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发表所以你要不要,被拥抱一下……

徐独几百年来塑造的三观遭遇毁灭式崩塌。

鬼怪有好有坏, 恶鬼时日一久自会消散,好鬼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一番。但邪不同,邪不由么而来,他们随机而生, 生来便拥有各种存活的能力, 在间来回流窜。

所以那些白袍玄师才会出手绞杀制衡, 邪也有善念, 但本事却五花八门极为难搞,这也是徐独曾经从各种围剿中脱逃的活命本领。

但徐独想到,来南城见一个朋友,路过一个根本不放在眼中的小鬼屋,戏弄一只偶然遇见的小鬼,还能遇见他妈的这么不是人的——人。

离谱!那些玄师都死绝吗!放着这么大一个隐患不闻不问!

徐独猛地收回伸向江绵的手掌,疯狂震动的六感在警示着他快逃,但刻的他竟然连身形都隐匿不掉!

好死不死,那只小鬼又走近他关心道:“你怎么?”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一瞬,紧接着对面传来清晰可见的深呼吸。

他妈的为么有人连呼吸都能这么恐怖!草!

徐独的脖颈被迫显现出黑『色』的流气, 他几乎维持不住人形, 忍无可忍转头道:“你离远点!”

江绵小声“啊”一,皱眉歪头:“陆——”

徐独崩溃:“你别叫。”他妈快要被你玩死!

江绵脑中清明一瞬,但又重新陷入障中。

徐独的读心障撤, 但江绵不知为何根本有出来。daqu.org 西瓜小说网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 声音熟悉磁沉。

江绵抬头看去, 就见红『色』木门门口,站一个身量极高的男人。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 拎着一黑『色』的伞,是更熟悉的走到哪哪蓬荜生辉的感觉。

行刑者……?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他有有认出自己啊……难办。

不过好,行刑者和玩家不是一个人。

江绵开心不已,陷入一场自己为自己暗示营造的美梦中。

他又看向徐独:“他在问你话,你回答一啊。”行刑者和玩家哪个都对他很重要,千万不能打起来。

江绵总觉得徐独不回话很可能要倒大霉。

徐独这才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还带上敬语:“您好,先生,是徐独。”

陆昀修视线垂又掀起,眼眸微眯,里里外外的将说话的人看一遍。

徐独差点忍不住直接跪。

“徐独?”

徐独沸腾的脑中骤然嗡鸣一声,尖锐的蜂线几乎将他刺个对穿。

他缓缓放双手,潜意识的肩膀微缩,收起颚,是一个绝对臣服的状态。

然而他根本有注意到。江绵也有注意到。

陆昀修又看向江绵,“你说,他是你要找的人?”

这只小鬼不喜欢待在他特意准备的别墅,整天到处跑,来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装鬼,甚至疑似给他捡一个“玩家”回来。

还要介绍给他认识。

好极。

江绵还戴着鬼面具,就听陆昀修抬手:“过来。”

陆昀修总是这样,他的主动招手,总让人控制不住的靠近。

江绵意识往前走一步,余光一道暗影猛烈浮动。陆昀修瞳孔微转,一线金芒闪过。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之间,江绵感觉侧边起一阵风,他的手被熟悉的丝质触感拉过去,然后一道风刃急速略过他,身形刚踉跄站稳,背后躁动的余光处就安静来。

陆昀修的吐息拂过耳边,黑『色』的杆伞横在江绵的颈侧,顺着纹路看过去,伞头锐利的尖端直直的指在徐独的咽喉处。

江绵后知后觉,缓缓瞪大眼睛。

陆昀修……在干么?

刚才……发生么?

他僵硬的转动脖颈,就见徐独双手举起做一个投降的姿势,语言系统彻底崩溃。

“是想跑!不是想抱他!”

江绵这才看见徐独的手离他只有一米远,再近一点就要挨上他的袍子。

陆昀修一走进来,狭小的鬼屋中顿时变得拥挤起来,门明明大开着,但不知为何根本有游客过来。

这里仿佛因为陆昀修的到来而被清空。

江绵睫『毛』颤抖一瞬,他的声音透过鬼面具闷呼呼的传出来:“你——”

“这次不想打急救电话。”陆昀修的声音有点冷。

江绵脑子疼的厉害,行刑者欧气庇佑,估计怎么费劲就找来鬼屋,还当场就认出他,看见他“装鬼”指不定心里怎么生气,他现在被夹在这两股力量中间进退两难,还有一种莫名的,不知道么的感觉从内部冲袭着。

他甩甩头,“你不要动他,他是认识的人。”

“江、绵。”陆昀修一字一顿,“他说么你就信么?”

为么花半个月才让你放防备,甚至于到现在都还被隔绝在你的界之外。

陆昀修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浓烈的不爽。

白『色』衣袍盖住江绵的身体,鬼面具让陆昀修看不清那张让他情感浮动的脸。

果他是你要找的人。

那是谁。

才是陆陆羞。

是真正遇到你并且在现找到你的玩家。

就同正面人格看不见鬼怪一样,时的陆昀修也看不出伪装成人类的邪。

江绵的基准判断依旧在被强烈暗示,只有徐独一个人知道江绵是鬼又看出陆昀修是秘变-态而在风中凌『乱』崩溃。

当邪这么多年,还是一次出门撞别的邪!

徐独咬牙道,“先生,只不过是和这位朋友开个玩,不是有意冒犯。”

陆昀修拇指摩挲一伞柄,注意力转回,意味不明的看着徐独。

“你刚说,想他带到哪里。”

徐独视线扫看看那尖锐的一端,喉结上滑动。

难道他在门外听见……?

带到哪里……当然是他们这些妖魔鬼怪该去的地方,而不是放任一只鬼在鬼屋当npc这么扯淡又浪费资源的事。

“您不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鬼啊!

陆昀修:“当然知道。”

徐独试探:“那您知道是谁吗?”不是人啊!

陆昀修:“兴趣知道。”

徐独:“……”妈的这一人一鬼怎么有点不对味,是不配吗?!

他深吸一口气,暗自隐自己的身份:“江绵他就是一只——”

“等等……”江绵突然出声打断两人,好像才跟上话题,“……开玩?”

“你刚才是在和开玩?所以你在玩?”他的声音不再飘忽,而是逐渐冷静来。

陆昀修侧眸看去,才发现江绵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鬼面具上唯一一个被『露』出来的眼睛部位,让他看到以往清澈的眼波时仿佛蒙一层薄雾。

哪里好像出么问题。

江绵根本不是轻易放戒备心的人,接触这么多天,就算已经拐回别墅,他仍旧要求和自己保持距离,今道理萍水相逢一个人,就立刻相信这就是他辛辛苦苦寻找的“玩家”。

“记得无尽夏开花,”江绵道,鬼面具覆盖在那张让人惊艳的脸上,但盖不住他匀秀的身姿。

“陆昀修说无尽夏开花就能遇见要找的人……遇见那个人就可以……”就可以活来。

活来。

江绵骤然清醒,他想起自己最开始寻找玩家的目的——他是为保住这条鬼命。

果不是命理拴在玩家身上,单凭一个玩家身份还不至于让他执着,他是渴望认识陆陆羞,渴望接近他看看照顾自己的人是谁,但大千界天高任鸟飞,他更渴望做回自己。

哪怕是阴差阳错遇见行刑者,他依旧想的是保住这条鬼命,因戒备作为行刑者的陆昀修,就算成为更进一步的“朋友”,住在同一个别墅,他也要求和行刑者保持最远的距离。

他这么想活来,为么变成鬼呢?——一切好像都倒退回一个死胡同。

脑中尖锐嗡鸣。

江绵猛地抬手,按在兜帽一侧,柔软的白发被压出来两缕,陆昀修立刻伸手住他的手腕。

“江绵!”

徐独看着这只小鬼心底有些慌,他也过分侵入啊,屏障都破,江绵身为鬼怪早就应该破防,怎么还一副出不来的样子——可千万不要讹上他!

陆昀修侧身正待关上鬼屋的木门阻绝视线,江绵就伸手制止他。

他看向徐独,缓缓的摘自己的鬼面具。

“再问一遍,你,到底认不认识。”

青山般精致的眉,微扬的眼仿若花瓣尾尖,秀鼻红唇,江绵的相既张扬的浓烈,又在细节处同一张精心描绘的画,不语时乖顺,认真时傲然,他可以随和活泼逗人取乐,一秒也可以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

谁会相信这样一只鬼在鬼屋里工作?

他合该被小心供养在金屋里才对。

徐独后知后觉,斗胆再看一眼陆昀修,终于知道方才的不对味在哪儿。

这一人一鬼和凡夫俗子格格不入,天生就同一对美玉,就该紧紧镶嵌在一起,任谁站在旁边,都生出一种不配来。

但徐独是真的不认识江绵。

横看竖看,除美貌,他对江绵一无所知。

要说熟悉,江绵手上的戒指都要比他这张脸让徐独更有眼缘。

因为那戒指看起来有些年份……而徐独已经活几百年,对这些小件很是敏感。

徐独的表情已经让江绵意识到一切。

江绵拧眉,抬手按陆昀修的伞。以为到手的东西又生出变故,让他内心陷入一场极端的自怀疑。

为么就是找不到呢?

为么找一个人就这么难?

为么眼前的这个人要骗他戏弄他?

徐独几乎将声音压到最低,妄图避开疑似“凡人”的陆昀修。

“喂!朋友,你早该出障,还做梦呢!”

“么障?”旁边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

徐独都快给陆昀修跪,不管对方能否听懂直接自暴自弃:“使一点糊弄人心的小术法,骗他说是他认识的人,他可能对这件事执念深,钻牛角尖!”

陆昀修情一滞,江绵的一切不合理都有解释。

他完全不想理会徐独,看向江绵,对方挣开他的手,低着头,鬼面具被他拿在掌心,看着丝毫异常都有。

陆昀修迟疑一瞬,在江绵方才触碰到的地方『摸』一。

……误会他。

这上有无数说不清楚的东西,他自己都在养小鬼,徐独的存在让他诧异,但完全不会让他感到意外。

这个界未知本就很多。

陆昀修甚至想联系桑暮来处理一本家工作。

徐独缩在角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的手带一层淡淡的光,在那只鬼怪的兜帽上拂一。

几息过后,那只小鬼慢慢抬头,恐怖片慢镜头一般直直的看向他。

徐独:“……”

草!说草!

这位大佬是在激活么变-态系统吗?

但陆昀修站在江绵背后,完全看不到他心中温顺可爱的江绵刻是么情。

他好似刚刚出障,但对方才发生的一切全都记忆犹新。

江绵眉眼从激进逐渐平顺来,并且平顺的几乎诡异。

几秒钟的时间他就捋清楚这一场乌龙事件,他不仅自己乌龙,还在来找他的陆昀修面前乌龙个痛快,让陆昀修不仅看见他在装弄鬼,还被陌生人戏耍进去。

想着想着,他眼尾都起一层,嘴角也微微弯起。

但徐独分明在那双瞳孔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熟悉的厉意。

粗粝的格格不入的白『色』袍亲吻着少年的脚尖,大大的兜帽将他的肩膀以上罩起来,江绵手指经质的动一。

徐独在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二年前。

二年前,在间还能看见白袍玄师的时代。

这里真的不能再待去,他来南城难道是来找死的吗?!

离谱!

门大开着,方才萦绕在周身的牢笼感貌似褪去,徐独看准机会,就朝门板冲去。

陆昀修担心徐独撞上江绵,将他往侧面拉一个踉跄。

与江绵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徐独清晰可见的听见一声叹息。

犹慢动作一样的镜头在眼中播放,徐独的瞳孔逐渐扩大,颈部往三寸处突然罩上一只瘦白的手掌。

他看着门板离他越来越近又瞬间越来越远,江绵一手拿着鬼面具,一只手将邪崇猛地灌回去。

一举一动,熟练的仿佛是演练千百遍的动作,与他瘦弱的身形完全不符!

方才藏身的柜子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话他的人自己撞在柜子里面。江绵兢兢业业的将鬼面具重新戴上,抬脚走过去蹲,看着被飞扣在柜子中的邪。

江绵怜悯的摇摇头:“啧,唉……”

徐独浑身剧痛,不是被蛮横暴力的痛,而是这一仿佛将他的魂冲散成一团。

尤其是那声诡异的叹息,让他难以自抑的抖动起来。

白『色』的兜帽,凶恶的面具,倒映在他的瞳孔深处。就算眼前的不是白袍玄师,也够徐独印象深刻的记一辈子。

踢馆踢到铁板,还他妈是双层加厚的。

“同行?”江绵问。

徐独说不出话。

江绵仿若自嘲的:“也怪,对找人苟命这件事执念深,被人一抓一个准,你看看,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你为么偏偏喜欢找死呢?”

徐独看一眼江绵背后,竭力控制住喘气音:“他不知道你是鬼?”

江绵突然一声:“拜你所赐,他可能马上就要知道。”

毕竟他这副营养不良的短命鬼模样,怎么说都不会将一个壮他一圈的男人灌飞出去。

以陆昀修的智商,刻还能任由他动作,一定是猜的八九不离。

反正不会再猜他是人。

唉,江绵又叹一口气。

真是失策。

本来想挑一个美好的午,给陆昀修在饭桌上好好交代一呢。

“出障入障,一念之间。”徐独的障还不能控制他这么久。

江绵微微歪歪脑袋,“怎么就入自己的障呢?”

徐独愣住:“你在说么啊……”怎么会有鬼怪能在一瞬间就复刻别人的障术……

这不可能!

江绵看着徐独,垂在膝上的双手缓缓拿上来。

他弯着眉眼温柔一,一刻,双手毫无预兆拍和在一起——“啪”。

柜中猛地传来一道尖利的叫声,江绵心中窝火反而表情平静,觉得自己多少失些准头,不过就算搞不死这个戏弄他的人,半死不残的成效还是有的。

他缓缓站起身,有回头,但他知道陆昀修一定在看着他。

看着这在他二多年人生中都有亲眼目睹过的,惊骇俗的一切。

这可怎么办呢?

玩家找到,反倒自己的马甲掉个痛快。

江绵抬手关住柜门,转身,将白袍侧影对准行刑者。

鬼面具狰狞可怕,但面具的眼睛却清澈无比,仿佛里面住一个漂亮纯善的灵魂。

江绵懒得再走路,经历一场骗局心情也不美妙,索『性』借着拖地白袍的掩饰,稍稍飘离地面。

他靠近陆昀修,看他一眼,对方手上还拿着刚才保护他的伞。

陆昀修的眼自始至终的都跟着他。

江绵:“好吗?”

陆昀修说话。

江绵:“怕吗?”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兀自低一声:“算,不问。”

陆昀修怎么会有害怕这种情绪呢?陆昀修可是真正的鬼见愁,谁都奈何不他。江绵不想再去看对方的『色』,好像不看就可以逃避一些他不想知道的事情。

全身心的情愫波动居然系在一只鬼身上,就连他都感觉到有些荒谬,更何况陆昀修。

他本来……

本来是想好好给他说的,也小心试探靠近过。

身份迟早都会掉,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陆昀修总有一天会知道,只不过当尤其意外狼狈罢。

鬼屋正是营业的黄金时间,方才被封闭的尖叫透过一层层墙体传递过来。

江绵往鬼屋外走,出后台更衣室,外面是被华丽彩灯照亮的半个游乐场。

他抬头看看,身旁跑过小朋友,瞧见他吓的哇一声哭出来。

身后跟随着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绵停,一秒肩膀处轻轻搭住一个熟悉的东西。

是木『色』的伞,认识他之后,陆昀修买很多这样的伞,因为知道他晒不阳。

“你刚问好吗,在想怎么回答你。”低沉的声音从背后袭来,行刑者和他保持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

“现在告诉你,觉得不好。”

自相识以来,陆昀修从始至终都在他背后追着,时也是这样。

江绵听他接着回答:“也不怕。”

气氛沉默一瞬。

为么对他这么好这么温柔,让他对行刑者无法逃离无法忽视。

“是鬼!”江绵骤然回头,“看清楚,是鬼,你和一只鬼拍照片,邀请一只鬼回家,为一只鬼种花开花嘘寒问暖,还跟到这里!”

陆昀修眼睫微动,但目光自始至终的追随着江绵:“知道。”

江绵听他道:“知道在做么,果不愿意,有人可以强迫。”

陆昀修收起伞,站在他半米处:“就算你是鬼,也是一只胆小鬼。”

江绵抬眼看他。

陆昀修果然是他想象中的淡定:“是不是怕不要你?所以一直有说过。”

他等江绵坦诚身份等很久,但江绵的戒心在是强,也难靠近。

江绵咬咬嘴唇。

远处的旋转木马传来温柔的轻音乐,启动后在江绵的鬼面具上映一层又一层『色』彩。

陆昀修看着他:“你不要担心,是怕。”

江绵眼睛忽的眨动一,他心底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烦『乱』。

“你怕?你怕么,你么都有,而么都有。”江绵看着他道,“你真是对无底线,这种话都自欺欺人可以说出来。”

陆昀修拧起眉头,重复:“是怕,有点担心。”

江绵又问:“你担心么?”

陆昀修胸膛缓缓起伏,『性』格所致,他不知道怎么表述更复杂的情感,语言因显得过分直白,直直的戳入江绵的心底。

“担心你不要,担心就算你笼络在的别墅,你也总有一天会走掉,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只好对你加倍的好,让你习惯的存在。”顿一瞬男人又道:“江绵,你为么不习一,怎么依靠相信别人呢?”

你为么不依靠别人呢?江绵愣怔恍惚。

是啊,为么呢。

陆昀修看着面前的白『色』袍,眼眸晃动一瞬:“不知道为么,但确在忍不住追逐你,你很吸引,和是人是鬼关系,只因为你是江绵。”

彩灯华丽的流转一圈,陆昀修抬手,揭掉江绵的鬼面具,『露』出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

“能看到你,能碰到你,能和你说话,好像已经很满足,你不用担心自己是鬼,是在担心你会不会鬼魂体质而随时消失掉。”

江绵几乎忍不住要说出“行刑者”三个字。

行刑者担心鬼怪会不会消失掉,真是可怜又可。

“命硬着呢,还能再陪你玩玩。”江绵语速缓慢道。

可是江绵鼻尖有点红,唇『色』也有点红,让陆昀修想起可爱脆弱的草莓尖。力气稍微大一点就要坏掉。

“但你还是很难过。”陆昀修摩挲一手指,夜风将他的衣角『荡』起,身侧缠绕小灯的栏杆突然从另一头渐次点亮起来。

一直到他们的身边,近处是红橙黄绿,远处是欢声语。

江绵心里又有些气,找不到玩家他这么沮丧,陆昀修倒有好心情影响这些小东西。

直到他看见陆昀修将伞靠在一边,靠近他,又伸手,隔着宽大的白袍和兜帽,小心的将他包在自己的影子中。

江绵猛地浑身僵硬血『液』逆流,陆昀修……

“你很难过,所以在想,你刻是不是需要一个拥抱。”

这是一个清醒至极的靠近,有一丝一毫的干预含糊。

江绵脑中猛地震动一,闪过无数繁杂的画面,一意孤行,失望嘲,有人相信他,也有人让他依靠,只能一个人不停的不停的为心中那一份执念前行。

胸腔中仿若瞬间堵一大团棉花,又好像刻的无限靠近是么遥远的梦成真一样。

陆昀修在主动抱他,江绵几乎错以为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

无意识的话语脱口而出,带着几不可查的委屈倾诉:“你不说话,不理,都难过死,你怎么才抱……”

陆昀修微微侧头,手臂缓缓收紧,在江绵耳边低道:“对不起,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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