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过洪湖艰险夜航

余禾说:“是很大的船,一般我们这里很少见,而且是双桅的。只要打听,总是有希望的。”于是,广财的爹马上出门跳到小渔划子上,朝屋里喊道:“我去打听下。”说完,急忙地划桨驾船出去了。

娘端出来一碗面,碗里加上了几个荷包蛋,要余禾吃了再回家。她也不讲理,高兴地吃了我妈妈给自己的早餐就回去了。

当天晚上广财的爹赶回了,他娘忙问:“怎样了?”

爹气愤地说:“这小子,到了他姨妈家,也不肯回家!那天他同船一道到小港去了。他跑到了他姨妈家,说什么他有急事要去老家那边去。就托他姨妈给带信回,要我们不要挂念。这小子,好好的徒弟不学,去跟别人帮工,看来是身不由己了吧。”缓了下又道:“你堂妹也是,不带信来,让我们急的---”

原来广财要帮助燕春把一船货从洪湖送走,没有去接姐姐回门,船到了小港后只好上坡托姨妈给家里带个信,谁知姨父对他不肖一顾连信也没去传,害家里紧张了一番。

与瞿家湾对岸就是广财现在的故居,他父母就在那里湖附近打渔。走水路去老家比起沿长江进夏水河口去近,他父亲还以为广财不务正业跑出去卖苦力跟别人贩运什么东西去了。

娘见有了儿子的确切消息,也就放心了。她埋怨她的堂妹妹道:“有消息就好了,怎么姨妈家也不马上带个信来。”

爹气愤地说:“带信来,她敢来吗?姑娘出嫁她家都没有一个人来。这不是怕沾了我们的穷气,是儿子看得重他姨妈才落他家求下帮助把信带回家,他是把一个堂姨妈当亲姨妈看的啊!要平时,要不是为接她姐姐的事情,他怎么也不会去的。我不找上门问,她怎么好意思来这里,真是的!”

娘有点维护堂妹家就道:“儿子与他姨爹有来往就好了,反正都是一家亲,再以后就好了。”

爹怨妻子卫护她的堂妹妹,冲了她一下:“好个屁,那家---我一辈子也不想与他们来往!”

娘说爹道:“你也是,过去的就算了。”

爹道:“算了,算了,不讲这些。”很气愤地坐下抽自己的水烟壶去了。

这水烟壶与北方旱烟枪不一样,它是一个竹质或者铁质的烟壶。当然做这烟壶也有铜的,也有银的,还有金的,那得看吸烟人的钱财了。烟壶上面两个开口连接两个管子,一个长一个短;长的作为吸烟管,短的做装烟丝管,这管子内套一个铜管,上大下细,细的插进烟管内,大的成窝状,也就是烟窝。这烟壶还有一个进水的口子,上面加一盖子。吸烟人将清水灌进烟壶内,然后烟窝里上上烟丝,再用烧燃了的纸纤点燃烟丝,随之吸那吸烟管,这时烟壶发出嗒嗒的吸烟声,吸烟者口吐白雾很是过瘾。

再说,曾广财跟随燕春出走,船经洪湖去小港时正好路过自家门,他听到了余禾的叫喊也没有回答,是实在不好跟余禾解释什么,何况船在前行,不是一两句说得清楚啊,于是他什么也不说,转过身去只当做没看到。过一个大半个白天后,他们的双桅蓬船经过隐蔽航行从洪湖到了小港。他想到了余禾见到了自己,怕家里为他着急,要知道她那张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随即就上坡到了母亲堂妹家。于是,托姨妈把信带回家后,船就进了夏水河。此时也是晚上了,月夜的湖乡风景真美,真是陶醉人。

燕春一伙人正庆兴到了内河时,两岸突然冲出带枪的稽查队。这时,把舵的朱老幺可慌了神,一不小心,船直向岸上冲去。这时,广财正在与船家闲聊,船家是为了自己的船不得不留下。再说,他想走能走得了吗?那伙人可怕他去报告官府,只要他离船那就会后果很不好。

广财见朱老幺慌了神,只见船如脱缰的野马向岸边冲去,他忙伸手驳舵,将船头打向下水,这条在急转弯时船帆兜风把船拉得一个侧斜,船险些翻了。正当大家吓得六神无主时,正好船上扬帆鼓起了风,船乘风破浪沿顺水直下。

燕春大笑:“广财弟,原来你真会驾船!而且技术还很高的啊。”

广财道:“驾是会驾,都是跟我爹学的。只是这次太胆子大了些,搞不好是会翻船的。”

把舵的朱老幺不得不佩服道:“他真是高手,要不是他我们都完了,非给那些稽查队抓住不可。”

两岸稽查队见船魔术般的调头而去忙鸣枪示警,叫喊船停下来。可是,船如狂奔的野马,直向内河下游的方向奔去:那船只航行了一会就丢下了稽查队的小船。出了小港后,沿途都是小村庄,再没人管了,更见不到稽查的人员了,真可是一路顺风顺水。船行百里就到了坪坊镇,燕春要船继续前进。船到了夏水口入长江处的临水杨树林处,已是第二天的夜晚了。

广财问燕春,“为什么不在河滩镇下船啊?”

燕春笑道:“这镇子太小,四周没隐藏!”

广财这才明白了,再也不问了。这就是该问的问下,不该问的莫要瞎问了。随后,由几个人将货运下船,暗地把这些货埋在林子沙地里。没了那批货后,燕春留下广财与朱老幺在夏水口等人来接货。当时,广财只好二话不说,满口答应。随后,燕春就上了船叫人马上把船离岸,并张满蓬杨风地让船继续向前开去,直向长江下游驰去了。这时,岸上的稽查队接到小港那边通讯,再在河面上看到那船时,那船在燕春的指挥下早已像脱缰的野马直入长江。那些稽查队员们就是明知船进长江也不敢去追了,原来夜色中稽查队小船是不敢进长江里去的;要夜间强进长江,那样做很危险。稽查队员们眼睁睁看着那条双桅蓬船顺江而下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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