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炼丹房

清山听了,呵呵一笑,道:“正是,师父老人家年岁大了,钻研修炼多年,脾气有些古怪。别人不好侍奉,却唯独对你另眼相看。你去了,好生照看好。他亦是一位得道真人,你跟着福缘不浅哩!”钱力点头应诺。

到得院中,明静已在房中等候。见着师父,清山则有些愧疚,连声向明静致歉,怪着自己平时没多来看望。明静也不气恼,言道:“你事务杂多,为师不怪,你留下青云,就去吧!”清山躬身向师父告退,临走时偷偷递了一块银锭与钱力,叮嘱道:“留着为师祖添用。”钱力点头接过,揣入怀中。

清山走后,钱力便寻了扫帚,仔细将院中清扫一番。明静看着忙碌的钱力,甚为满意。待得钱力忙完,明静则从正房中出来,领着钱力来至左厢房,推开房门,让钱力取水解渴。钱力进了厢房,找着一木瓢舀了水缸中的水饮了几口,感到甚是甘甜清洌。

明静又将院子的侧门打开,让钱力随他出了院子,沿着青石铺的小径来到院后,见一汪泉水从石壁渗出,聚成一小水潭。daqu.org 西瓜小说网

明静对钱力言道:“此水一年四季不断,方有紫霞观香火不息。你以后可每日到此挑水去院里。”钱力点头应道:“师祖,徒孙每日清晨便来。”明静笑道:“无须太早,你每日仍旧去清扫阶道。此时暂无它事,待得我闲散一阵,日后可能会要使唤你多些,你可要耐性。”钱力微笑回应:“任凭师祖差使,小子无二话。”

明静看着钱力的神态,突地想起一个人来,内心暗自叹了一声,不由呆滞一阵。钱力也没在意,却往四周张望,他挺好奇上回那些炭子存放在哪了?这天暖的,不至于就用没了吧!

明静将钱力带回院内,打开右厢房的门锁,领了进去,头间屋立着许多木架,每层都摆了许多坛坛罐罐,似一间药铺。钱力此时倒明白了,难怪院中散落甚多炉灰,老道长定是将炭子用作炼炉了。这些坛罐中装的,该是炼丹的原料或成品吧!他凑近一青坛,欲揭开盖一看究竟,明静未加阻止,见钱力对此甚感兴趣,心中正自高兴。

钱力小心揭开盖口,伸长脖子未及探看,却被一股辛辣之气呛到,忙屏息忍住,瞧坛中盛着斤余绿黄粉末,想起是硫磺之类的物质,盖上坛口。他又揭开边上一坛盖,小心凑近一闻,此物却无异味,红彤彤的似胭脂石,此下却不识的为何物。明静只嘱声小心放稳,任由钱力将头排架中物看遍。钱力看完一架之后,又欲转至后一木架。明静赶紧上前扯住钱力,正言道:“此架的东西,得来不易,切莫乱动!”钱力听了,按住好奇之心,不再翻看。明静领着钱力走过头间物室,掀开一帘进到后室。

后室却很简陋,只在墙边立了个有成人高、黑黝黝的,看不出什么材质的炉子,边上好似还有风箱,在墙角剩着一些木炭,就无他物了。可能是烟道做的不畅,整屋都有一层烟灰,感觉就像似个打铁铺。钱力瞄了几眼,不觉失望。

明静叹道:“此处是老道炼丹的地方,前后来的弟子都不耐此处的辛苦,也怪我未能炼成不老仙丹,个个都去罢!”钱力见明静难过,心想自己对化学还是感过兴趣的,虽然肯定帮不着炼成仙丹,但要弄出些稀罕的东西,还是能帮着老道士的。他便上前劝慰明静道:“师祖,徒孙儿定能吃苦,会一直帮着您炼丹的。”明静听言,方才转悲为喜,牵着钱力从炉室返回正房。

明静盘腿坐在垫上,闭目养了一会神,从怀中掏出一拳头大的葫芦,对钱力说道:“此为老道炼得的十粒丹药,甚是珍贵。你有暇就去城中的松茸药堂一趟,交给店堂的冯掌柜,他自然知道是老道之物,他若交给你甚物,你带回来即可。”钱力躬身接过,揣入怀中。此时已近晌午,钱力见无事便拜退师祖,返回观中。

相较宋州这里的安宁,西边的陈州百姓就没有如此幸运了,陈州业己成为血流成河的屠戮场,场景却像回到了百年前的宋州。

陈州城外围一处地方,抓来的民伕被逼着日夜赶建黄巢的行宫。此时,已入花甲之年的他已迷恋上皇帝才有的,那种至高无上的感觉。一边要苦战攻下陈州这座坚城,一边却还要天天过过临朝天子的瘾。

亲信大将孟楷因轻敌中了赵犨的埋伏,已阵亡于项城下。这可能也深深触怒了黄巢,让他下了定要拿下陈州的决心。多年与唐军作战的经验让他觉得,只要他全力要夺取的,就没有改不下的城池。陈州的赵犨则一面坚守,一面向四周的州县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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