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哥来了？”
“哇！砚哥好帅！！”
曲砚心里扶额，冲着不大熟的人笑了笑。
因为高考放了高一和高二的假，校园里几乎是便衣的毕业生，看惯了穿着校服，大家猛地换了衣服，确实有些不同。
曲砚依旧穿着一身黑，黑短袖加工装裤，脚上蹬着一双黑白AJ，背上挎着黑背包。以至于王菲儿刚看见她都啧啧两声，问她热不热。
曲砚刚和王菲儿分开，让司机帮忙把寝室的东西搬到车上，又去射箭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现在坐在班里位置上发呆等着班主任过来对答案。
前面传来毕业照，她都不用找，往最后一排一看就看到自己。她现在的头发长了，半长不短的到肩膀，还没来得去剪。在最后一排男生里格外显眼。
曲砚随手把照片往包里一塞。
黑板上传来吱吱声。她抬头看着答案，在心里过了一遍。
等所有的答案出来，曲砚轻点着桌面。比预计的要好。这次考B大更稳了。
班主任在讲台上跟他们说起了曾经的故事。曲砚瞧见周围的人都偷偷的红了眼眶。有些女生直接哭了起来。
她虽然也有不舍，但未来的事更让人充满期待。
等班主任走了，班里人才开始三三两两的说起话，搬运着自己的东西。
“明晚七点，乐红大厦703，大家不要迟到啊！”发话的是班长，明天是毕业宴会。曲砚本身不太想去，说实话她对于班里人都不是很熟，但室友们都去，宿舍长刚在寝室直接哭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臂一颤一颤，让她一定要去。曲砚也就答应了。
班门外有小一级的学生，正等着买毕业生的笔记和书本参考。见她出门，赶紧拦住询问，曲砚正好急着去收拾曲墨的东西，就把书本全部卖给那个男生。
她自己不用复读，曲墨的成绩她之前估测过，也差不多，曲家唯一比她小的堂弟曲成风，是个越级狂魔，现在已经是B大的大学生。
走时那个男生红通着脸不好意思的问她要联系方式，想请教她学习上的问题。被她一口回绝，“我的书上的就是全部，很细的，你能看懂。”
之前她为了给曲墨讲懂题，每个必要的考核点都被她记着密密麻麻的知识点，只要看了就肯定能懂。
男生红着脸还要说什么，曲砚却盯着对面越来越少人的班级有些急切，她回头看了眼男生，那男生低着头，头发还有些长，她只能看见男生紧张的咬着嘴巴，看上去是比较内向的人。
“我QQ号。”她随手在书本上写串数字就奔向对面。
男生看着前边走路笔挺，背上挎着弓箭袋的飒爽女生，捂住发烫的耳朵。
曲墨班的人已经散的只剩少数人了。曲砚踏进班门就瞧见依坐在曲墨桌子上的李立。
对方见到她好像意料之外还带着怒火。
曲砚目不斜视，正想过去。就见黄毛一摆手。
“停那。”李立看着面前的女生，双手抱胸，讥笑道：“怎么，曲墨不自己来，所以派你这个给她当牛做马的妹妹？”
曲砚没吭声，因为就这句话而言李立说的没错。
“我有时候就好奇，曲墨和你到底谁才是曲毅的亲女儿？”李立脸上的笑容越裂越大，鄙夷的看着她：“曲砚，你很窝囊知道吗？我要是你，这种野种敢爬到我头上，我打的她见不了人。”
曲砚捏紧了拳，她将手伸到背后的箭筒里。
“我喜欢她，那是她高攀。我们李家虽然不大，但对于一个曲家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来说，绰绰有余。她还敢晾了我半年，还骗我？这种女人就是欠！”李立使劲用下身抵了抵身下的书桌，带着低俗和侵略的意味。
身边的人也围着他笑个不停。
李立享受着追捧，“曲墨不过是长得好看点，老子”他刚一抬头，就看见门前的女生拿着弓箭，以射击的姿态瞄准他，他一下子把后半句憋了回去。
“你做什么？”
周围的人因为这弓箭立马闪了半远，一瞬间只有他一个人与曲砚两两对视。
他的心跳得越发快。他刚想说话，就看见对面的女生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下一秒她手就一松，弓箭顺势笔直的朝着他射了过来。
李立被定在原地，他惊恐张大眼睛，忘记闪躲，只听耳边传来嗡的一声，那弓箭轻巧的定在他耳边身后的墙上。
他虚脱的呼出一大口气，从刚才的生死边缘逃了回来，手脚虚脱瘫倒在地。
曲砚看都没看他，有些晦气地跨过他。
“你妈的。”李立看了一眼周围或多或少盯着他的耻笑，一瞬间怒火上身。急急地转身，挥起拳头。
下一刻他就盯着离他极近的箭尖，忽的停顿。那箭尖悬挂在他的眉心处，只差一点就要刺破他的脑袋。
曲砚低头看着这人惊恐到发白的脸。轻声说道：“祸从口出，滚。”
周围的人见状连忙拉起李立被吓得虚脱的身子出门。
出门的一刻，李立听到门里的女生低沉而带着蚀骨的寒意说道：“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他的心里又燃起怒火，但无奈被曲砚吓得够呛，被朋友灰溜溜地抬走。
曲砚把手里的箭丢进身后的箭筒，无视身边窃窃私语。把曲墨书兜里书本齐齐的放到书包里，又确认了班后的储物室没有曲墨的东西后，就出了门。
在她出门后，班里的女生男生才舒了口气。
“砚哥不愧是砚哥，气场太强大了。我都不敢出声。”
“好帅呀，你拍了吗？”
“拍了，我准备发给墨墨。那个李立平时看着对墨墨低三下四，谁知道背后竟然说墨墨坏话！发给墨墨，让她看清这人是什么样。”
————
【今天魔女姐姐怎么这么早就开播了？】
“昨天考完高考了，今天就早点。”
【魔女姐姐也是高中生？我还在苦逼的收拾我的东西，一手拿着手机看直播，魔女姐姐不用收拾吗？】
“恩，有人帮我收拾了，手拿着？累吗？不行了先关直播一会再看吧。”
【姐姐今天玩王者吗？】
“恩，不会玩，练一练。”
【姐姐加油！！】
“谢谢。”
下午临时开播，来看的人并不多，曲墨又在兴头上，所以有问必答，乖得不行。
手机上嗡嗡两声。
曲墨瞧了一眼，是同班同学，她不是很熟。她把消息往上推，但那人似乎很热情，连发了几条。
“不好意思大家，先黑屏一下，同学找我有事。”
她说完就把分享屏幕关掉。游戏中玩的是人机，不会当误别人。
高三三班陈玉0618：[视频]
高三三班陈玉0618：[墨墨你快看！]
高三三班陈玉0618：[李立他就不是个东西!!!他竟然背后这么说你。]
高三三班陈玉0618：[砚哥真的太帅了，把他教训了一顿，看他之后怎么猖狂。你看完不要生气哦。]
曲墨本身兴致缺缺，瞧见熟悉的人名才提起一点兴致。她点开那个视频。
视频是站在女生后侧方拍的。她只能看见女生被黑发黑衣衬的白皙的脖颈。
女生紧握着的弓箭的手白皙细长，松手的那一刻，五指微微张开，在半空中做出圆滑的弧形后又握在一起。
曲墨心下一颤，她轻笑一声，双手交叉的托住脸低头专注的盯着视频上的女生。
明明她是该生气，但她莫名的被曲砚的行为取悦了。
她指尖轻触碰着屏幕，带着满满的笑意。
M：[谢谢你发给我视频，没想到......李立是这种人，有些难受。我们明明同学一场......]
高三三班陈玉0618：[我听说他被你骗了，真的吗？]
M：[哎？没有的事......我明明和他说的很清楚，可是他却一直缠着我......]
高三三班陈玉0618：[墨墨你别难受，这家伙我们平时就看得出来，他是那种不吃到嘴就越激进的，这次砚哥算是给你出口恶气！]
M：[谢谢你安慰我，玉玉你可真好（抱抱），我记得你快过生日了对吧，6月18号。我提前准备了礼物给你。明天聚会在哪？我带给你。]
高三三班陈玉0618：[真的吗？？谢谢墨墨，没想到你竟然记得我的生日！！！明天七点在乐红大厦604，你没事吗？明天李立肯定也会去。]
M：[没有事，正好再和他说清楚，大家都是同学，好聚好散吧。]
高三三班陈玉0618：[墨墨你就是太温柔了！不过我听说高三十班也在乐红大厦开毕业聚会。砚哥肯定会护好你。]
M：[是的，不说了，我有事哦，明天见！！]
曲墨把视频下载到手机上，不由得笑了出来，还挺省事。
“咚咚”两声，她连忙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刚刚视频中的主角，没了视频的模糊，更清晰的展示在她前面。
曲墨弯着眼睛笑了。
曲砚有些疑惑地眯了眼，她能感受到女生的喜悦。
“这里边是你的书和东西。你看下有没有少的。包一会儿清完了给我。”
她随手把书包放在里门近的沙发上，正直起身子准备离开。
“啵”的一声挺响，她的脸又被突袭，她一时间发愣。
“阿砚，我最最喜欢你了。”
女生因为有些矮，双手环绕着她的脖颈，由上而下的看她的眼睛越发的大，曲砚依稀能从眼睛里看到呆滞的自己。
特有的栀子花香环绕着她，因为曲墨整个人扑在她身上，她能感受到胸前的两朵软绵绵的软物。
她着实没有与人这么亲近过，除了王菲儿，可是王菲儿是个对A，而且是热情欢乐的，很少有这么缓慢贴服的时候。
她正经的皱着眉头把曲墨双手拔下来，难得的没说话，转身就走。
曲墨盯着双耳通红的曲砚出了门，又是一声轻笑。
“真可爱。”
她把黑包的拉链打开，把一本本书码在书架上，等东西弄得差不多了，才瞧见压在包内最底下的一张毕业照。
曲墨一排排寻觅，终于瞧见最后一排的女生，和往常一样的漠视冷酷，但她偏偏从上边瞧出可爱乖巧。
她拿起手机啪啪的拍了两张又放了回去，拿起包出了门。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
【某位魔女姐姐，请在亲亲的时候关掉你的麦，重复：关掉你的麦。】
【关什么关，这种偷窥感虽然变态但好爽。】
【听着语气好像，高冷男神X温柔魔女】
【楼上的搞快点，我今天就要看见这篇文】
【我听着像女生呀.....就是有些低音可以听出来女腔。】
【哇，女生岂不是更刺激】
【高冷精英女X温柔持家女】
【请搞快点】
......
晚上七点多，曲砚骑着自行车到了乐红大厦，周围被一排排私家车占满，她来回绕了两圈，才在一个违规停车旁找到一席空地停了下来。
刚一停车，手机就在口袋里嗡嗡响。
这把能赢：[到了没？]
王菲儿的班也在这个大厦，只不过在三楼，离得太远，她等着今晚上拐走曲砚通宵打游戏。因为上一次约伙失败，她和商锐有着不美好的记忆，所以这次盯得曲砚很紧。
Free：[到了。]
这把能赢：[不准喝醉，我们还要玩通宵！！！！]
曲砚无奈。
Free：[知道了。]
另一条是曲墨发给他的，也是问她到哪了，曲砚也顺手回了，自从上次和曲墨接触太亲密，搞得曲砚现在绕着她走，生怕离得太近，这个人就突袭她。
曲砚在心里过了一遍，她觉得给曲墨的自由过了火，导致这人不安常理出牌。偏偏自由也是曲砚自己给的，她现在也只能躲着。
反正以后估计见不到了。
包间里是集吃、玩与一体。
现在大家都坐在桌前等着上菜。
瞧见曲砚进来，许多人打着招呼让她坐位置上，她顺从的坐在寝室长的旁边。
酒席上的人似打开潘多拉魔盒，一群人对着酒瓶吹。她推脱着自己要骑车，但还是被灌了半瓶。
许是气氛正好，还有人点了歌曲，站在一旁唱K，唱完还顺势表了个白，一群人哇哇叫的瞎起哄。
曲砚耳朵有些受不了，但却很享受这种疯狂的感觉。
台上已经有两对新情侣成了，还有甚者，两个人对着一群人亲了起来。
狼吼鬼叫又上一层楼，曲砚双手掩耳，却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下，这么开心。
“喂喂”有人上台试了下麦。
“大家能听到吗”台上的人咳咳两声清下嗓子：“老子要表白！！！”
一群人哇的叫起来，敲打着桌子。
“老子要表白的是————曲砚！！！！！”
“哇！！！！！”
“哇！！！砚哥”
“不要命了吗你还敢表白砚哥！”
曲砚此时还在半推半就宿舍长的酒，还没醒过来神，旁边的宿舍长一把抱住她的头，大吼道：“不行！！曲砚是我的！！！”
“曲砚！！！从你踏进班门的时候，老子就被你帅到了，你好美你好帅，老子经常悄悄的偷看你，都两年了，你他妈竟然一次都没发现，曲砚！你确实要承认，在爱情方面！！你好白痴！！！老子再不说，你估计还不知道！！！！”
曲砚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台上的人，却被宿舍长的头发糊了一脸。
“别说了！！！！曲砚是我的！！！”
两个人隔空叫阵，两旁的观众哈哈大笑，时不时鬼嚎一下。
“曲砚！！！我后来想了想也心平气和，天天偷窥你的人那么多，你一个都没发现！！！这也挺公平的，现在我先说了，就是我赢了，不敢说的都是孬种！！”
“放屁！老娘也说了！！”
曲砚被捂得严实，她挣扎的起身，宿舍长喝大了抱着她不丢手。
突然，她的口袋震动两声。她只能先摸了把口袋，掏出来手机，对着看一眼，满身的酒晕一下子被浇的透底。
她推开晕乎乎的宿舍长，抓住旁边的人问道：“高三三班的毕业聚会在哪个包间？”
旁边的人被抓的一愣，“604？”
话音刚落，就见旁边的女生捏着手机跑出去。
“这......”
“兄弟......你失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跑了”
“惨”
曲砚跑到电梯道，两旁的电梯都被占用着，她转身朝着一旁的安全通道三步两步的下楼。在找到604包间猛地开门：“曲墨呢？”
“曲墨，耍了我半年好玩吗？”卫生间里的灯光很亮，照的面前的女生越发白润。
李立上下瞧了眼女生，暗暗的咽下一口唾沫。
曲墨装着一身的颤抖，手却背在后边轻轻的打着拍子。“李立，我不是故意耍你的，之前也跟你解释了，大家都是同学，好聚好散不行吗？”
李立看着面前有些害怕，微微颤抖的女生，心里的邪念被勾起：“？耍了我这么久，还让我原谅你？”
“你和曲砚那个竹竿虫当老子好玩是吗？合起来耍我？我才不和你好聚好散，除非你给老子爽爽，追了你半年了不能就这样算了。”
曲墨盯着男生理她越近的脸，害怕的往后缩，手上的拍子却停了下来。她背对着李立的嘴角轻轻上扬。
李立看着女生惧怕的眼睛，满心的侵略意到达了爆点，他伸手捏住曲墨的下巴，得意的靠近。
“嘭”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踹开，门外放的音乐一哄而上，侵占了整个卫生间。
穿着一身黑的女生，脸上微红，眼睛里却带着杀人的恨意，她旁边是门外倒着一地的男生。
李立的腿开始打颤。他松开捏着曲墨下巴的手。
来的人却一点都没招呼。上来就抓紧他的衣领往往旁边一推。
随后就一脚把他踹倒。这一脚力道很大，李立感觉撞在地上四肢都要散架。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女生欺身而上，握紧拳头落在他的腹部。
他“唔”的一声剧痛，没缓过来神。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恍惚间听到女生低语。
他打了寒颤。
曲墨捂着嘴似是惊讶的说不出口，眼睛里却闪烁着乖戾的光。
门口很快来了一圈人，是她班里的人。
曲砚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但她收到曲墨发给他求救的信息后，一团火就涌上她的脑袋。
她记得自己奔跑在楼梯、走廊，最后解决厕所前看门的人。对方不是练过的，很弱，她没打几下就不行了。等她开了门，就见黄毛贱兮兮的捏着曲墨的下巴，想要凑上去。
打！往死里打!
这是她被人从李立身上拉起来后唯一的记忆。李立因为护着脸看不出太大的伤势，却还是灰头土脸的下走了。
她站在一旁醒酒，旁边还站着哭哭啼啼的曲墨，周围的一圈人围着曲墨安慰着，偶尔有人给她一杯水。
她端着那杯水喝下肚才觉得好点。
“阿砚，你没什么事吧？”曲墨泪眼婆娑看着她。
她摆摆头，“你没事吧。”
曲墨也摇摇头：“幸亏你来的早，不然......”说着说着曲墨又哭了起来。
“李立没想到是这种人！”
“是呀，这都违法了吧，要我，我一定把他打残。”
“也太坏了吧，这种场合也敢这样.......”
曲砚捏了把眉心，她现在又有些晕，“回家？”
曲墨点点头。
“走吧，送你回去。”曲砚先一步跨出人群，曲墨也连忙跟上。
曲砚与急切跑来的王菲儿打了个照面。
王菲儿扫视了一群曲砚确定了没事才说道：“你真吓死我了，多大了？还打架？”
曲墨擦擦眼睛，一双眼睛通红：“对不起，都怪我。”
王菲儿瞧了眼曲墨，没说什么。她和曲墨扶着曲砚上了车。
“我的自行车......”
“行了，放这不会丢的，明天来拿一样的，臭东西，说好了通宵......”王菲儿扶着曲砚坐好，“记着啊，你还欠我个通宵......”
曲砚被戳中了笑点，她笑着答道：“知道了。”
王菲儿直起身，站在路旁盯着车窗关上。
她从曲砚的脸上猛地移到旁边一直盯着他的女生的脸上。
女生眼眶通红，不知怎地加了一抹惊艳，瞧见她看过来，女孩微微一笑颔首，车窗严合，车也开动。
王菲儿站在路一旁，原本是炎热的夏季，她却觉得周围一阵冷风袭来，冷的她全身一哆嗦。
李立捂着腹部从大厦里出来，周围的目光让他有些如坐针毡，腹部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他觉得全
身都疼。
“艹。”他低低的咒骂一声，快步跑向自己的车。刚要上车却被一旁的自行车吸引了视线。
他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一番，眸子忽的睁大，他左右看了一圈，没有人也没监控。
真是天助我也。他冷笑一声，从后备箱拿出球棒。
路上似乎不平，车子一颠一颠，曲墨看旁边女生不安稳的左右晃摆着头。她轻轻地移过身，将这人的头挪到自己肩膀上。这人这才稳定下来。
“你做什么？”
身旁的人忽的一问。
曲墨勾着唇。“我看你太难受了，所以想着这样应该会好点。”
旁边的人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
“阿砚，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没有你我估计会被......”曲墨尝试着说出口，口中带着后怕。
“阿砚，我真的太喜欢你了。”曲墨想起曲砚一把拽起李立的领口，把他甩出去，护在她前面。
她当时就想抱着前面那人的腰，把身子埋在她的怀里。
真乖，真听话。她真的好喜欢阿砚呀。
“撒谎。”
“什么？”曲墨听见埋头的人一句嘟囔。她伸出手想试探。
手指就被温热的手掌握住，一串带着酒气的热气扑上她的脸庞。
狐狸眼的女生放大了展示在她面前。离近看可以看见藏在眼角的棕色小痣，随着她仰头的姿势才从眼角中展露出来。
显得又冷又欲，曲墨紧盯着这人。
“你装什么装？”女生又猛地吐出一句话，酒气蔓延开，环绕着曲墨的鼻息。
“我没有装，我很喜欢阿砚。”曲墨盯着女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女生却一声轻笑，“是吗？那时候为什么要视而不见？”
曲墨有些疑惑，她问道：“什么时候？”
女生却似呆滞住，眼睛紧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回忆。
“在我被人推在地上打骂，喊野种、喊竹竿虫的时候。”
“你从旁边过，没有管我，还笑了，说我就是。”
“我没有说.......”
“别装了，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你想占有曲毅和李秋红。”
“我都给你，别再碰我，也别招惹我。”
曲墨才回忆到小时候的事，她当时确实没有管。因为她觉得曲砚过于弱，这么高的个子竟然连一个比她低的男生都打不过。
太过羸弱，太过弱势的东西她一向不喜欢。
她喜欢的只有强势，有力的东西。
“放过我不行吗？都给你。”
曲墨听着女生最后一句低喃，随后就闭上眼睛落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放过吗？
估计不行了，她已经对曲砚有了兴致，游戏一旦开始，她瞄准的就只有最后的通关游戏奖励。
不会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