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油漆难闻刺鼻，菜叶扔在身上微痛，但却不会让人受伤。
作恶的人知道分寸，既出了气，又不用负责。
林舒玉笑了，皮肤上却火辣辣的痛。
被泼时她虽然挡住了脸，但她的发丝上仍不可避免的被泼上了油漆。
她一笑，整个人都显得可怖起来。
泼油漆的瘦高个子不知怎么竟然害怕起来。
“闹够了吗？”
林舒玉挑眉质问。
“我们可没闹，我们这是为了给广大网友主持正义。”瘦高个子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主持的哪门子的正义？”林舒玉扬了扬下巴，嗤笑。
“你所谓的正义，该不会是指拿着油漆来医院胡闹吧？”
“扰乱公共秩序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瘦高个子听到犯法，眼神略显慌张，但嘴上却依然强硬。
“我告诉你，你不用吓唬我！”
“我可没有扰乱公共秩序，我们只针对晨晨一家。”
“有没有扰乱公共秩序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警察说了算。”
瘦高个子尖叫出声：“你报警了？”
“没错，我不仅报警了，还要让广大网友看看你做的好事！”
林舒玉说着，拿出了手机。
“你不是想在网友们的面前出风头吗？”
“不是想有更多的观众吗？”
“好！”
“我今天就帮帮你。”
林舒玉还在生气，她的身子都是抖的。
她的手哆哆嗦嗦的打开手机，找到直播软件点了进去。
“你一个素人能有多少粉丝啊，我就不一样了，我粉丝多。”
林舒玉按下直播开关，将镜头对准了瘦高个子的男人。
“你们不是自诩正义吗？那就让大家都来看看你们的正义。”
林舒玉将镜头移向了身后的晨晨一家。
即使有林舒玉挡着，她们的身上也沾上了不少的脏污。
晨晨脸色苍白，缩在爸爸的怀里瑟瑟发抖。
“你所谓的正义是指你带着人，将油漆和烂菜叶对准一个白血病晚期的病人，害得她治疗中断？”
“还是指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小女孩？”
“亦或是指你们在医院大闹，将病房都砸了！？”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正义，那你们的正义可真叫人恶心！”
涌进直播间里的人伴随着镜头的晃动，看见林舒玉几人的惨状，义愤填膺的斥责着闹事者。
【太过分了，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怎么还能有这种人？】
【晨晨只是一个孩子啊，还是一个白血病晚期的患者，她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是在和死神赛跑，这些人怎么能打着正义的幌子，做出这种事呢？】
【报警吧，这种人就应该留给警察叔叔教导。】
【我就在那家医院附近，我马上就去帮忙，绝对不会让这些人继续猖狂下去的。】
林舒玉扫了一眼评论和弹幕，发现大家都站是站在晨晨这边的，内心里有一丝安慰。
为了流量，为了出名，为了宣泄自己的私欲，许多人都变得疯狂起来。
当油漆泼向她的时候，她有一瞬间对这个疯狂的世界产生了厌恶。
书中晨晨只是因为表情阴沉，就被网友网暴。
瑶瑶更是因为网络暴力一蹶不振，走向了绝境。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也几次三番被网暴。
她对这些人，甚至对这个世界都失望了起来。
可看着直播上大多数正常的发言，她才对这个世界有了丝信心。
林舒玉再次看向闹事者们的时候，她也重拾了信心。
“你们所谓的晨晨一家有好几套房子，有钱却不用，与我合起伙来骗大家的钱有证据吗？”
“如果有证据，请你去法院告我们。”
“如果没有，你们今天的行为就是恶意欺凌，故意伤害！”
闹事者们，纷纷将目光放在了瘦高个子男人的身上。
他们自然是没有证据的，他们甚至都没有对晨晨捐过款。
他们只不过是在生活中不如意，所以才找个理由泄愤的。
甚至他们好多人连晨晨家的具体情况都不知道，就一窝蜂的赶了过来。
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做，只不过之前他们欺负的都是一些无权无势，没什么名气的普通人。
没想到今天在晨晨一家这里，踢到了铁板。
瘦高个子男人嘟囔着：“我们就是泼了点东西，你们又没受伤，哪有这么严重。”
“一定是见血了才算受伤吗？”
“见不到血的伤口，就不算伤口吗？”
“精神上的受伤，不算受伤吗？”
林舒玉与众人势如水火之际，晨晨爸爸忽然开了口。
“关于你们说的，什么我有钱不给孩子用的事情，纯属子虚乌有。”
“我就晨晨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会藏私，我们家所有的钱我都用来给晨晨治病了。”
“既然你全都拿给晨晨治病了，为什么不站出来解释，我看你就是心虚。”
瘦高个子的男人对于晨晨爸爸的解释并不接受。
晨晨爸爸抱紧了晨晨，双目赤红：“因为我忙着照顾我重病的女儿，我没心思玩手机，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什么我们一家和林舒玉串通，什么我们花钱买通了医院都是狗屁！”
“我根本就没看手机，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怎么解释？”
“你们一进了医院就直接闯进了病房，砸了病房泼了油漆，你们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吗？”
晨晨爸爸抱着虚弱的女儿，声音悲拗：“如果不是林小姐找到了我们，我们甚至都没想过向大家求助。”
“我没骗任何人，我只是想让我的女儿活着！”
“你们放心，等我的女儿病情稍微稳定一点，我会给你们大家一个交代的。”
怀里，晨晨的身体滚烫，呼吸越发急促。
晨晨爸爸摸着晨晨的额头表情沉了下来，他抱着晨晨就往病房里跑。
“你们放心，我不会占大家的便宜，大家赞助的钱我会一笔一笔的还回去。”
靳言刚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晨晨爸爸焦急的模样，以及林舒玉身上的一身脏污。
林舒玉抱起林安瑶，紧紧的跟在晨晨爸爸的身后。
油漆在短时间内不会让人受伤，可油漆会灼伤人的皮肤，甚至很多人会对油漆过敏，油漆的气味更是会对人体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