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睛突然反问了他一句，“难道你小的时候你妈妈不是这样要求你的吗？这种制度你不觉得很好吗？今天你不是也进了四大所之一吗？”
莱扬不吭声了，他想到自己灰暗的童年了。
自己学习的天赋和聪明程度都没有哥哥姐姐好，所以一开始成绩不好。于是妈妈就对自己施行了这套军事化管理，在家里施行开来。管理细则甚至规定他上厕所只能去多长时间，几点几分吃饭到几点几分吃饭，多一分钟都不行，还有几点睡觉，几点必须躺在床上，并严格执行。
那真是一段痛苦的时光，他经常因没到上厕所时间而憋不住尿了裤子，因巨大的压力而失眠，后来迷上了“手指头上的快乐”，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压力。
莱扬不想再回想起这些了，过去带给他的只有痛苦，然而他停不下来。
痛苦折磨着他，他呼吸急促了，何睛问他:“你不是对我有想法吧。”
“啊？没有，没有。”
“很好，你要是对我有想法，我身上擦得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身上擦药了？手上擦了吗？我们俩的手拷在一起啊。”
“放心，那里没擦，只在关键的地方擦了，药很贵的。”
莱扬看了一眼她的睡衣睡裤，心想幸好有它们遮盖着，要不然晚上万一碰到她的身子，自己就死定了。
莱扬松了口气道:“我妈妈那种军事化管理就是扯蛋！军事化管理太占用你们私人时间了，你们总会需要时间去交男朋友，男朋友他们不生气吗？”
何睛冷笑道:“读郭老师的博其中一条要求就是不准找男友。她让我们互相监督。”
莱扬可是自小就知道互相监督这条厉害了，他的妈妈买通了莱扬所有的朋友，莱扬一举一动妈妈全都掌控着，自己什么时候看过小黄书，漫画，玩电子游戏，妈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正所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在郭敬霞这里则变成在群众面前，有男友肯定会被发现的。
莱扬小声道:“不准谈恋爱，只准搞学术研究，你们很辛苦啊。”
何睛淡淡地道:“辛苦吗？你妈妈不是就是在这样苦行僧的生活下取得巨大的成就吗？”
提到莱扬的妈妈，莱扬他不吭声了。
何睛等了一会，莱扬没有回答。
何睛问道:“为什么一提到你妈妈，你就不吭声了？”
莱扬道:“可以不提我妈吗？我不想提她！”
“她是我们的大所长，很难不提她。”
莱扬看了一眼何睛，专心研究的何睛要比她的实际年龄年轻多了，身上一些学者气，还有一些冰冷冷地气息，听她说话像三十五岁的人，但是看脸看皮肤，她却像是只有18岁。
莱扬不想继续谈论自己的妈妈，他想转移话题，于是说道:“我有个同事，她叫张小莲，我想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郭老师不建议我们交朋友，她说有交朋友的时间不如做点研究。我觉得她老人家说得很对，当你功成名就的时候，什么都有了。”
莱扬不吭声，这话何睛虽然说是郭敬霞讲的，但很显然是她没有在更早的时候听到自己妈妈说过，她在莱扬初高中的时候每天都向莱扬灌输这个思想。
莱扬道:“我想睡觉了。”
于是他滑进了被窝，薄薄的毛毯有点冷。
这时候何睛也钻进了被窝，莱扬闻到了好闻的洗发水味。
两个人睡一张毛毯，莱扬觉得有点尴尬。他想找个什么话题。
于是莱扬道:“你肯定跟我前女友用同一种牌子的洗发水，这种芒果味的，只有这个牌子有。”
何睛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想睡觉是吗？”
“我想，我想，只是，只是我俩这样你不觉得很尴尬吗？”
何睛道:“有什么尴尬的，你是犯人，我是看守。”
莱扬:“……”
他想起看过一部日本出产的关于监狱的某种成人类型片子了。里面也有美丽迷人的女看守和犯人。
他突然觉得身体……，幸好何睛是看不到的。
莱扬暗骂自己，今天早上刚跟桑蓉做过，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起这种心思，觉得自己好下贱！
他正在骂自己的时候突然听到何睛淡淡地道:“啊，你有过女朋友啊，为什么变成前女友？”
“因为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何睛哦了一声，似乎不太关心。
莱扬以为她不会再问了。
没想到她说道:“嗯，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莱扬忽然想起王丹曾对自己说过，没有女人不八卦的，果然是这样，这冰冷冷的何睛，居然也要八卦自己的王丹的感情生活。
他一下子笑了，何睛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屋里灯是开的，莱扬要是右向看能看到何睛的脸变得通红。
何睛道:“我知道你在取笑我！难道我不能问吗！”
“能能！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关注这些八卦。”
“难道我就不能关注这些东西吗？快说！”
“是是，你能，你当然能关注这些事。我现在就说一些我和前女友的事。嗯，她很漂亮，很大气，嘿嘿她的好处只有我这个男朋友才懂……”
“住嘴！不准说这些色色的事情！”
“是你让我说的！”
“闭嘴。”
“可是这是你让我说的呀！”
“我让你闭嘴！”
两个人吵了一会，门外敲门问道:“有事吗？”
莱扬马上闭嘴。
何睛道:“没事，我在骂犯人。”
门外敲门声停了。
莱扬小声地哼了一声，“我才不是犯人。”
何睛没理他。
因为手拷着，两个人只能平躺。
忽然何睛道:“你脸转向左边！”
“你要干什么！”
“快点！”
莱扬只好把脸转向左边。
只觉得右边的人侧了过来，挨着自己躺着，原来是她躺累了，想换个姿势。
可是这个姿式就好像女孩子依偎在男友身上似的。莱扬记得王丹最喜欢这样。
莱扬扭了一会头，脖子累了，他想活动脖子。
于是转回来的时候他的嘴唇不小心嘴唇碰到了何睛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