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离婚吧

昂贵的品牌联名手机,就这么被陆嘉沉随手朝半空中甩了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好看的弧线,直接“啪嗒”一下,摔在了程殊曼面前的绒毛地毯上。

手机屏幕亮着,赫然出现在上面的,正是刚才程殊曼和姜薇薇对峙的时候,轰门的画面。

照片中,程殊曼的脸分外的狰狞,就像是对姜薇薇恨之入骨似的,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表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程殊曼才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她明明没有做出过那样的表情!

“我……”

“你不用狡辩了,难怪母亲那边一早就让人来了消息,让我赶紧回家陪你。你为了欺负薇薇,从m国把我母亲请回来,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就在她正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的时候,突然被陆嘉沉厉声打断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这让人脊背发凉的话,每一个字眼,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直接插在了她的胸膛之上,一时间,伤口处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知。

管家和佣人们见状,立即低下了头,很识时务地闭口不语,安静地待着。

这时候谁要是敢当出头鸟,那他就一定是率先被枪打的那个,谁也不会冒这个险,来帮程殊曼说上一句,毕竟还是自己的工作重要,真理什么的,倒是可以放到一边去。daqu.org 西瓜小说网

“我母亲在国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插手管过我的家务事,她突然出面,肯定有你在背后‘美言’过吧?不用再在这儿装白莲花了。”

陆嘉沉冷冷地放话道。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甚至在他这儿,比陌生人的待遇还要糟糕。

至少他对陌生人是无感的,对程殊曼,却是心中带着恨的。

程殊曼那都已经要脱口而出的解释的话,在听到了他这句话后,突然都被咽了回去。

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她的正当解释,只不过是对自己“恶行”的掩饰罢了,并不会替她挽回分毫颜面,只会让她输得更加彻底。

不等她想要转身离开,用沉默来结束这场闹剧,只听身后传来了一阵瓷器摔到了地上时,所发出的巨大声响。

那声音尖锐,她闻声回头去看,只见那四溅开来的碎片,上面的花纹到底是多么的熟悉。

这明显是她和陆嘉沉结婚的时候,老爷子送的结婚礼物——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

先不说这瓷器到底有多么的价值连城,以及有多大的收藏价值,就光是看到他那样毅然决然地一摔,就已经能很明显地看出来,他对她,向来都是不在意的。

无论她的头衔被捧得有多高,在他的心中,她从来都是那个入不了眼的过眼云烟。

到了这一刻,程殊曼的心理防线,终于破防了。

她只觉得腿脚无力,像是马上就要跌坐在地上了,但在关键时刻,她还是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面。

几乎是用尽了浑身上下的力气,她紧紧地抠住了墙壁上的瓷砖缝隙处,这才没让完全被汗水浸湿了的手心,直接顺着墙面滑落下来。

“陆嘉沉,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她脸色苍白,一双好看的杏眼,就这么定定地盯着他看,眼中尽是数不尽的凄然。

这么多年来的共同生活,她所自认为是美好的回忆,她小心翼翼收藏着的所有美丽幻想,就在当下的这一分一秒中,逐渐支离破碎。

不过是片刻之间而已,她苦心经营的这一切,终于被撞破,不过只是南柯一梦罢了。

“呜哇!呜呜呜……”

这时,一阵抽泣声引起了程殊曼的注意。

她闻声看去,发现曦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在了转角处,这会儿似乎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直接就“咚——”的一下,一屁股歪坐到了地上去,哇哇大哭了起来。

“曦曦!曦曦这是怎么了?!”

程殊曼立即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将陆曦曦给一把抱入了怀中,眼神无助地看向了一直在女儿身旁待着的女佣。

女佣吓得语无伦次,好一会儿才表达清楚了要说的意思。

“回,回少夫人……曦曦小姐她,目睹了您,您和少爷争吵的场面,估计是心脏病复发……我上一次见到她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虽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应该是……”

一听说是心脏病的原因,程殊曼的脸色立即变得惨白。

“管家!立即把小姐送到医院去!快!”

“是,少夫人。”

她一声令下,管家立即让人给陆曦曦安排了专车,直接送往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看着车辆朝远处驶去,程殊曼心中对陆嘉沉的恨意,彻底爆发了出来。

她并没有无理取闹,甚至都没有给他任何一个眼神,只是就这么背对着他,说出了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居然会对他说的一句话:

“离婚吧。”

本应该是“我们离婚吧”,可到了要说的时候,她甚至都直接省略掉了“我们”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在现在的她听来,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

她和陆嘉沉,从来都不是“我们”,不过是她和陆嘉沉这个个体而已,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心连心过,也就配不上“我们”这个主语。

程殊曼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来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了的事实。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直接跟着前来接应的管家,在送陆曦曦走的那辆车后面,坐上了管家准备的另一辆车,直接朝医院的方向去了。

陆嘉沉从来没见过程殊曼这么决绝的一面,刚才那满腔怒火,到了现在,也因为陆曦曦的突发病情,而直接消下去了大半。

“你刚才听到程殊曼说了什么?重复一遍。”

他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锐利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手下、身上,冷冷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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