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断你的手

第十九章 打断你的手

出乎风雅的意外,墨画身上根本没有那颗舍利子。墨画冷笑着将衣服拉好:“怎么样,所有事情都要讲究一个证据,舍利子不在我身上,可否证明本宫的清白了?”

“公主,多有冒犯之处,敬请谅解。”风雅在诧异的一瞬间后,立刻回过神,很得体地道了歉。

君墨尘有些诧异,既然舍利子不在墨画公主的身上,又会是谁偷了?他的眼神再次停留在南宫绯月身上,毫无疑问,今天就只有两个人出现在了佛堂,不是墨画公主,会不会是月泽?

“既然公主都搜身了,如果在下不搜身,那就显得在下心虚了。”南宫绯月自然看得懂君墨尘的眼神,他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目光,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看见君墨尘向她走来,南宫绯月脑子里有一道白光闪过,她突然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他:“君墨尘,我不要你搜身,还是风雅来。”开什么玩笑,让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就算是现代人也没那么开放,要是被容夜陌知道了,那还了得?啊呸,跟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南宫绯月觉得一定是自己脑子抽了,自从来到这破山庄,脑子里就跟中了邪似的。

君墨尘嘴角抽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月泽,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搜你身正常,你要风雅……”那就是变态,这个时代本来就是男女授受不亲的,风雅脸上开始爬上一丝桃红,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烫,风雅有些窘迫,自己一向冷静,她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情绪?

南宫绯月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男人。

“我不管,谁知道你有没有断袖的癖好,借机搜身占我便宜,你最好别靠近我,否则我非得打断你的狗腿!”南宫绯月黑着脸,君墨尘的脸色变得更加黑,强力地压住想掐死这小子的冲动。

什么人啊,他虽然不怎么近女色,但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男人好吗?难道他看起来就像那些喜欢男人的娘娘腔?一想到这里,君墨尘额际的青筋隐隐暴起。

断袖的癖好……众人明显颤抖了一下。小花儿和芳姑表示,对南宫绯月的毒舌早已经习惯,今天南宫绯月没有气死君墨尘,算他命好。

“咳咳,还是让我来吧。”风雅鬼使神差的开口说道,君墨尘有些诧异,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愤怒,“月泽,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看起来像断袖,我看是你自己喜欢男人,心里有鬼吧?还是你偷了舍利子,不敢让我搜身?”

想到这,君墨尘眼中划过一丝怀疑,心里开始烦躁,一定是这死小子偷了舍利子,才会拿出这种荒唐的理由搪塞自己。

“我不管你说什么,总之我不准你靠近我,否则我就告你你们庄主,你调戏民男!”南宫绯月才不管他什么表情,那一脸正经地模样,差点连君墨尘的属下都要认为,他们家主事真的是个断袖了。

君墨尘袖下的拳头紧握,亏他之前还认为这少年是个翩翩公子,该死,一定是他脑袋被驴踢了,这简直就是恶魔,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难缠的恶魔。

“咳咳。”容夜陌强忍住想大笑出声的冲动,艳若桃李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美艳不可方物,这个丫头啊,总是能一语惊四座。

“既然月泽不肯让君墨尘来搜身,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来代替墨尘完成这项任务了。”容夜陌突然慢慢朝她走来,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神色难辨,一双邪妄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荡着,南宫绯月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之前他说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南宫绯月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在害怕容夜陌是个同性恋,还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被他戳穿,心里乱得厉害。更心塞的是,她自己不自觉地想往身后退。

“月泽,你放心,我会对你温柔的。”容夜陌眼神瞄见她后退的脚步,语气带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笑得越发温柔,可在南宫绯月眼里,简直就像是比野兽一样可怕。

南宫绯月脸色一变,被这人搜身,铁定被认出来,还不如让君墨尘这小子占点便宜,她突然悔的肠子都清了,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南宫绯月还不知道,某妖孽早就把她认出来了。

“那就劳烦殿下了。”君墨尘铁青着脸,本来只是查舍利子的下落,结果弄出这么多事情,还有这个死小子,如果查出来是这个死小子盗走了,他非得捏死他不可。

“好说。”容夜陌笑盈盈的,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句恭维。南宫绯月脸色沉得可怕,这该死的君墨尘,她就有这么令人讨厌吗?南宫绯月忘了。刚刚可是她自己要求不要人家搜查的。

看着容夜陌慢慢走过来的身影,他的个头比她高了半个头,他的身体几乎可以遮挡住南宫绯月瘦小的身形。后面的人几乎看不见这两人的动作,也听不清两人的话。

“你的手给我放老实点,不然就剁了你的手。”南宫绯月警惕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人,还有那貌似不老实的爪子。

容夜陌笑得一脸无辜:“放心吧,你虽然看起来很娘,但到底还是个男人,本王不会对你有什么歪心思的。”话虽如此,他的手慢慢得在她胸前摸索了一阵,南宫绯月的脸突然有些烫,幸好自己用了裹胸的,要是被他摸出来就惨了。

那句很娘,她可以直接忽视,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爷们。墨画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虽然心里比较确定舍利子在月泽身上,但还是怕出了什么意外。

良久,南宫绯月终于忍不住磨牙道:“喂,你摸够了吗?”如果不是顾忌现在的场面,南宫绯月绝对会一脚踹开眼前这个男人,她眼底闪现危险的神色,容夜陌却置若罔闻,仍旧敬职敬业地在她身上搜查。

“当然还不够。”容夜陌抬头邪笑一声,低沉的声音在南宫绯月耳边响起,“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还敢让君墨尘给你搜身?”本来还想再逗弄一下这小丫头,可自己实在忍不了了,新婚夫人就在眼前,却让他只能在远处看得到吃不到,这对于他真是一个不小的煎熬。

“你……你居然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混蛋!”南宫绯月恼羞成怒,一掌想拍开容夜陌,这个死妖孽,当耍她很好玩吗?

容夜陌一把握住她的手,泼墨般的眸子隐过一丝精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你还说,你知道你逃婚,本王闹出了多大的笑话?你这个女人,我就知道不安分,现在居然还敢给我跑了!你还真是欠收拾。”

“你好不好,孩子好不好?”容夜陌的手突然覆在她肚子上,面色担忧,“肚子都这么大了,快做娘亲的人了,也不知道安分点。”

孩子……南宫绯月感觉很奇怪,原先还有胎动,时不时孕吐,现在她却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腹部那里很平坦,就像她从来没有有过身孕一样。

“容夜陌,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吗?我不想嫁你。”南宫绯月突然表情开始认真起来,容夜陌心底一颤。

“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你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已经做了……”容夜陌的声音突然变得喑哑,现在两人还有了个孩子,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意外的惊喜,南宫绯月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对她好?现在对她好,以后呢?男人的话究竟能信几分,她不知道。更何况,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没想过要嫁人,要不是这次天盛帝意外猝死,她欠了容夜陌一个人情,也不会默许嫁给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点心虚,貌似之前他屡次帮了自己,现在这么做会不会不厚道?

“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做个朋友,一下子成了夫妻,我还真的接受不了。”南宫绯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以跟你回南陌国,但是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容夜陌眼睛蓦然一亮,很好,这不是一件让了一步吗?虽说他不想和她做朋友,想和她成为爱人,但起码现在是个机会可以好好接近,到时候要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看着那只依旧抵在自己胸前的手,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迷离,南宫绯月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这人的眼睛能不能别这么灼热。

“好,这可是你说的。”他要好好想想,怎么诱拐他的小妻子。

突然,一道红光在南宫绯月身上闪现,容夜陌原本戏谑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这是舍利子?居然真的在她身上?

“月泽,你身上是什么东西?”墨画“眼尖”地看到那道红光,突然走上前,扯了下南宫绯月的衣服,果然,一个东西掉了下来,却并不是墨画预料之中的舍利子。

是一颗发着淡粉色光晕的红珍珠。从这质地看来,这世上没有任何一颗珍珠能比得过这颗。君墨尘突然向南宫绯月投去异样的眼神,这个人,隐藏得很深。

“怎么会这样?”墨画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容夜陌疑惑地看着南宫绯月,南宫绯月却只是淡淡一笑,早在那个小厮撞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闻到他身上的硫磺味,他一定是想将舍利子偷偷放进自己身上,借以为墨画逃脱偷盗的罪名。

想嫁祸自己?门都没有!

“公主,你看你的袖子。”南宫绯月指了指,墨画惶恐地发现袖子里居然出现了一颗散发强烈红光的东西。

舍利子?!众人看着墨画的眼神开始变得怪异,这回就真的是人证物证俱在,墨画公主无法再抵赖了。看见从自己袖子里滚出来的圣灵珠,墨画突然差点瘫软在地。

她刚刚明明看见那个人把舍利子偷偷塞进了南宫绯月的身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身上?

“既然这里已经不关在下的事情,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南宫绯月已经没心情去理会这件事情,只想回去好好睡一个安稳觉。

靠,谁再敢打扰她睡觉,就一脚把她踹回姥姥家去!

君墨尘自知理亏,让周围的人散去,想回去好好审问墨画,见容夜陌看都没再看自己的妹妹一样,他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皇家的事情太乱,最好不要多问。

“月泽,你不准走,明明这舍利子在你身上,是你偷的,你还反过来污蔑我……”墨画突然站起来,发疯似地扑向了南宫绯月。

啪的一声,众人只听到一个响亮的耳光,南宫绯月的眼神冷冽而可怕,她眼睛微眯,空气中只听见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传来墨画公主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在场的人生生打了个寒颤,这个看起来芝兰玉树的少年,居然硬生生地折断了公主的手!

“烦死了!”三个字从南宫绯月红唇吐出来,带着浓浓的不悦,是人都听出来主人的不耐烦。

“你居然敢折断公主的手?”南宫彩蝶震惊地看着他,面色古怪,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自找的。”南宫绯月说完转身就走,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谁再吵吵,她就拔了那人的舌头。

“月泽,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去告诉父皇母后,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能。”墨画公主疼的冷汗直流,看着南宫绯月的背影却无比恶毒,清芬跟在南宫绯月身边,有些担忧,墨画在南陌国的地位,她也是听过的。

南宫绯月打了个呵欠,没有再理她,现在睡觉最大。容夜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边划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只要她跟自己回去,就别想再逃走了。

她的生母莲妃,就是先前侯远大将军的妻子,那个二嫁的将军夫人。墨画公主自小养在皇后身边,承欢膝下,皇后把她当做亲生的女儿看待,皇后要是知道公主在自家小姐手上栽了几个跟头,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小姐。

原本看到容夜陌的真心,清芬是真的希望南宫绯月得到幸福,可是现在,南陌国相当于是另外一个火坑,她不赞同南宫绯月去涉险。

她不知道,南宫绯月是一根筋的人,只要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眨一下眉头,更何况他在天盛国帮了自己几次,就是再铁石心肠,她也知道知恩图报这个道理。

“月儿……”芳姑看着南宫绯月离开,刚想跟上去,却被白瑾瑜拦住:“你先让她睡上一觉,等会我去跟她说好了。”

“好。”芳姑也知道事情不可过急,按捺住自己急切的心情。颜碧看到了无毒的飞鸽传书,心里也有了底,对于血狐的计谋不置可否,南宫绯月是个很难接近的人,也许血狐这招真行也说不定。

南宫绯月这一睡,简直就是昏天暗地,清芬在床边一直守着,面色焦急却又不忍心叫醒睡得,急的一直在床边走来走去。

知道第二天下午,南宫绯月才悠悠地醒过来,太阳已经不刺眼了,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她坐在床上有些呆愣,她究竟是睡了有多久?

“清芬,你在走什么啊?”南宫绯月一脸黑线地看着在自己床前的清芬,清芬见南宫绯月终于醒了,恨不得上前抱住她痛哭一番求安慰。这时候,一只青绿色的东西像一道闪电一样扑到她怀里,南宫绯月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这小家伙举着半边差不多烧光了的翅膀哀怨地看着她,两根面条从眼睛里划下来。

一双铜铃眼和一双还迷蒙着的眼睛你瞪我,我瞪你。准确地说,自己一醒过来就看见这一张严肃的鸟脸,为它那差不多烧了一半的鸟翅膀而默哀。

“老娘被烧死了,老娘被那挨千刀的烧死了。”它拍着自己的翅膀,企图得到南宫绯月的同情,南宫绯月却狠狠地给了它一个爆栗。

“二狗子,你是公的,怎么成天自称老娘,你应该自称老子知道吗?”二狗子被南宫绯月无情地挥在墙角下,倒着身体从墙上缓缓滑下,小爪子还在无声地颤抖着,表示对主人的残暴的痛诉。

“小姐,你不要欺负二狗子。”清芬见二狗子仍旧颤抖着爪子,有些心疼地拎起它的爪子,二狗子倒着身体,扑腾着残缺的翅膀,再次肉牛满面,还是清芬好。它再次靠向清芬那柔软的胸前求安慰。

结果清芬拎着它的爪子摇晃了半天,心疼地说:“这还没养肥呢,要是现在就被炒了,那多可惜。”紧接着二狗子明显看见清芬看着它的眼神蹦出来的幽幽狼光。

轰……二狗子赶紧逃脱这女人的狼爪,再次扑腾着残缺的翅膀:“老娘不活了,老娘要自杀去。”

没救了。南宫绯月冷冷地看着它:“我给你个建议,直接火葬吧,烧的差不多就可以拿出来吃了,估计连毛都不用拔。”看二狗子这副模样,她就知道,一定又是失败了。看来那个人比她想象中还要难搞定。

碰……二狗子再次撞到墙壁上,头顶上到处都是星星在转悠,最毒妇人心!它辣么可爱,辣么美腻,就是死,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清芬掩嘴偷笑,果然,小姐知道怎么刺激二狗子。

等一下,她好像有急事要找小姐,居然给忘了,清芬突然给了自己一个爆栗,南宫绯月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丫头,这丫头什么时候有了暴力倾向?

“小姐,你终于醒了,医仙已经等了你一天一夜了。”这次来桐城,南宫绯月也差不多是奉了医仙的命令,这才又碰上了陌王殿下,说起来医仙是要负全责的。虽然腹徘,但清芬还是没勇气真的说出口。

南宫绯月赶紧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就出门了。芳姑居然也来了风倾山庄,看来应该是为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师傅,你找我。”南宫绯月刚刚走到白瑾瑜的门前,没想到门却自动开了,南宫绯月也没有惊讶,想也不想就进去了。

“月儿。”芳姑看见南宫绯月,脸上露出慈祥的神色,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知道白瑾瑜轻轻咳嗽一声,才面色凝重拉着她坐下。

“师傅,你快看看我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它好像不动了。”南宫绯月没有注意到白瑾瑜的脸色,一进门就着急地问了腹中的孩子,要知道如果连她自己都诊断不出孩子的问题,说明这孩子一定是出了大问题。

“你先别急,为师给你把脉。”白瑾瑜自然也清楚,南宫绯月的医术已经达到一定的境界,看来这孩子可能凶多吉少,搭上南宫绯月的脉,白瑾瑜的眉头越皱越深。

“月儿,很奇怪,这孩子在你肚子里好端端的,可是,它已经停止了生长,好像在冬眠一样。”白瑾瑜也感到很奇怪,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

“停止生长?”南宫绯月听得有些糊涂,“也就是说,宝宝在我肚子里,却不生长了?”南宫绯月嘴角抽搐,这不是意味着,预产期要是到了,她还是生不出来?这小家伙不会是打算一辈子赖在她肚子里吧?

“这样也好,孩子沉睡,你现在和没怀孕的女人差不多,就算有过激的动作或行为,也伤不了宝宝,至于她什么时候生长,本座也不知道。”

芳姑随即担忧地看向南宫绯月:“这孩子不会伤了月儿的身体吧?”她答应过赫连雪,要好好保护南宫绯月,虽然南宫家的麻烦已经解除了,但南宫绯月将来可能还要面对比这更大的威胁。

“按理来说不会,等本座查清楚事情的原因,大概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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