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花魁

第一百一十八章

胡冲只道是会耍嘴脸的奴才多了去,况且还是他这样赖府尊荣的奴才,那就更别提什么志气。

“想我朝为何这般多的奸佞,无非都是这些奴才心机最深,势要捣鼓出点动静才会和他们的意,依我看还是叫他吃个百八十板子,把那皮肉松上一松,也叫人看得顺眼一些!?”

如今府内波折不断,顾捷自是不想再惹麻烦,至于胡冲口中的仗打一说,姑且折他几两银子就放他快些离去。

饶是那胡冲得见顾捷这作为,暗自想来莫非他还觉自个多事不成,若真如他这般想来,那他真就是自取其辱,走还不成?

“哎,胡兄!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此刻若是连你也误会我,那我才叫无趣?”

见他要走,索性一个弃袖这才换得胡冲回首,道他们同在朝为官,共俸禄,原本就是冲着他顾捷来的,可如今他告称吃病,一连小月没有上朝,他是急在心中,自然就要上门造访不番,不想竟被那家奴拦住,叫他如何不气,又叫如何不发火?

“胡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你还未成家,不知这里边的弯弯绕绕,我是真吃怕了,想这酒你还是和别人喝去吧?”

连他胡冲没想到,向来威武不屈的一朝宰相,有天竟然也会被娘子拿捏,眼前还没让她翻浪就成了这副德性,若是日后真给脸了,局势也定了,只怕才叫真惧内。

“别家的不说,难不成连我也不给面子,就前些日我好不容易得了一壶春山雪,好个妙滋味,入口清纯,就是最后拿坛等滴,坛香酒春,只怕再吃上几天,别说宰相,就是神仙芮兄也做得不是?!”

他自顾把话往死里拿捏,前时顾捷虽浅尝陈酒,全不过辄止,想酒这等好物,自是手快有,手慢无,反定他也只吃一回,算不得什么,于是当时二人扶袖欢去。

可要么说这胡冲就不是善茬,说是要去他家,却将他带往香楼青阁,眼看那些姿娘身上穿的只怕还要比他贵上几倍,进去也是吃白眼,索性也不凑这个热闹,可那胡冲偏不,生生把他拉进去,还到处嚷嚷说他是当朝宰相,要她们酒水全免,好家伙居然敢带公吃席,只怕是想后天就问斩吧?

“不成不成!好个胡冲,说是叫我喝酒,全不过都是拿我的名声消遣,如此仁义你也不怕本相责罚你吗!”

料是责罚早就责罚,又何必留到现在,前时不过都是那胡冲和他玩笑,愣这点酒钱还是有的,只是看他模样俊俏,也不知可能将这的花魁引出…?

“你还真把我当做那些白吃白喝白拿的人,这花魁你自个稀罕,那你就自个追去,凭什么要拿我的名声败坏!”

“哎!芮兄此言差矣,论美人该满众福,可她偏就定了价,我是听到那些人说她是如何如何的貌美天仙,试想宫中秘妃普天之下也就芮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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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得见,故而小弟瞄不准,这才将芮兄请来,芮兄该不能连这点情面也不给小弟吧?!”

饶是这话他还是有意调侃他顾捷,想当初为何进皇宫,还不是有人造反,虽然后者他有心设计,但他决心没有正眼看过哪个妃子,故而这绝色花魁还是他自个慢品,再者说好要请他吃酒,这桌上的碧山笑就断然不能给他留了。

“哟,相爷怎么就要走了,我们玉扇这就来了啊!您可真要看清楚了,她长得那叫一个俊儿!我敢打赌,您一定会喜欢她的!”

道是鸨妈这张巧嘴专抹蜜,非叫人听得浑身舒坦才行,可她今日就是擦金儿也不好使。

说时,他走她拦,好非架势,而忽是在那长廊暗阁处忽然香气四溢,沁人心脾,来者手抱琵琶,素纱遮面,但见她一双剪水春桃眼,藕臂丝羽,荷纱细肢,一揖可叫婉华清艳,尤其是这晚雪时分,她脚上只裹了一双净袜,就越发显得清冷绝世,这么一细看果真要比家中文凤儿要好看不少。

“这……这?”

那一刻,别说顾捷看定眼,就连那胡冲也是如此,好个垂涎三尺,又有看官留情,上前和她相礼,见此鸨妈也知成了,于是撤身而去。

她只惯不言,觅好舞座,就低眼缓弹,今日她弹的是一首声声慢,别的客人她不知道喜好什么,但知有礼有情之人,该是喜好此首。

胡冲原还自诩文人,可今日却无半分静,他只是女子喜静,该斯文相处,不知为何就是想知她名讳地址,再不然也想知她何时有空,何地用饭之类的话,念那顾捷成家,替他问上一问也是无伤大雅,可不想还没等细细说来,他已有几分愠怒,之后吓得那花魁不慎落了珠钗,顾捷也没瞧见,一个健步竟还踩碎。

想那胡冲本就是要沾顾捷的光,如今主人家都吃气了,料他也不能再待下去,随即放下一两银子就跑了出去。

宰相爷要走,这红院谁敢拦,可到底鸨妈还要拿钱不是,一上来就得见这台面上的一两银子,要说谁人不知这天下除了皇帝,就是宰相的腰包最足,可见就是这个死蹄子把钱藏了起来,要不然也不能这么点。

“你最好快些拿出来,要不然你可就别怪妈妈我给你享享福,就我们这院儿那个又老又丑的洒水老头也想尝鲜呢!”

那玉扇听得那叫一个冤,别说一两银子,她今日只怕还要再贴九两银子,就他顾捷踩碎的珠钗价值十两银子,还不算他们吃的碧山春。

“妈妈,我……我的真的没有啊!?”

一听这话鸨妈也炸了,只怕还真要便宜那个洒水老头,夜晚索性就叫人掌她的脚心,饿她几天,说起这儿也没什么别的目的,主要就是叫她往后见了客可千万别再以为高人一等,挣不到钱不说,要是惹得他们吃气,随便编排一个理由再把这儿封了,到时候才真要这个妮子求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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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求死不能!

“芮兄…相爷啊!不能走啊!明介那位姿娘也是有几分灵气,我们就这样该多伤那位姿娘的心啊…?”

她伤心?他怎么不想想他会不会伤心,明摆就是想蹭他几壶酒吃不说,却恍然被人做局,带到这地不说,还想要他做媒,这等好事他是万万不能够了!

“哎!只要不说我不说,又还会有谁知道,可见你就是没有胆子,哼!你不去我自个去!”

胡冲正说,豁然回去,他要去就去,他顾捷也拦着,可知他才走几步就撤了回来,连同叫得凄惨慌张,而他顾捷也自转面,还没看个清楚时,那人已是一棒下来,血水那叫一个直接从顾捷发缝就流了出来。

“芮兄……芮兄!?”

眼看顾捷吃亏,胡冲正要装胆子和眼前二人斗上一斗时,忽见顾捷手握凝血,一个发力,真气外排,四周屋檐据动,连带着他们也身有寒意,等歹人回过味来时,手上武器已被掷出势力之外,没个武器,可见他们在他顾捷面前就好似蝼蚁一般,一捏就碎,但还未等顾捷出手之时,他们已瞠目结舌倒在地上,之后口吐白沫,虽有及时就医,但还是不治而死,连叫身旁的胡冲当时就酒醒,深叹一口气。

“好怪的事啊,明摆着芮兄你也没有出力,怎么就死了…!”

他问来他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且看他们的衣着,一看就是下苦工人,自是身体尚好才可,但闻他们身上酒气未减,若说醉酒而死,也多不合情理,常年下苦,也当吃得了酒水,该说有人在这酒中下毒,且还是慢性毒药,无论是打的赢打不赢他顾捷,他们也要死于非命,如此看来就是一场凶杀案。

次日,顾捷正打算受理此案,不想城中谣言四起,说他顾捷贼喊捉贼,明摆就是他一手促成,如今理案作案就是想要为他洗清罪名,这下可让他嗤笑。

但不等他多笑一会,死者家属就冲进公堂,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就好似知道也盼着他们死了一般,而那人群中好巧不巧顾捷竟是看到昨儿个才赶出去的家奴,想他还不回老家,倒上这看热闹,若非他顾捷今日不做个表率,只怕也难以服众,想到这里,顾捷已除下官服,自愿成为嫌犯,可那京畿道哪有那个胆子,宰相都亲自叫他为他带上枷锁,但他偏就没那个胆子,转头还要求爷爷告奶奶,保他这顶乌纱帽安在。

“哼!”

既然他没那个胆子,也就只能他顾捷亲自上手,但见他一个云天转,那枷锁不偏不倚正正挂在他的脖颈之中,一时看热闹的老百姓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拍手叫好,他们能心安理得叫好,可他胡冲就愤不平了,明摆他顾捷连身也没靠近他们,况且他又身为一朝宰相,也皇帝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早在口头允了免罪!如今这般当真不是要踩皇帝的脸面,况且这些都是愚民,他又何必和他较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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