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借票不成反还表

宋朝溪不止拿了药酒,还跑去自己房间里拿了一支跌打损伤的软膏。

结果她见到贺承舟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抢先一步拿了一叠零碎的纸币还有各种票据给她。

“这些是买蚊香和糖果用剩的,你仔细收着。”

说完这话后,他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了几张小额纸币,五毛一毛甚至是分分钱都有,看起来皱巴巴的。

“这是今天买肉的钱,我们家人多,本来该给你一块三,不过我手头没那么多现钱,你先拿着,剩下的我后面想办法给你。”

“嗯?”宋朝溪满脸的问号,圆润的眸子就这么直愣愣的对上他,怒火中烧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和我算账吗?!”

贺承舟淡淡道,“嗯,总不能让你吃亏。”

这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吗?

她让贺承舟买肉,除了自己嘴馋外,更多的是想要改善家里面的饮食条件。

可是自己才买一次肉,他就把钱算得清清楚楚的!

看他这架势,听他这语气,明显是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宋朝溪气得直接把手中的药瓶和药膏塞他手里,“贺承舟,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气我,你就是想让我心里不舒服。”

“好,既然你非要和我算清楚,那我今天就好好的和你算算。”

宋朝溪缓步朝着他靠近,抬着头掷地有声道。

“这些天你帮我干活,帮我搬箱子,帮我跑腿买肉,帮我揍人,还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让给我……这些要是折成钱算,你觉得值多少?”

“自己开个价吧。”

贺承舟皱了皱眉,“宋朝溪,这不一样。”

呵呵。

宋朝溪冷笑一声,“有什么不一样?你又不是我的谁,有什么义务替我做这些?!”

……

两人的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

因为这事,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次降至冰点,甚至比之前更严重。

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贺承舟竟然也能做到一天不和她打招呼。

宋朝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给逼疯了。

好得很!

真是好得很!

既然他这样对她,那么她也只能用点其他手段了!

她不信,他能躲一辈子!

当天晚上。

贺承舟依旧在外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往家里走。

他从院子往里看了眼,见自己那间屋子的光已经熄灭了。

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静静的在那儿站了一小会儿。

这才转身进了杂物间。

杂物间他这两天收拾出来了,这里面堆着砍好的柴火,还存放着从自留地里收回来的各种蔬菜。

所以这里位置有限,只能够放下一张两人宽的小床,以宋朝溪的条件,自然是住不惯这样的环境。

他也不想她住这里。

就只能自己凑合着住。

他摸黑走进屋子里,刚走到床边,就听见宋朝溪边打哈欠边抱怨自己。

“贺承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要不是我意志力坚强,我都快等得睡着了,哈。”

贺承舟顿时如遭雷劈,咬牙切齿道。

“宋朝溪,你什么时候跑我床上去了?!”

“哈。”宋朝溪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声音软软的,理直气壮道,“谁让你躲着我,这不是没有办法了,我只能守株待兔了。”

说完后,鼻子朝着贺承舟的方向嗅了嗅,闻到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

她的睡意瞬间全无,一脸嫌弃的捂住鼻子,瓮声瓮气道。

“贺承舟,你今天身上怎么这么臭?是不小心踩了牛屎了吗?!”

“算了,你还是先别和我说话,免得我被你熏晕过去。”

贺承舟:“……”

那股怒气像痰一样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得紧。

他都还没有找她算账呢,她反倒是先将一军,嫌弃起他来了。

不过她这鼻子倒是挺灵敏的,他今日的确去了牛棚,还给大队养的牛洗了个澡。

尽管他在外面吹了一两个小时,这身上的味道虽然消散了点,但身上还残留着大部分。

他自己闻惯了的,倒是没有多大的感受。

不过见她这么嫌弃,贺承舟反倒是故意往她那边凑,语气危险极了。

“既然这么嫌弃我,还敢爬我的床?”

似乎被自己的话提醒,她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边推他边不敢质疑道,“贺承舟,你不会真的不洗澡就睡觉吧?!不会吧不会吧!”

贺承舟忍不住笑了,声音低沉又带着两分磁性。

听见笑声,宋朝溪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贺承舟给耍了,顿时像是炸了毛的小刺猬,气鼓鼓的。

“好啊!你骗我!”

宋朝溪作势要朝他挥拳头,可惜她还没靠近,那股味道再次席卷而来,她直接躲墙角里面去,恶狠狠威胁道。

“这次我就先不和你计较,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贺承舟挑衅道。

宋朝溪气急败坏,张牙舞爪道,“……我就咬你,狠狠地咬你!”

贺承舟被呛了一下,神情顿时不自然起来。

好在此时天色已晚,屋子里又没有点煤油灯,才不至于那么尴尬。

他咳嗽一声,哪里还敢继续逗宋朝溪,故意压低声音冷冽道,“我去洗澡了,你也赶紧回去。”

说完快速拿着衣服,离开了原地。

宋朝溪自然是不会听他的话的,她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今天必定要向他讨个说法!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他头发微湿,衣服半敞里面都肉若隐若现的画面。

这冲击感实在是太强了,宋朝溪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燥得慌,只能用手给自己扇风,想要降低身体的温度。

可惜屋外的水声儿一阵一阵的,刚降下去的温度又迅速攀升。

贺承舟洗了多久,宋朝溪就被折磨了多久。

就在她快忍不住跑出去质问他一个大男人洗澡为什么这么磨叽时,他总算是洗完进来了。

贺承舟的脚才刚踏入房门,就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顿时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刚刚他就是为了故意晾她,所以多洗了一阵子。

没想到她耐性这么好,都这个点了,竟然还在这儿等他。

宋朝溪本来就有点烦躁,他说话的语气又不怎么好,回应他时,她的语气里也是带着刺的。

“我是来和你谈事儿的,事情都没有开始谈,我怎么可能会走?”

贺承舟忍了忍压低声音,“谈什么?”

宋朝溪朝他招了招手,“过来点儿,你隔这么远,和你说话太累了。”

贺承舟:“……”

虽然觉得她事儿多,不过此时的时间不早了,明儿还得上工,他倒是挺得住,她要是再熬下去,明儿不一定爬得起来。

“说吧,什么事。”贺承舟语气不善的问道。

见他这么听话,宋朝溪心里的火气才稍微的降下去点,一脸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但是贺承舟,我都喜欢你。”

“所以不管你怎么疏远,我都会朝着你靠近。”

这是她思考很久后得出的结论,既然这个臭男人不知怎么躲着她,还故意疏远她,那么她就直接和他摊牌。

贺承舟觉得自己的心脏陡然加速,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比之前更快。

顷刻间,他就恢复清醒,语气冷冷的,“宋朝溪,不管你是为了和人赌气也好,还是抱有其他目的,今天这番话,我就当没听见——”

贺承舟的话音还未落地,那道娇小玲珑的身影突然朝着他冲了过来,狠狠地咬上他的耳朵。

宋朝溪本来想用力的咬他,可是牙齿碰触到他的耳垂后,终究狠不下那个心,收敛了力道,轻轻的咬了两口。

咬牙切齿道,“贺承舟,你耳朵聋了吗?”

“我都说了我喜欢你喜欢的是你,你为什么非要在那里曲解我的意思!”

她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自己都做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他还要这样避开她?

难道他——

想到这里,她用力的捏紧自己的拳头,委屈巴巴的看着贺承舟,“你是不是喜欢上其他女人了?”

“她是谁?她有我漂亮,有我聪明,有我这么这么讨人喜欢吗?!”

贺承舟双手覆盖上她的肩膀,漆黑深邃的双眸克制又压抑,一字一句道。

“宋朝溪,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后悔,我依旧可以当做没有听到那番话。”

“可你要是继续疯下去,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休想甩掉老子!”

宋朝溪直接冲进他怀里,狠狠地拥抱着他,吸了吸鼻子道,“贺承舟,这辈子,你也休想甩开我。”

这一次,贺承舟并没有推开她,而是选择张开双手,用他的臂弯紧紧的搂住她。

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贺承舟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是暖暖的,像是徜徉在秋日的阳光里,温暖又舒适。

就在这时,宋朝溪突然唤了一声。

“贺承舟。”

“嗯?”

旋即她慢慢起身,朝着他步步紧逼,当两人的呼吸缠在在一起时,她用手指戳了戳他心脏的位置,声调又娇又软,俨然像勾人摄魄的小妖精儿。

“你心脏为我跳得这么快,所以当初是怎么昧着良心说出不喜欢我的话的。”

“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