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过湖岔又遇燕春

广财知道姐姐要出嫁是前不久在余禾嘴里知道了的,当知道了姐姐要出嫁就赶了回去,到家就发现姐姐已经出嫁了。自己觉得对不起姐姐。要求姐姐回门去接姐姐回门,回茅镇了后就跟师傅请了假回家去驾船去陈沟村接姐姐回门,还要去会姐夫一面。

姐姐婆家离坪坊镇很近,就在镇下去五里地陈沟附近就是,从那里有一条叫陈沟的沟直去三汊河。陈沟是大沙湖与夏水连接的天然沟渠,涨水时河水从这里进湖里去,落水时湖水从这里流到河里,然后入***姐嫁到那里也是父母为老家老人们考虑的,她可以时时去看望祖父母与外祖父母两家老人。如今,姐姐嫁到那里去了,父母亲也觉得放心了,算是把女儿嫁对了。一是她婆家有田地,小日子也算过得去;二是两家爷爷奶奶也有个照顾的人了。

广财对姐姐去照顾两家的爷爷奶奶是很放心,可是这个姐夫自己可没有打过照面,就是自己以前去石头村去玩也没去过陈沟村,也没碰到过姐夫到爷爷家来。这次,接姐姐到了他家,一定要托付姐夫帮姐姐料理好爷爷奶奶,这也是去自己的一桩心事。

姐姐就要回门了,广财觉得回去驾自家小船去那里方便。只要驾船过小港进夏水就可以了;说走就就走,随即他买了好多吃喝打了一个大包袱,身着比较讲究的长棉裤子,上穿一件藏蓝棉长袄,外面再套了一件黑色布背心。这样子,他是学的燕春的打扮。他还特地把长辫子的马尾巴上扎了一根红绳子;他听人说长辫子上扎红绳子吉利。他左手大拇指上还套了一个水货大拇指环,是学八旗子弟们的阔气样子。他那天离开茅镇晚了些,加上不小心走错了湖岔小道而搞得只好赶夜路回家去。自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胆大敢闯,所以走黑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古历腊月的寒夜,风呼呼、天蒙蒙,他提着马灯朝湖村走去。这时,是湖里渔民收获鱼的好季节,湖里到处的船篷上燃起了马灯。他看到了湖村附近的湖边亭子内燃着篝火就迎着那熊熊的火焰走去。这时,看到了燕春,他显得如威武将军一般,站在亭子里跟一伙人讲话,他就像个发号司令,手一上一下地挥动;下面听他讲话的人们鸦雀无声,这里一行有上十号人,都像出征的战士!曾广财没想到今夜会碰到了燕春,看着他今夜那么威风、那么果敢、不骄不傲不燥的样子就想起了在临江楼会他的情景。他很佩服燕春的领导才能,在他手下这些人个个十分认真地听他讲话。可惜隔得较远,加上逆风,连一句也没听到。突然,一个守候在外围的人向他打了过来。出于本能,广财来了个顺手牵羊,然后用力一推,那人就倒下了。这是李先生教的功夫终于有用场了。

那人倒下叫道:“何方来人,这晚了还跟踪我们。”

广财也没好话,“我要回家去!谁有心听你们的话。再说,那个讲话的是我认识的燕大哥,就是听到了又么样!”

朱老幺站在离那人不远处,听到了声音就马上过来,问道:“黑狗子,这晚了你怎么——”他不好胡猜。

这时,广财手上的马灯也熄灭了,听是朱老幺的声音就道:“你也在,怎么不把燕大哥带到我那里去休息呀!”

朱老幺一笑,“我们这多人你招呼得了吗?我带你会燕大哥去。”说完拉着广财就走近湖边亭去见燕春。

自在茅镇江边临江楼与燕春相会后,广财就没再与他联系了。想不到今天夜里遇到了,他原本想去会会燕春的,可想到了今夜要赶回家里驾船去接姐姐回娘家时遇到了。他是听到余禾说姐姐要出嫁就回了家的,可是到家见姐姐嫁走了就问弟弟道:“你怎么不把姐姐出嫁的事情告诉我呀?”

弟弟道:“那姐回娘家时,你就去接姐姐!”

广财觉得自己很忙,看了一眼弟弟后道:“你这大的人了,也可以去接姐姐回来啊!”

弟弟道:“上次姐姐出嫁你说有事没有回来,这次要你去接姐姐,你又要我去!你看,我忙得很!”他指了指他要清理的渔网与鱼卡。渔网很普通,可鱼卡很复杂,它是用一根长绳子串联无数竹签弯成的小弓,再在小弓开口处套上已煮熟了的芦苇圈。只要芦苇圈内放进诱饵,就可以放进湖里捕鱼了。这的却是个功夫活,广财也怨不了弟弟。

父亲见他们两弟兄闹皮,就道:“我去接!”

弟弟不满意道:“家里定好了要他去接姐姐回娘家的,为什么要您老去呀?”

广财不满,对弟弟道:“小气鬼,我去不成!我回去跟师傅请个假,马上回来驾船去接姐姐回娘家!”

母亲道:“你姐姐出嫁后第三天回门,过了两天你就去接她,莫忘了!”

广财道:“我马上回茅镇,随即再赶回来。”

谁知,今天要回来去接姐姐路途中又遇到了朱老幺。朱老幺私下对广财说:“燕大哥遇到急事了。”

广财心想,这一定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要是这次自己不去见他那真是对不住朋友,那以后到了坪坊镇哪还有脸面去见他燕大哥呀。于是,他要朱老幺拉他己去见燕春。

燕春见到黑狗子就开门见山地道:“兄弟,这真是天救我也!实在是无法,我才要把你拉扯上,最近茅镇清军加大了茅镇和周围的戒备,我搞的都是他想要的东西,是一些稀罕物。可船到这里却迷路了!”

看到燕春如此认真,广财就笑道:“这点小事有什么了不起,他冯协都统也是管得太宽了,又不是军用物质。”

燕春道:“实不相瞒,我这些东西虽不是么军用物质,可也是他喜欢的物品了啊。除了以他,那李成仁也得到风声,也要拦截我。他们已是把沿江把守住了,所以我们只有走茅江进夏水把货运回去。不瞒你说,这些是在湖南搞到的货,到了我们那边能赚好多钱啊。这次,我把全部家当都搭进去了,万一被他们没收了就完了,不仅我家产一下全完了,还得连累这些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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