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下的东木市像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一样。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那么的破败。
站在旁边的一座小山上，整个城市的风景都尽收眼底。
夜言甚至还能看到十年前那一场灾难的痕迹。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夜言指着远处的一片废墟，问着旁边的阿尔托莉雅。
“我们Servant现界时会赋予这个时代的相关知识。”
“据说那是因为那是十年前的一次不知名的灾难引发的一场悲剧。”
“这个灾难使得许多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直到现在这个灾难的起因还没有被调查清楚。”
阿尔托莉雅皱着眉头，回顾着脑中被赋予的知识。
“等等……十年前？”
阿尔托莉雅娇躯一阵，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突然出现在她的心中。
满脸震惊的看着夜言。
“Master……你是说……”
“没错，那场灾难就是你破坏圣杯之后的产物。”
“这……怎么可能，是我的错吗？”
当初，圣杯被破坏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就被迫回到了本体上。
她对于后续的事情一无所知。
十年后，再次回到东木市时，记忆早已出现了断层。
圣杯系统所赋予Servant也只是一些关于这个时代的基本信息。daqu.org 西瓜小说网
更深层次的东西并没有告知，也没有这个必要。
“那卫宫切嗣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Master我还是不理解。”
阿尔托莉雅痴痴的望着远处的那一片废墟，心里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尽管她自己也被逼迫的，但圣杯毕竟是被她亲手砍掉的。
无论怎么说，这种事情的发生都和她脱不了关系。
“这件事情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阿尔托莉雅你了解圣杯吗？”
“它是一个万能的许愿机，它能实现任何愿望。”
果然是这样么？
夜言微微叹了口气。
Servant对于圣杯一无所知，他们是被这个“万能许愿机”的名头给骗来的。
当初建立圣杯系统的御三家如果不利用这一点的话，估计没几个人会回应他们的召唤。
“仔细听好了，我现在就让你真正的了解一下你眼里的万能许愿机。”
“圣杯确实能够实现愿望，但这也仅仅只是对于Master而言的。”
“对于你们来说，这只是一个骗局，一个让你们心甘情愿接受奴役的骗局。”
“不仅是你们Servant被骗了，除了御三家之外的其他魔术师也被骗了。”
“只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有实力留到最后的话，那还是有收获的。”
“对于你们而言，这就是一场没有任何好处的骗局。”
“所谓的圣杯其实就是爱因兹贝伦、远坂、玛奇里这三大家族为了到达“根源”而筹划的巨大仪式系统。”
“把Servant召唤出来，再把Servant弄死。回归的时候会打通一个孔，连通到世界之外。主办方借此通往世界外的根源。”
“用“万能许愿机”的噱头把外面的人骗过来当御主，是为了凑齐人，以及需要这些人作为从者现界的凭依。”
“从而使得仪式能顺利举行，然后这些人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圣杯系统创立的终极目的就是达到根源。根源位于世界外侧，是“万物之开始与终结、记录这世上的一切、作成这世上的一切的神之座”。”
“现在你明白了吗，Servant只有一个，在死去回归英灵之座的那一瞬间才会体现出来。”
“这……是真的吗？”
阿尔托莉雅听完夜言的话后，久久不能回神。
夜言也没有打扰阿尔托莉雅，她现在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混乱。
一次次的堵上尊严与荣誉的战斗，结果到头来却发现这是一个骗局。
任谁也无法轻易的接受这种事情。
就这样……
夜言欣赏着黄昏的美景，阿尔托莉雅则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两人之间谁也没有在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似乎就连时间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很久之后，阿尔托莉雅才再次开口说道：
“那也就是说……我没有理由在停留在这里了？”
阿尔托莉雅是为了圣杯才参与到这次的战争中的。
现在已经了解了圣杯的真面目之后，顿时就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嗯……确实没有了。”
夜言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如果阿尔托莉雅现在就要走的话，夜言也不会强留她。
这是她的自由。
“你还记得上一次的三王酒宴吗？”
“记得……Master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他们两位其实是对的，你最大的问题在于无法正确的接受自己过去，无法面对大不列颠的灭亡。”
“大不列颠是我亲手毁掉的，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让大不列颠繁荣昌盛，可最后却……”
阿尔托莉雅满脸痛苦，这是她这一生最大且唯一的遗憾。
可现在在了解了圣杯的本质之后，就连这唯一支持她的动力都消失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在大不列颠灭亡之前，你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吗？”
“我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不列颠而考虑的，从未认为自己做的是错误的决定。”
“那不就对了嘛，既然没错为什么要否定自己呢？”
“可是……”
阿尔托莉雅似乎还要反驳，但却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从理论上来说，夜言这话说的没有错，既然不认为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
那么它就是正确的。
既然是正确的，那为什么最终结果却和自己想要的不一样呢？
阿尔托莉雅陷入了死胡同里。
“不懂人心的王啊！”
阿尔托莉雅的结局早已注定了。
不懂人心，如何管理一个国家呢！
这个悲惨的结局也无法覆盖阿尔托莉雅身上的光辉。
她的“王道”过于理想化，过于耀眼。
但这就显得和现实格格不入。
以至于到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不列颠灭亡而无能为力。
这也是因为她涉世未深的原因，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仅仅只是因为拔出了一把破剑就成为了一个“王”。
没有成长，没有过渡，没有一丝丝防备……
一切都是如此的突兀。
她所依靠的只有当初的那满腔热血，那一个美好的愿望。
除此之外，她的“王道”之路上一无所有。
耀眼的理想也只能淹没在俗世中。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满天的星辰早已开始闪耀。
“已经这么晚了吗？”
夜言抬头看向了天空。
头顶上的这片星空还是如那天晚上那么美丽。
只是……现在的阿尔托莉雅已经没有心情欣赏了。
这个她最喜欢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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