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案发现场，警方也始终没有找到凶器。后来对温珺进行时减，也没有找到跟罗炎有联系的杀人证据。”
王亮忍不住插嘴道：如果凶手是前早有准备，戴上手套什么的作案，再小心些，也可以避免留下痕迹呀，至于凶器也完全可以处理掉，这并非不可能。
“就算有可能又能怎样？在这个案子里办的，警方一直强调直接证据，又有宋林海力保他。最大的嫌疑人就这样被释放了！”顾宗泽心有不甘的说道。“说到底，这些证据只是间接证据，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罗炎是杀害温珺的凶手，更没有办法证明他是杀害其他四个被害人的凶手了。”
尤若黎己经明白了顾宗泽的用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找到了他杀人的直接证据。
“没错，我找到了！”顾宗泽双眼放光，攥紧拳头。“我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暗中调查这个案子，凶手如果一直蛰伏下去，也许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了整整七年……他终于控制不住了，一口气做了两起案子，但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像推倒多米诺骨牌，整个案件就会产生连锁反应，连带之前的一切通通揪出来！”
他用胜利者的眼神看着墨子渊，犹如看着一个已经被打入地狱的恶魔。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墨子渊牵动嘴角，露出一丝讥一朝。“顾警官，你就那么确定这一次一定能把我抓住吗？”
顾宗泽眯起双眼：你觉得你还能像当年那样漏网吗？
“不好说，那要看你还能拿出多好的证据，譬如说，最关键的……”
“什么？”
“凶器。”
顾宗泽冷笑，示意尤若黎解释。
尤若黎道：这起连环碎尸案的所有被害人都是冻死的，一定要说凶器的话，那只能算得上是冰柜了。
“还有一样。肢解用的钢锯，你们找到了吗？”墨子渊问道。
“……”尤若黎一怔。
“我是前天被捕的，直到今天你们才来。这两天时间里，肯定连我家都搜查过了吧。没有找到凶器和其他作案证据，所以今天才来提审我。如果你们真能百分百断定我有罪，估计问话方式就不是这样了。”
尤若黎可不擅长谈判，墨子渊一点切中要害，她不知如何应对，扭头看顾宗泽。
顾宗泽面露厉色：作为一个高智商的凶手，不在自己家里藏凶器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并不确定你还有没有其他住所，或者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而且被害人苏平早在一个星期以前就已经遇害被碎尸了。
“对于你罗炎来说，有充分的时间处理痕迹，扔掉钢锯，这不是什么难事。但尽管如此，在案发现场还是留下了足够的证据，你留在冰箱上的指纹，鞋印，还有碎尸现场等等。而你又无法解释清楚你跟苏平之间的关系，只要把这些材料呈交给法官。什么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那可不一定啊，顾组长。”深陷绝境的墨子渊忽然笑了。“你可别忘了当初我是怎么逃脱的，即便这一次你的证据无限接近真相，但只要还差那么一点儿，你就很能盯死我，要不咱们打个赌怎么样？看看是你最后把我送上刑场，还是我安然无恙的离开。”
这家伙简直狂妄到了连性命都不在乎的地步。
没等顾宗泽发作，王亮首先受不了了，指着墨子渊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警察这么说话！！我告诉你，你这种顽固到底的罪犯，我见的多了，在我面前，你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老实交代！
墨子渊实在忍不住，嘿嘿的笑个不停。
“喂，你笑什么？我的话哪里可笑了？”王亮都要抓狂了，要不是顾宗泽和尤若黎在场，他保准能跳过去，狠狠地修理这家伙，一顿出口恶气。
墨子渊笑着笑着，无意中看见尤若黎的眼眸正在看着自己。
她既没有顾宗泽的疾恶如仇，也没有王亮的火爆粗鲁。
她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的三个男人的唇枪舌剑。
墨子渊凝视着尤若黎的目光，笑容渐渐消失。
顾宗泽摆手让王亮控制一下情绪，他可不想自己精心准备的审讯，让一个外行的家伙给搞砸了。
墨子渊毕竟不是一般人，这起碎尸案也不是普通的抢劫杀人，想钓大鱼必须得耐住性子，太莽撞就容易生变。
他留意观察墨子渊，发现他坦然自若，实在搞不懂他自信从何而来，难道这家伙还有什么底牌没有出吗？
顾宗泽行事一贯谨慎，他斟酌了一下，没跟墨子渊打这个赌。
他一向不喜欢打赌，他喜欢板上钉钉的事情，思索再三说道：我确实有点儿好奇，罗炎，为什么你到了这步田地还这么有把握？不妨咱俩都亮亮底牌，先预演一把你在法庭上能被定是个什么罪名。
“你想多了，顾组长。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咱们两个全凭运气，要么你破获了冰雕连环碎尸案，名声大噪。要么就是你无功而返，成为别人的笑料。”
啪！
顾宗泽把手里的卷宗扔在墨子渊面前，打开的那一页，都是技术人员在案发现场取证拍下的照片。
卧室，客厅，厨房……反而是地上摆放的物政编码牌的地方，都是他的犯罪证据，鞋印，指纹，汗液，头发……
墨子渊也参与过不少案子，都是一些一样悬案，所有这些案子里面，这个案子的线索最多，他真有点脸红。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犯罪也不是那么容易干的，能做出完美犯罪的凶手。绝对智商超一流。
这就好理解，为什么世上有很多没犯罪又很混蛋的家伙存在，不是他们不想犯罪，而是他们的智商不够。
“你觉得，咱俩谁的运气会好一些？”顾宗泽带着挖苦的口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