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擢升

第九十四章

他没找她晦气就好了,不想她竟敢教训起她公公,县令那叫一个火冒三丈,瞪眼吹胡。

文凤儿也不差,一个挑凳面椅,也要和他过上几招,可还没等想,这会子顾捷回来了,一看到他那爹就软了性子,语气也软上不少,果真她文凤儿就该识趣知道,她在他心中算个屁。

“你这是何意?!”

见她要走,也想拦上一拦,可那县令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还说什么,男儿三妻四妾,七房八室,有的是豪门贵女想要坐着当家主母的位置。

“还留着这等祸害做什么,成日说你当赘婿一事,换说此前那就是给她捡了便宜,如今饭吃到嘴里,还要挑剔米种不好,我看她就是皮痒,找点姿娘歌姬挤兑挤兑,要她这毛病不好也地好!”

惯是谁人不是心头肉养着,想她文凤儿出身不好,可到底出人出钱,别说他顾捷今日是富贵了,就是永远吃她的喝她的,又有什么所谓!

她也不管还在内房还在哭啼的小檀儿,就一股脑跑了出去,让顾捷看得那叫一个心焦,正要追去又被县令拦下,今儿个说什么他也要做一回主,让他名不正言不顺的爷儿威武。

他是威武了,可怜他那大孙子,认生得很,平时只和文凤儿亲近,换个奶妈,把人家咬了不说,还让奶妈惊慌之余打破一个宝蓝祥瑞七子送福瓶,算来那可值个五十两之多,没想到到人府上打坏东西,纵然有理他家也不听,恨她这辈子奶孩子的钱算是全搭在这里,抹着眼泪回了家。

县令可没心情管这些,当即拿了这钱去买了宝斋楼最贵的酒菜,只怕顾捷这小子不赏脸,干脆喂起他的好孙儿,小鸡腿那叫一个怼面上,似觉这小身板将来娶妻如何是好,于是又送了点小酒到他的喉咙,这下闹了坏,小檀儿呕吐不止,若不是事后有顾捷费心渡气,只怕这条小命也要交代这里。

“爹,你这是做什么,檀儿还是个孩子,你若是憋气,尽管朝我撒,饶是这几天供吃供喝,就得了你这点心思不成?!”

一时县令竟被他兑得无话可说,夜里他从枕头看到那二百两银子,深知地位要靠自个挣来,想他虽是县令,可到底不是在他的地界,说句话也要看人脸色,他惯是过惯了舒坦日子,就不想这样受制于人。

于是次日就将钱多海等人,好生招揽进其府,要说他们见惯了富贵,什么贵府高门没进来睡上一睡,就这瓦廊下的泪竹蔑飞珠贵妃椅,当时就是他家添置之一,他是有空就到此小憩,如今正值夏末,残荷败塘,若是换做春盛时茂,腻玉贵油,来点分刻龙井,吃得才叫一个潇洒肆意。

可这一切终是如镜花水月,他还在小睡时,猛然听家丁说,官兵将近,大有抢夺之意,他是不甘恼神,可又无计,只得弃身而逃,等他回来之时,不想已成宾客,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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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摆设却和他逃走时,无半点不动,就连香案香墨归置之寸分毫不差。

绕像他顾捷还是个不好擅物之人,但强占他人之屋又算什么说法?

“钱老弟,你在看些什么?”

县令原是想要带他好生游园一番,不想他常自踌躇一地,愁肠哀思,莫是如数啊。

此等借口更为好找,想这宅院可谓是天下第一府,亭缵飞阁,雅山神华,如不称为道人仙洞,停下来瞧几眼又算得了什么敬意,当自如痴生梦女,才对得起这番。

啧啧!这话说得,不愧是他来这最得意的人,既然他想要梦女,当要满足,什么明楼伶人,多少钱也要使,今儿个不能让他钱多海高兴了,可别怪大爷不给钱!

好家伙,那些娘子何时能来过这种地方,一进府,那媚眼就舍不得转下,之后的歌喉竟比不得这里常驻的雀舌,不美啊不美啊!

顾捷可不管他们什么美不美的,叫起人就要下逐客令,就他们这些商流,平时就是豪吃海喝,前时唤那些伶人如此招摇过市,想他初为宰相,正值飘摇,若是无故被人抓了痛脚,岂非要是想要当今皇帝难堪,旁人做不了这个主难道他还没有这个权利吗?

要不说他们自视甚高,想这府中,谁最大?可不就是他顾捷吗,可他们这些小头子,愣游走无人之笼,待得小厮一通报话,方才明了,带人赶往对质。

“听过你就是商贾巨甲钱晦之子钱多海,如果本官猜的不错的话,旁边这两位当是米行祝韵祝公子,茶商陆颓陆老板,不知尔等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若是还想要联名上书本官独揽京都商股一事,暂且移步,想那皇宫之地,盛玉砌金,也可对望分语,不至于像现在不知和本官说些什么啊?!”

要说他们开不是理亏吗,以往未得见其人,只听该人其貌不扬,鳖眼鹭嘴,如今看来,却是狗屁,好一张小生老口,说起话来,一点余地也不留他,他们还留在这里干嘛,一个护袖就要离去,可那县令不准啊!

这些人可是最能和他吃酒逗乐的,今儿个别且不说什么皇宫脆甍,就是家中这么多宝贝,让他搬几件,有什么所谓?

眼看县令是怎说也不听,姑且为他保留几分颜面,就不作弄,可他要明白这等错事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放纵。

“切,小犊子,老子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县令斜睨一眼,由得那三人也面上吃怕,全没了前时的恣意。

怕他们做女儿家的姿态,县令特地是将他三请四请,如此才换得他几分松懈。

“还请严父放过我等,我等流行市井,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此番回去我更是痛定思痛,断不能误了宰相名声,再有就是您……!”

不等他说完,忽有一人窜出而叫,一看就识得那钱多海,照这口气只怕还是个债主,掀袖辱人,好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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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

想他身为一国宰相之父,安敢让他在此放肆,一个挺身就要将他擒获,之后送往官府,也叫给他挣个面子,不料他好大力气,一个反手轴就将县令摔倒在地,之后也不曾要面,浑叫两口唾沫就要吐在他的脸上。

若非钱多海护主,今儿日这份屈辱定要吃下。

而那人也是好眼力,一见他们二人凝神对视,就知交情更进,一个拔腿就快快离去,叫旁人看了好似一出戏般。

“那人是个东西,好歹你也是商会会长,天大的银两砸下去尚且要经过你的同意,他怎能这般放肆无礼,你且说来原由,我定要为你讨个公道?”

如他所看,这事就长了。

“您也知前朝宰相韦漠已落败,更加举家不知所踪,他们走得是轻松了,可怜我还在帮人干活,算了,只怕我说出来了,又叫严父为难,搞不好还是杀头的大罪…?”

他执意要买个关子,可任是拉扯一二,便什么都抖了出来,原来此人吃惯了卖官鬻爵的活计,而那时顾捷在他手下讨股份,都是提前预支,就保官这事,韦漠可是吃大份,他就是个虾米,在大人手缝才能咬到点油水,直到成了油花,这才能拿下一套府,他还打算在交完这房款时,也给自己弄个官当当,不想倒台之快如风吹鸡蛋壳,让他措手不及,房子充公不说,连底下还有一屁股债,不是别的,正是升官一事,钱多海也说过他们,以前是以前,他们没等上号,如今都已移主,就是想要升官,也得包个恭喜财不是,可他们哪里听得,一听没什么指望,就差那刀糊在他的脸上,让他做个没皮人,他是一直避着,可商会的钱还要挣些,如此半遮半掩,不知何时是生路时,县令出现了,想当初见着他那神态,就知是他命中贵人,要不然也不能做这么多戏给他下套试味。

饶是一听是卖官鬻爵,县令也愣了会,倒不说是如何的惊世骇俗之事,就他当官十几年,什么人没遇上,若非收得送得,只怕早就被挤兑下去,且这一类人都是出手大方,速求速成,绝不敢惹麻烦,就是多亏他们,没少给自己送银子。

如今他人不在老家,再者能求京都做官者,无非九品之上,想他这芝麻小官,脸色换过来换过去,还不是到了芮敦那里。

就前时他得罪文凤儿呛苦了小檀儿一事,眼看当初以死之偿渐败好感,心中就忍不住发怵,难道要上演一出父跪子的情形,这怎么成啊?往时还有潘氏拦着骂着,就是跪了也不冤枉,如今要是再跪,那可就是指定没有翻身之日。

他是愁得连饭也吃不下,只等钱多海封上一个大红包,吃定了心情,这才摸须释然。

之后他们也有对策,升官嘛,无非就是两滴墨一格纸的事儿,再多就是一个红印子,刚好前几日县令听闻顾捷说最近擢升一批官员,也名单也记下,如此就不要怪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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