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宁王殿下,你又何必如此的羞辱我?”
景洪看着方沐辰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人。
“景大将军,你放心!本王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更加没有想过要杀了你。”
“只是本王的心中,一直都在想,以景大将军的能力,若是在金陵城之中,一定会成为下一任的兵马大元帅,可为何如此屈尊自己?”
方沐辰的眼眸之中,闪过可一丝丝的无奈。
特别是想到了他们以前,曾经一起并肩作战。
可现在却也只能够变成了兵戈相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哈哈……地位?宁王殿下,试问在金陵城之中,你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可曾真正的快乐过?”
“原本,也只是想要将宁王殿下永远的囚禁在西晋的边境之中,让南离国和金陵城发起战争。”
方沐辰听见了景洪所说的这些话,可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仿佛这一切,早就已经在方沐辰的计划之中。
好在阿尔勒早就已经将景洪有野心的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要不然的话,他还真的没有想到。
景洪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
“景大将军,你我二人结识之时,正值多事之秋,那个时候景大将军可曾觉得自己是快乐的?还是觉得那样的生活还没有结束?”
想到了以前,他们两个人一起去面对这一切,更加是并肩同行。
景洪和路景山两个人,就如同方沐辰的左膀右臂一般。
只是先王离世之后,景洪选择了驻守在边境之中,路景山跟着方沐辰回到了金陵城之中。
景洪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无奈和悲伤。
他也不愿意做出这样的事情,可现在的他,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和机会。
“宁王殿下,当初先王尚在人世的时候,这天下决定从未出现过如此乌烟瘴气。”
听着景洪说出的这句话,方沐辰已经能够感觉到了他话中的意思。
可是,这一切对于方沐辰而言。
又有何用?
他只不过就是一个百无一用的王爷,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能够做的就是装傻充愣。
也唯独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活下去。
否则的话,方沐辰早就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世界上的人。
又怎么会站在这里。
“景大将军,本王能够明白你口中所说的这一切。”
“可是,自古的每一任王上谁的手中不是满手鲜血?是不是踩着累累白骨一步一步走上了王位?”
方沐辰的双眼猩红。
他深知,在这累累白骨之中,就有自己的母妃。
可实在是不知道,他的母亲到底都做错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他们如此的厌恶和讨厌?
可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的母亲是难产而死。
“王爷,难道你就从未想过要拥有这王上的位置?”
突然,景洪的眼前一亮。
突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还当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随后,方沐辰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他知道这群人之中铁定是有别人的眼线。
在众目睽睽之下,能够问出这样的话。
他又该如何回答?
也只能够摇了摇头,“景大将军,本王早就已经是这山中枯木,对这朝堂之上的每一件事情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兴趣。”
“准确的说,如今本王只是想要可以安安静静的活下去。”
方沐辰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立刻伸出了自己的手。
将景洪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他不知道景洪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能够感觉的出来,他所做的这一切也全部都是为了这天下的百姓。
而绝对不是因为贪慕虚荣。
“王上,下官只是一介下人,配不上王爷如此。”
“当初,若不是因为有景大将军一直在一旁照顾本王,又怎么会让本王活到现在?”
“来人,备上好酒好菜,本王要同冷二公子和景大将军,好好的喝上一顿。”
“其他人,都给本王出去。”
此话一出,冷羽惊讶的看着方沐辰。
这哪里是对待一个俘虏应该有的样子,这完全就是在对待自己的座上宾。
“冷二公子,下官曾在边境之中就已经听闻二公子是性情中人,重情重义,今日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景洪端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缓缓地开口。
他从来就没有埋怨方沐辰会埋伏自己。
毕竟,在景洪的眼中看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本就是一个恒古不变的真理。
可是,冷羽听见了这些话之后,压根就没有碰的动静。
依旧是一脸的冷漠。
在冷羽的眼中看来,臣就是臣,王就是王。
永远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也绝对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
“景大将军,你是否是在边境之中收到了什么样的消息?”
“否则的话,本王不愿意相信大将军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此话一出,景洪的眼眸之中藏满了感动。
估计,也就只有方沐辰一个人愿意相信他。
可景洪还是摇了摇头,他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的人。
主要也不愿意连累到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王爷,小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想过要同王上一决高下,只是……”
“小人的心里有一件事情想要告知这天下之人,为人臣不忠,为人子不孝。”
景洪的双眼猩红,特别是在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双手都是在颤抖的。
当年所发生的那件事情,仍旧是历历在目。
“大将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不知宁王殿下,是否还能够记得当初先王客死他乡,堂堂的王上,最终也只能够扶着灵柩回到自己的故土。”
当景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也早在不知不觉之间,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冷羽这才缓缓的回过头来。
当初,先王离开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却也能够记得他们所有的人跪立城门之外。
等待着王上的灵柩回到金陵城。
“景大将军的意思?是先王并不是因为身患顽疾而客死他乡?”
“身患顽疾?哈哈……想不到当今的王上,还真的是能够狡辩清楚的。”
景洪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将自己的目光看向方沐辰。
他不相信方沐辰已经不记得当初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