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就在等她说这句话，少年转过头，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倒下去的时候我心都要跳出去了！”
“真的是，会不会照顾自己？”
“发烧了还不吃东西，你是傻么！”
“艹，就没见过比你还笨的。”
少年气呼呼的说了一通，又低下头去，把手机页面递过来一点，“看看，想吃什么，医院周围我之前来过，没什么好吃的，还是点外卖吧。”
程沫沫低着头，乖巧的像是做错了事的小朋友，“随便点吧，我不挑的。”
“那我点了你必须吃掉哦？”
秦晏随手薅了把探过来的脑袋，没好气道。
“那要不点少一点？”
程沫沫商量着道。
“.......”
过了会儿，外卖到了，少年站起身，逆着光长身玉立的，“我去拿，你乖乖等着，别瞎跑，也不许偷偷哭，我马上回来。”
程沫沫怔了下，低声呢喃，“我才不会偷偷哭呢。”
少年凝了女孩一会儿，没再说什么，大步朝外面走。
下午的医院内人来人往，也有很多人打吊针，身边陪着的都是中年男女。
程沫沫敛眸，掩下眼底的失落。
还不待思绪落下，铃声突兀的响起。
她拿出来，看清来电显示，指尖微顿了下，还是划开来，“喂。”
“沫沫，你现在在哪？到家了吗？妈妈在这边等你。”
那头，女人略带焦急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
小巷子里，女人正站在街口，目光扫过来往的行人，望眼欲穿的盯着前方，却没有看见自己的女儿。
听见这话，程沫沫喉咙顿时哽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我在这边的医院里了，你回去吧，我和同学一起。”
话落，那头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说话。
“在哪家医院，妈妈过来找你，看过医生没有，医生怎么说？发烧严不严重？”
隔着手机。
程沫沫可以想象到女人疾步朝车站走的身影，心下微酸，“妈，不用了，医生说打个点滴就好了，我打完就回学校了。”
“那怎么行，肯定是在学校里着凉了，先回家休息好再去，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不等程沫沫开口，“好了，妈妈已经在等车了，你是不是在学校附近的那家医院？”
“嗯。”
程沫沫拒绝不了，等挂断电话，擦了擦眼泪，深吸了口气，却在抬头的瞬间。
愣住了。
不远处。
少年正拿着外卖袋子查看，动作却停在了半空，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
那双眸里，是程沫沫看不懂的情绪。
她笑了下，用没有打针的手朝少年招了招，“干嘛站在那里？”
秦晏微抿着唇，走过去。
女孩子果然就是水做的吧。
那么招人疼怎么回事。
“不是答应了不偷偷哭？怎么又背着我抹眼泪？”
坐在小姑娘旁边，秦晏拆着外卖包装，忍不住开口。
程沫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转移话题，一眼看到少年放在一边的水果，眼睛量了下，“我正好想吃葡萄呢。”
除了粥和饺子，还有一袋子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