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整不死你

不觉间,又来到一个四向通透的岔路口,韩云山一阵犹豫,东顾西盼,不知道该走哪条。

“噗嗤”

薛瑶跟在后头,忍不住笑出声来;却感觉前头气氛不对,于是赶紧将口掩住。

韩云山随意捡一条甬道走了进去,甬道地面上的板砖横七竖八,毫无规律。

薛瑶看在眼里,依旧笑出声来。

韩云山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笑容灿烂,宛若桃花,没做理会,继续朝前走去。

薛瑶跟了几步,却立在了那里,不再走动。

韩云山听得身后没了脚步声,也不停顿继续朝前走去。

心道:她不跟来了还好些,免得看了心烦!

刚走得几步,觉得脚下踏中了一块松动的板砖,稍作僵顿,不见有异,便迈开步子。

只待脚离开那块松动的板砖,便闻得有暗物破风有声,忙弯下腰去。

只见一排长箭从左后侧的洞壁里射了出来,插在右前方的洞壁上,“砰砰”作响。

“嗖、嗖、嗖”

甬道里乱箭飞舞,韩云山左避右闪,上蹿下跳,好不狼狈。

一阵箭雨过后,韩云山方得立足,却察觉头顶有异。

抬头望去,只见洞顶上一块扎成方形的长矛盾砸了下来,容不得多想,就地打滚堪堪躲开,已惊出一身冷汗来。

定住身形时,回过头来看薛瑶。

只见她立于三丈之外,身子贴着洞壁,脸上依旧见得笑容。

韩云山瞟了她一眼,转头朝身后望去,知道那条深邃不见底的甬道里,肯定还有许多凶险,便朝薛瑶这边走来。

“怎么啦?怕死呀?我们英明神武的韩少侠,要走回头路了?”薛瑶说话冷嘲热讽,不住挖苦。

“你…”

韩云山一甩衣袖,转身朝那甬道深处走去,薛瑶没再做声,只是跟了上去。

行不多远,看到甬道的地面上,全是铺着三尺长宽的板砖,整齐划一、十分的规律。

韩云山放慢了脚步,凝神耳目往前走,似是没有察觉到地上的光景,探足踏在第一块板砖上,一切如常,毫无变故。

接着踩到第二块板砖,刚刚踩了下去,四周的暗器,密如暴雨般地抽打过来。

韩云山恐薛瑶笑话,只得硬着头皮往前闯,在暗器群中钻来钻去。

踩到三块板砖上时“嘎”的一声响,暗器竟然停了。

韩云山惊奇看这地上的板砖和甬道的洞壁,

心道:难道是独脚鬼王链,走单不走双!

拿定主意便朝第五块板砖上踏去,刚刚点地,洞壁上的孔洞里又打出无数暗器。

韩云山心中一慌,避来避去,不敢随意落地,只得在凭借轻功,使双足悬空,一个翻身,干脆落在了第十块上。

暗器始终不见停住,一串铁凌子从足底打来,又有一串飞镖,从甬道前方激射过来。

韩云山避开不得,翻身回走,落在了第七块板砖上。

顿时暗器如同附骨之蛆,尾随而来,韩云山一个趔趄,站上了第八块板砖,那暗器如同有人操作似地停下了。

韩云山心中惊奇,转过身来看薛瑶时,薛瑶已站在地六块板砖上,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

韩云山心想:自己堂堂男子汉过这暗道,费了这么多周折,却还狼狈不堪,倒反不如她一个女人过得轻松自在,全让她看在眼里,成笑话了。

就此咬着牙关,腾空身子,凭着一身真气朝前飞奔,怎奈洞顶不高,上有犬牙坚石,加之甬道狭窄幽长,轻功施展不开,奔不了多远,又落下脚来。

接连几次都是如此,身后的暗器就没见断过。

此时已不知道是多少块板砖了,韩云山一落脚,暗物硬是跟着他来,只得晃身,落脚在前头一块板砖上,正待再次向前,却发觉暗器停了,便收住脚步,转身来看薛瑶。

却见薛瑶站在他身后,还是满脸笑容地看着他,此时韩云山不再羞怒,而是静了心来细想。

心道:这甬道好生奇怪,怎么这么多暗器,且这板砖也甚邪门,有些踏了让暗器停,有些踏了却能激起暗器,不知是何缘故!

我费了好多心血,九死一生才闯到这里,她却能轻而易,举毫发无伤地跟在我身后,这板砖铁定不是独脚鬼王链,莫不是还有别的规律!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独脚鬼王链,而是阴阳循环道,要单单双、双双单、单单双周而复始地走,方可无事。

想到此处,便再朝薛瑶看了一眼,只见薛瑶正站在他身后两块的板砖上,舞手弄足模样,甚是可爱。

可此刻,在韩云山看来,却是当薛瑶存心戏耍,取笑自己。

看着她立足的那块板砖,心道:她踏的那块板砖,我不曾落脚,却是能安然无恙,看来她是知晓破解暗器的法门,和过甬道的步子!

薛瑶见韩云山没来由地盯着自己瞧,只道是他羞愧迁怒自己,便假装生气。

“你这样瞧我干什么,就像没见过美女一样,忒也无礼!”话刚说完,却又堆起满脸笑容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漂亮、很好看呀?”

韩云山此刻只想着如何破解法门出去,却哪里有心思听她瞎白话。

心念一动:她立足的地方必是安全之处,与其无头苍蝇似的瞎闯,送了性命,还不如让她来指路。

想到这里一个翻身,竟蹲在了薛瑶的肩膀上。

薛瑶大惊怒,斥道:“你这是做甚?羞也不羞,快快下来!”

韩云山道:“得罪了!我确实认不得这里的出路,还望姑娘指点。”

薛瑶一面挣扎,意欲摔下韩云山,一面叱道:“我也不知,要我如何指点。你快下来!”

哪知韩云山如同钉在了她肩上一般,任她如何使劲,也是无济于事。

“今日此举实属无奈,还望见谅。

薛姑娘肯定知道这奇怪板砖路的走法,恳请姑娘引路送我出去,我保证不泄露此处的秘密。

就算日后再来,也是光明正大地让你遣人引进来,绝不涉足此道!”

薛瑶见摔他不下,便说道:“我是知道步法,也相信你,你先下来再说!”

韩云山听了舒怀,意欲下来,可回头一想:这女子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如果下来肯会中她的诡计,与其时刻让她奚落嘲讽,还不如我来牵着她的鼻子走。

“如今我已得罪姑娘,若就此下来,万一姑娘反悔,弃我而去,叫我困在这里出去不得,却又如何是好?

权且委屈姑娘指路,待出得洞去,我定当赔罪。”

叫一个陌生男子蹲在肩上,且挣脱不开,还要受他挟制,算是要背他出去。

薛瑶哪里受过这般委屈,眼珠子一红,冰晶莹莹,若春草垂露,呜咽道:“你就是这么会欺负人!”

韩云山听了心头一荡,想来自己这么做着实过份了。

心下过意不去,只得从薛瑶肩上下来,站在薛瑶跟前,弯腰一拜。

“薛姑娘,冒昧之处,实是出于无奈,还请见谅!”

薛瑶一擦泪珠,说道:“哪有这样的好事!”

言毕转身将手搭在洞壁,韩云山见她生气,不知如何是好,便看了看前边那深邃的甬道。

岂知薛瑶偷偷地微转头颅,侧目看了韩云山一眼,见他正瞧着前方,便用力在洞壁上一个孔洞里砸了一下。

忽地韩云山落脚的那块板砖,分作两半,身子失重就要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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