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看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也经历过太多的悲欢离合。”
“更何况……我只是一个老人家，不太喜欢热闹。”
老人家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屋里仅有的一副水杯给路景山倒了一杯茶水。
可哪怕听着老人家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的不舍得。
一个人整天面对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她的心里需要多么的强大。
“老人家，你当真没有看见过或者是听见过这里有其他人来过吗？”
老人家摇了摇头。
“小大人，若是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想必她也不会愿意去在乎以前的事情，也不会想要去帮助和报仇的。”
“可是……老人家是否想过宁王殿下这些年来是如何生活的？他从小到大身患顽疾，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怪物。”
“而如今……更加是被王上所怀疑，想要活下去都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听着路景山的这些话，老人家的眼眸之中有一闪而过的无奈和自责。
可是，她更加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出现，压根就没有办法去改变任何的事情。
无非就是平添更多的血雨腥风罢了。
“这位大人，我只是一个老人家，压根就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你口中的宁王殿下有多么的痛苦和难过，我只是一个老人家，只是想要过一过自己的小日子。”
老人家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然是下意识的转过身去。
她不愿意听路景山继续说下去，主要是她害怕自己再次听见任何关于宁王殿下的事情之后。
她会忍受不了自己心中的无奈和怒火。
可是，路景山也并没有想要放弃。
“老人家有老人家自己的想法，但是，我还是愿意等待老人家说出自己心里话的那一天。”
对于方沐辰交代的事情，路景山绝对是要去完成。
甚至于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完成这件事情。
就在路景山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老人家看着路景山的背影，欲言又止。
“这位大人，老人家并不知道你口中的宁王殿下是谁，只是……老妇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一家富人之家做丫鬟。”
听着老人家的这句话，路景山自然知道老妇人不愿意跟随自己回去。
但是，她愿意将自己心中的这一切都告诉路景山。
“富人家中？那为何老人家如今却是如此的破落不堪？”
“小大人，你或许还是不太清楚，富人家里有他们自己的习惯，只要是能够活的下去都已经是上高香了。”
老人家轻声的笑了笑。
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那件事情，老人家的眼眸之中还是闪现出了担心和孤独。
“富人家里，大老爷的妻妾成群，可是却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但是，富人的正房又怎么能够让这位妾平安的生下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抢夺家产。”
想到那些年在王宫之中的遭遇，老妇人下意识的扯开了自己的衣袖和裤脚。
尽管过了这么多年，那身上的伤痕还是触目惊心的存在。
“老人家……你这是？”
“只是想要告诉小大人，老妇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都能够被如此的毒打，那小妾又怎么能够活下来？那腹中孩子想要活下来也是艰难度日。”
随后，老人家更加是发出了自己的阵阵笑声。
听着这些话，路景山唯独可以肯定的就是陈公公和太妃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那不知……老人家是否还能够记得这小妾有什么好姐妹吗？”
“好姐妹？小大人，你如今可能还没有家室吧？要不然，怎么会相信女人口中所说的话呢？”
“所谓的姐妹，无非就是有自己的苦衷，亦或者是想要彼此利用而已。”
想到这里，老人家更加是强行的隐忍着。
她不能够让自己眼眶之中的泪水落下。
想到当初，方沐辰的母妃是那样的对待自己，就像是对待她的妹妹一般。
更加从来都没有将她当成是下人看待。
“当初，小妾产子，难产而死。那所谓的好姐妹，就将这孩子收养。”
“看着是她们二人之间姐妹情深，可是，这也是将她最后的希望强行的多走，这也是姐妹所为？”
听着老人家的这些话，路景山也清楚的知道了。
或许在伤害方沐辰母妃的这件事情之上，恐怕太妃娘娘也献出了她的一成。”
“那为何老人家会出现在这里？”
若是当真如老妇人所说，陈嬷嬷压根就不可能活着离开王宫之中。
又怎么会如此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虽然，这富人家里有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可是……这姐妹的身边却是有我的亲哥哥，他将这生的机会留给了我。”
“让一具烧焦的尸体，躺在了小妾的身边。也自然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下人而去讨论这背后的真相。”
这一刻，路景山也明白了为何陈公公从王宫之中出来的时候，眼神之中却不都是向往。
他原本也是有机会离开王宫，离开那个人吃人的地方。
可最后，他却将这样的机会给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若是如此，小人替我家王爷谢过老人家。”
“谢我？有何好谢谢的？只不过就是一个老人家闲来无事，实在是孤单寂寞。”
“同你这样的一个小大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些话而已，只是……要让这小儿子处处收敛锋芒。”
“富人的家产如此之大，他大哥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路景山点了点头。
随后离开了这郊外里，在离开之时，路景山似乎都已经能够从老人家的眼神之中看的出来释怀。
就像是这么多年来，老人家一直都在等待着他们的出现。
这一刻，老人家终于等到了。
此时此刻，金陵城之外热闹非凡。
“听说了吗？那姑娘家竟然说要给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做脸？”
“做脸？什么是做脸呀？”
做脸？！
听着金陵城百姓口中的交谈，路景山也摇了摇头。
身为医者，他也不知道这做脸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路景山却知道能够说出这样稀奇古怪的话之人，一定是自己的师傅。
除了自己的师傅以外，路景山不愿意相信还有其他人有这样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