行冷静的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得意。

“找韦柯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说不定就是他陷害的我。”

“但是你,被萨米院长亲自抓到致幻药粉,你还在狡辩些什么。”

潜意思里,你赶紧滚出学院吧!

寂琉兮闻言挑眉,她装作深思,好像考虑了很久,觉得这句话不错一样,道:“你说的对,狡辩的确没有什么用。”

她嘴角轻勾,噙着一丝薄凉和不要命。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清冷的嗓音,掺杂点点疏离,还有看事不嫌事大的感觉。

仿佛玩命使者,每一步都是和命在打赌。

凉凉的嗓音,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我们……可是试着发誓啊。”

“什么发誓?”

冯才愣了愣,不明白这是哪一出。

穆鲁也同时一怔,不仅仅是他,其他三大院长想到了什么一样,难以置信的看着说出此话的寂琉兮。

连北堂瑾也是眸子危险半眯。

穆鲁哑着嗓子艰难开口:“你的意思是……你该不会是想——”

寂琉兮勾唇,“不错。”

以神魂起誓的——绝对的誓言。

违者,将会拉入无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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