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要到达下田需要翻越天城山,这条路途会经过一条瀑布。瀑布落进的小河上横着一座木桥,江陵和花步行到了那里,遇见了一个男孩。江陵发现正是主角小野寺!

这下江陵慌了,自己想当然的认为自己成为了主角,现在才发现自己成了“黑户”。

如果自己回不去了,岂不是要在这里艰难的生存下去?鬼子政府现在进行统制经济。就在这一年六月,政府宣布东京等六大都市的食糖和火柴进行统一配给,汽油等燃料更是早就禁止自由购买。许多店铺不得不使用焦炭。而且例如许多天妇罗(类似油炸小吃)店铺因为买不到鱼和油而无法进行下去。

江陵还知道随着战争的进行,就连稻米也进入管制范围。这个时期的的普通人的生活是这样的“只要有米饭配上有咸味的东西就是一餐。”

然而这只是一面,另一面是:一些军需产业和军人在靠着全民供给而进行的战争中大发战争财。并且一举带动娱乐产业和风俗产业的兴盛。所以在民生凋敝的同时是“战争景气”

可以说未来将会是一段艰苦的生活,这也是为什么花会如此依赖靠自己的身体挣钱,因为这个世道只有这种工作是最轻松的,来钱最快的。

花此时正在询问那名少年,“小哥,这里离下田还有多久?“

“十,十里!”小野寺紧张的回答道。

花似乎习惯了这种反应,“呐,那小哥你是要去哪里呢?”

“下田!”小野寺带着一股既青涩又认真的语气。

“我知道了。”花回过身拉住江陵的手,又拉住小野寺的手。

“呐,那就一起吧!”小野寺局促的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了声嗨!

江陵难得露出一副沉思状,思考着自己未来究竟该干什么?或许把自己身上的现代产品交给政府会有奖励一大笔钱,但这会不会导致日本的科研成果应用于战争呢?那么卖出去呢?

直到穿过木桥,瀑布的飞花溅到脸上时江陵才幡然醒悟。这不正是这部影片想要表达的吗?成年人对于自己欲望,利益的诉求与少年的天真理想的碰撞,自己不知不觉竟然也陷入了。

江陵松了松冲锋衣,天气太热了,此时已经是夏季。

江陵跟上花,询问道,“花姐,你去下田是要干什么?”

花脸色有变化,不似刚才轻松了,“无家可归的人!”

花没有回答,联想到影片中她面对警官询问她的住址时,她只是说不知道。江陵觉得她不只是羞于提及自己的工作那么简单。

在还未穿过木桥时,江陵脚下木桥的一块木板突然承受不住压力断成了两截。江陵在落水的一瞬间匆忙抓住木桥的支柱,才没有被湍急的水流冲走。辛亏江陵嗓门大,走在前面的花和小野寺听见江陵的求救声,“救命啊啊啊!”江陵鬼哭狼嚎般叫喊着,“你们俩别抛弃我啊。”

花和小野寺急忙回到木桥上营救,“新一桑,你的声音就像传说中鸦天狗的叫声。”花嘴上不忘开玩笑,脸上却是

异常严峻的表情,花在脑海中思考对策。由于桥面离水平面太高,所以手臂根本碰不到江陵,更别说如何施救了。而此时小野寺说,“我跳下去救他!”结果花训斥道,“混蛋,你给我滚远点。”

花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粗鲁和严厉。

小野寺似乎是觉得自己好心没有收到好报,生气的跑远了。然而其实并没有跑远,他跑到树林里暗暗盯着两人。

江陵并没有被水花遮住了双眼,他使尽全身力气维持自己不被流水冲走,他的思维也是出奇的清醒,花是对的。小野寺那身体肯定会被水冲走。他只不过是被花的美貌迷住,想要表现一番而已,从而失去了基本的队实况的判断。

江陵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花身上。

花四处张望着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借助,然而周围连根长一点的树枝都没有。直到她绝望的低下头时,她发现自己的衣服或许可以。和服与唐装基本是大同小异,一千年下来也仅仅有不大的变化。这与其单一的主体民族密切相关。同样也是为什么他们那么喜欢学习,因为自身无法产生多么精彩的文化,只能向外学习。

和服最常见的是直领襦加上腰封,腰封用带缔(腰绳)固定,女式的才有腰封,男式直接称带缔。直领同样是唐装的一种结构样式,分别还有圆领,和鸡心领等。日本皇室举行活动时,男人上身的衣服便是圆领的。

而普通和服大多是直领,之所以是直领,是因为如果没有带缔的束缚,领子就会成垂直向下的一条直线,就会走光。

而此时为了营救江陵,花竟然解开了带缔。结果发现太细了,根本不足以承受江陵的体重。于是索性解开腰封,将腰封撕成比较粗的布条,因为腰封的布料一般比较结实。将腰封撕成的布条系在一起,总算凑出了一根两米长的绳子。而花仿佛根本不在乎走光一样,她就这样被看得一览无余。整天为了争夺客人的风俗生涯使得她只有在孩子面前才有所遮掩。

她们并非不知羞耻,而是那些在她们身上取得快感,尽情的羞辱她们的男人,完事后就高高在上的劝她们从良而不提供任何实质性帮助使得她们对男人彻底失望。女人之所以不在乎形象,只是因为没有真正喜欢的人罢了。而她们的心理变化其实是没有人真正在乎的,能去风俗场所的人也没有那个心灵去感化她们。她们见到的始终是社会的阴暗面,她们甚至成为传染病的代名词。

她们看似洒脱不羁,对男人充满了偏见,而她们的工作又使得极少有机会打破这种偏见。于是便生出了一种错觉,她们觉得自己似乎看透了人性,对所有情感变得不屑,对社会充满负面情绪。摇晃的姿态,轻佻的语言只是这种人生观的外在表现。

其实她们真的和社会败类没太大联系。那些剥削劳动的家伙创造的苦难远远多与她们,结果却被人一口一个“爸爸”叫着,而她们却是承担着骂名。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花将绳子抛到江陵身边,“新一桑!抓住绳子!”花喊道。江陵赶忙抓住了绳子,结果花差点被拽到河里。江陵只好松开一只手,用那只手抓住支柱。

此时小野寺从森林里跑了出来,“我也出一份力。”于是小野寺和花一起将江陵拉了上来。

脱险后,江陵已经筋疲力竭。只不过江陵还是挣扎着站起来,向衣服残破的花走去。而花则抓紧衣服,试图遮蔽住身体。同时眼神带有一丝惶恐,“新一桑?”花感到有些不安。

而江陵则是抓起防水背包,从中拿出了一件男式短袖和一条男女皆可的休闲裤,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江陵便彻底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