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青陵观

“花飞花之天尊情缘 (.)”!

小径幽幽稚鸟鸣,潺流声声亦空灵,峰回侧壁抬目处,才见亭台伴青陵。汴州城外六十里有山曰谪归,山中多隐逸之士,此属人或仕途坎坷或家道中落都是些倦了红尘之客。山中庙宇四座,三座供如来一座奉老子,上诗文所道便是这供奉老子的道观。

峰回路转,青雾缭绕处才见得此观本来面目。灰瓦玄色,静谧悠长,名曰青陵观,观中道人十数,常有文人墨客城防郡守前来发愿香火亦算旺盛。这便是闻仲前世修行的道观,几十年人来人往,又走了几次水,于是观中只留下来几个年长的老道士,因匾额也烧了便在前几年由太浊亲笔改名为“青陵观”。

上午巳时,道人们刚做完早课便要迎接信众了。守门的童儿刚开门门外便站有一飘飘然若乎仙人之客,童儿打了个稽首,问道:“先生有礼。”

“呃...在下亦有礼。”男子回道。

“先生来得如此之早,穿着却又似个古人模样不像京都的官人。不知道先生从哪里来?”这童儿看起来只十一二岁,倒是会观察,童子道号“若渝”是太浊师兄太宇道长的徒弟,平时师父不怎么管教,和太浊反倒亲近。他原本也是苦命孤儿,同时也是个资质极高的苗子,只是太浊实在不愿意再收纳一个像柳平那样伤他心的徒弟了。

男子遐思半晌回答童子:“非南非北亦非中,玄色九龙御晨风;不留凡间青瓦阁,只住苍天九霄宫。”

这道童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仙人在说个啥,不过还是嬉笑着迎进门了。这道观布局端庄,中央三清殿三圣正襟危坐,店外三层台阶下有棵千年古树,树下一石桌。

男子进观端得傲也,四大天王不入他眼,五老六司不留他足;不敬玉皇亦不参拜三清只在殿门外等候着什么。初晨暖阳懒懒地照在将干未干的青石地板上,枝桠上的树叶安静地品尝着温润的空气;神灵们的金身上覆了层薄薄的霜,似乎只有这一座座殿宇还没睡醒似的;道士们开始忙碌起来,摆好做科仪的架子,锣儿、钵儿、铃儿齐响起来。

那陌生善男子就站在三清殿门口时而张望时而埋首,时而又向大殿里瞟瞟。男子避让着做法的道长,斜视了几眼三清尊像显得局促不安,又退了几步躲在柱子后面去了。

男子偶然抬头,他眼前的一位破落儿老道提溜着把竹扫帚开始清扫古树下的落叶。一刷一刷扫地端是仔细,男子不敢打扰,静静在旁边等候着。

半晌,那老道士把枯叶规整成一堆,然后把扫帚靠在树身上。“坐吧。”老道士先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男子深鞠一躬,拂袖与老道对坐。“师尊。”

“我嘱咐你事可有眉目?”太浊道。

男子道:“老师恕罪。说来怪哉,学生遍布网络巡遍天书、祸福册、生死簿皆无那女子在录,无名无姓、无前世来生。”

太浊拳头一攥眉头皱得更深了,“我被她金光破了中元,不可能...绝计不可能...”太浊心中默道,似乎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的硬伤,也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师尊缘何特在意一无名女子?”男子疑惑,“在雷皇殿外发生了什么吗?”

“不提。”太浊转而问,“天照大会说了些甚?”

男子端是顺承,只要道士问自己便答:“乌合之众师尊勿忧,大会上尽是杂言碎语。”

“嗯。”

“不过...”男子面有忧色道,“会上有个天尊提了个计策恐对师尊不利。”

“甚计策?”

“五旗四剑。”

“谁?”

“闻仲,也就是...”

“也就是那个浑球。”太浊叹气摇头道。

五旗四剑便是指五方旗和诛仙四剑此九大神器具是先天法器。四剑是诛、戮、绝、陷四剑主杀,五旗是东方素色云界旗、西方青莲宝色旗、南方离地焰光旗、北方真武皂雕旗、中央戍己杏黄旗。此九样一攻一守可困杀天道圣人。

“呵呵。”太浊干笑两声,然后空凝深思道:“有意思...赤霄天他夫妻二人一个伤我一个想拿我,看来我得去雷部做做文章矣。”

“闻仲尚在谋中,可留他性命。”男子道,似乎也很在乎闻仲的安危,虽然他也知道闻仲前世和太浊的关系,但没什么能比太浊的大业更重要。

“我当然不会害他性命。”太浊对男子道,“此前我在赤霄天受了真武一剑,后平大神拿东华又斗耗了真气,我欲取天地玄黄塔但那金塔被老子归元前交给了女娲。这女娲伏羲与我同圣亿万年不见不知底细我欲征一门徒代我前去探探。”

“弟子愚昧,除师尊外不知三界还有何人敢冒犯...此二圣?”男子作问太浊,他以为如果太浊不亲自出马,是难以平定北不周山。

“雷部羁押着一条九天应龙乃有天地慧根,稍加雕琢便可御神风而征六道。”太浊言,看来他已经看中了玄邪的资质,想征他为自己的第三位使者。早在闻仲第一次去探视玄邪时太浊就已经潜伏进雷泽观察玄邪很久了。

“那黑龙不过畜牲,真武大帝六剑便将其制服岂能敌女娲伏羲?”男子不解问。在他看来玄邪充其量也就个帝君级水平的神通。

“非也。金银易得,美玉难求。余尝闻前朝有玉曰和,初显朴素君王不识其美,斩献玉者足。”太浊将玄邪比作和氏璧,意味深长。

“一切遵照师尊吩咐。”

“我们姑且陪那浑小子耍耍,你在天庭要广闻寡言,深晦善忍如此大业成时君当首功。”道者嘱咐道。

“遵旨。”

闻声走来一泼皮老胖道士,龇牙咧嘴嚷嚷:“太浊!你还不去将茅房的桶子倒了!满了你喝呀?”,男子瞪了小道士一眼反讨来一通骂:“看什么看,要烧香烧香不烧香回家窝着去!”

“就来就来。”太浊答应,提起扫帚弓着背小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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