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05.
她们面试的地方安排在了小剧场内，表演的地方自然是在台上。只不过跟平时昏暗的剧场不同，此刻非常的明亮，像是要把脸上的每一个瑕疵都找出来似的。
下面坐着五位老师，四周还零零散散站了几位工作人员。
舞台的侧方放了一块屏幕，左右两边还有摄像机，看样子是要看看大家上镜后的样子。
“往前面站点，先看着正前方……”
其他人的展示环节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轮到了姜椰晚。她站在墙边观看其他人表演时，心里满满都是后悔。早知道多练习一会儿了。
姜椰晚清楚的认识到，她跟人家之间的差距不能叫差距，而是得叫鸿沟。所以姜椰晚打算下次去参加CUBE的面试时，她要再练练自己的节目。
下定决心后，姜椰晚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这里是不可能选上她了。
放松的状态使她脸上的表情不再僵硬，反而给她的上镜加了分。
几位老师坐在一起，没有急着让她展示，而是低下头互相交流。
“这个不错。”
“这个要是唱歌好点，咱们今天也不算白来一趟。”
“就看她唱歌怎么样。”
“先把人定下来，唱歌跳舞那些可以之后再教。”
老师们在之前都没有小声交流这么长时间，所以姜椰晚站在上面稍稍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一个老师抬起头，拿着笔点了点：“可以把外套脱了吗，舞蹈老师想看一下身材比例。”
有求必应的姜椰晚立刻回话：“好的。”
她把外套放到了台侧，等她回来后，姜椰晚发现那些老师又在交头接耳。
“可以开始了。”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姜椰晚的开关，她扬起笑容，自信感也慢慢将她的状态拉回来。
“各位老师好，我叫姜椰晚，今年15岁，准备的歌曲是《如果是你》，接下来我为大家清唱一小节。”
先不说唱的怎么样，首先她的台风就很令人满意。
姜椰晚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每年开学上台讲话，每次活动的主持人都是她，又是班长又是老师得力助手的她已经把气场练出来了。
看得出她一点也不怯场，身上那股劲儿更是让人有一种信服感。
“自信感这么强，那实力一定很好吧……”站在墙边的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但事情往往不会按照想的方向去发展。
姜椰晚调子起低了，从第一句就开始走音，第二句还没稳呢，那音符又开始抖。
但姜椰晚一点也不怯场，仍旧继续唱下去。
这下后面的人知道了，她这不是自信，而是脸皮厚。
台下老师们都被姜椰晚的反差给逗乐了，在她唱完后说：“刚刚看你那么自信，我还以为你唱的有多好呢。”
老师说这段话的时候都是忍着笑容的，毕竟站在那的还是孩子，得给孩子留点自尊心。
但姜椰晚好像是没有那玩意儿，她比老师笑得还开心。
屏幕上拉了脸部特写，姜椰晚的笑容就像是小太阳似的，一下子让屏幕亮了起来，光是看她笑就会被感染上好心情。
几个老师一直在台上的人和屏幕之间来回切换视线，在看到画面中的姜椰晚后点点头，看样子是真的很满意她的外形。
在其他老师认真工作的时候，中间坐着的那个老师直接跟姜椰晚聊上了。
“你这歌是现学的吗？”
“为了这次的面试，我特地请了老师学习了四节课。”姜椰晚的态度非常好，老师问什么就答什么。
“看得出来没有什么基础，唱的时候都是大白嗓。那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想成为爱豆吗？”
这个问题基本上每个人都被问到了，答案基本上都大同小异。
而姜椰晚顿了一下，神色也比之前真挚了一些：“就是喜欢被瞩目的感觉。”
这句话是真的。
在讲台上代表全体学生讲话时，在活动上当主持人时，在班上给同学们讲题时，她真的很开心。
姜椰晚非常喜欢这种被瞩目，被需要的感觉。
这大概也是她那么轻易就点了愿意的原因。
台下的老师对她这句话没有多大感触，在这个回答后直接说：“好了，可以开始你的舞蹈了。”
响起的音乐是BLACKPINK的《Whistle》，这歌才出来两个月，已经是各个志愿生的必跳曲目了。
基本上只要是要表演节目的时刻，这首《Whistle》和TWICE的《CheerUp》以及GFriend的《Rough》都是常客。
老师们也是听腻了这几首歌。
但姜椰晚并没有按照原曲的舞蹈动作来跳，而是跳了几个符合她水准的舞蹈动作来进行表演。
几个老师开始交头接耳。
“这孩子真的挺聪明的。”
“韩老师，你看这个能救不，舞蹈能救，那咱们就把人选上。”
“能救能救，也不是太差。”
“感觉这孩子挺有眼色的。”
“就是有点太活跃了，跟脸的整体氛围不太符合，如果性子再安静一点，一定很吸粉。”
“这都好说。”
“这个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就把人记下了。”
“可以可以，记吧。”
“这脸谁不可以？放大公司也是上等的水准。”
姜椰晚跳的认真，满脑子都是下一个舞蹈动作，完全没有注意到老师们。
跳完后，把孩子累得哼哧哼哧的，几个老师还没聊完。
“这组都完了是吧。”中间的老师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对，已经在叫下一组了。”
“好。”
“接下来算是一个自我展示的环节，我们会随便放一首音乐，大家跟着音乐跳就行了，想看看大家的Freedance水平。”中间那位老师继续推着进度。
姜椰晚觉得，这话肯定不是对她说的。毕竟她什么水准，从上一个舞蹈就能看出来。至于FreeDance，她没用胳膊把自己给缠死都是好的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随便放了一首欧美流行歌曲。
其他女生都站到了舞台中央，随着音乐的节奏尽情的展示自己。
只有姜椰晚站在角落，继续跳着刚刚那支舞。
没办法，孩子水平就到这儿了。
姜椰晚就跟搞笑艺人似的，在角落认真的样子把台下的老师逗得笑个不停。
一整个面试下来，差不多花了三十分钟，姜椰晚感觉自己今天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出了面试厅后，其他几个女生也都松了一口气。
姜椰晚站在最后面，跟着大部队一起去卫生间。
一到卫生间，女生的话匣子天性就打开了。
姜椰晚再次被迫吃瓜。
“听说今天来面试的还有S.M出来的人？”
“我觉得你肯定能被选上。”
“不是吧……我过几天还打算去CUBE面试的，连你都没被选上的话，那我岂不是更没希望了。”
姜椰晚忙着回复老师的消息，所以外面那些人的话都是听一句没一句的，唯独最后一句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CUBE？
大狗狗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诶呀，我是去年参加的CUBE海选，当时实力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你肯定行，你比我当时好多了！”
“不行不行，我突然怕了，万一我CUBE也没被选上怎么办？”
“我妈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明年就得高考了，如果这次没有选上就让我打消想法。”
“没事的，你肯定能被选上！”
“……我们学院有一个女生，个子高身材好，舞蹈唱歌也不差，结果面试JYP的时候还是被刷下来了。”
“我们都以为她肯定能被选上，结果还是……”
“有时候，这些大公司的选择标准真的很令人疑惑。”
姜椰晚：“……？”
她不禁自省，刚刚是怎么有脸觉得这个没被选上还有CUBE等着她。
外面那几个女生的实力感觉都能出道了，这要是都没被选上的话，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去肖想CUBE和FNC？
「系统，我谢谢你，幸好没有要求我必须去三大公司当练习生，你真是一个好系统！」姜椰晚不禁在心中为系统竖起大拇指。
系统：「……」
大意了，HARD模式应该这么安排的。
三大经纪公司作为练习生们的梦想，自然有不少人去尝试过。但它们的门槛是真的高，并且还会看一些奇奇怪怪的条件。
有的公司看气质，有的公司看Star性。
看的都是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
姜椰晚觉得，如果她去面试三大公司，估计还没进去呢，就被扫地大爷给赶出来了。
因为她身上的菜鸟感实在是太重了，她自己都感觉到了。
她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心情稍稍有些沉重。
因为成为练习生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
“前面那位，稍等一下。”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姜椰晚回头，发现这走廊上就自己一个人，她指了指自己：“我吗？”
“对！”
这人就是刚刚带领她们走过通道的那个女工作人员。
她停下后稍稍缓了口气：“我们公司理事长让我问一下，你之后还打算去哪些公司面试吗？”
姜椰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说了：“CUBE，FNC，明年年初还有一些公司。”
那个女生赶紧开口：“我们几位老师觉得你的条件和基础都还不错，所以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可以来一趟我们公司吗？最好把监护人也带上，这个是我们公司的名片，上面有地址。”
姜椰晚：“……好。”
懵——
她这是合格了吗？
等人走后，姜椰晚拿着名片看了许久。
反应过来自己合格了的姜椰晚激动得开始跺脚，并且发出奇奇怪怪的尖叫声。
“妈妈！我合格了！”
“竟然真的会有公司选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们瞎了吧！”
系统：「……」
倒也不用这样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