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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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鸣母亲在临死之前曾经叮嘱过他:她卧室里那只樟木箱子是她留给叶鸣父亲的遗物有一把锁锁着在她离世后这只箱子不要烧化要一直留着如果有一天叶鸣与父亲机缘到了得以相认那么就将这只箱子转交给他父亲;如果叶鸣一直沒有找到父亲那么这只箱子就永远都不要打开叶鸣也不许去看里面的东西

叶鸣是个孝子对母亲的话从來都不敢违拗更何况这还是母亲的临终遗言因此母亲虽然在去世前将樟木箱子的钥匙交给了他但是他一直谨遵母亲遗训从來沒有打开过那只箱子也从來沒有去看过箱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但现在当叶鸣察觉到自己的身世之谜很可能就会要解开、自己的生身父亲很可能就是鹿书记、而自己又无法直接去调查询问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只樟木箱子

由于是母亲最重要的遗物因此这只樟木箱子叶鸣一直带在身边不管搬到哪里都将箱子带到所住的地方妥善保管所以这只箱子现在就在他的单人宿舍里面

在想到这只箱子很可能会解开自己的所有疑惑之后他从办公椅上一跃而起飞快地奔回了宿舍从卧室的一个角落里将那只古色古香的樟木箱子拖了出來用颤抖的手将箱子锁打开掀开盖子一看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叠信足足有两三百封在这一大叠信的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日记本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东西

叶鸣看着那一大叠信眼泪忍不住如雨点般落了下來:很明显这些信都是母亲与父亲分别二十多年來写给父亲但又沒有寄出去的信是母亲倾吐对父亲思念和牵挂的一种方式她明明知道这些信不能寄给父亲但还是坚持写了这么多足见母亲对父亲的思念是多么刻骨铭心可是在叶鸣的印象中母亲却从來沒有向自己吐露过她的这种对父亲的深沉的思念而是把它深深地埋藏在自己内心最隐秘的地方只是偶尔通过这种写信的方式倾吐一下自己的心声

而信上面的这个日记本肯定也是母亲为父亲写的是记录她平时对父亲的思念之情和牵挂之情的虽然这个日记本不是每天都记但是只要有了所思所感母亲就会将它们记录下來期望父亲有朝一日能够看到这个日记本能够体会到她对他的一片深情……

由于不敢确定鹿书记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生父因此叶鸣还是不敢看母亲的日记于是他一边流泪一边将那个日记本轻轻地拿起來放到一边并随手捡起一封沒有封口的信往信封上面看了一眼顿时身子一抖眼珠子瞬间就瞪大了:只见信封正中间赫然写着:“鹿知遥(远)亲启”除了这几个字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信息:沒有收信人地址沒有寄信人地址也沒有邮票

虽然叶鸣已经感觉到鹿书记就是自己的生父但是当亲眼看到母亲这些沒寄出去的信封上面真的出现了鹿书记的名字之后叶鸣还是觉得异常震惊在震惊之中还有一点气恼和不解:鹿书记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与他的血缘关系了他为什么一直要瞒着自己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难道他还是怕自己给他惹什么麻烦吗还是觉得自己这个亲生儿子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仕途升迁吗

想至此一股怨恨之情在他的心里油然而生:这么多年來母亲含辛茹苦抚养自己对抛弃她们母子的父亲毫无怨言始终默默无闻地生活在那个农村中学但是父亲却在知道了自己是他儿子的情况下仍然不想认自己这个儿子一心想着他自己的仕途生怕自己影响到他的升迁他怎么对得起为他做出了这么大牺牲的母亲

在怔怔地看了那个信封几分钟之后叶鸣又重新捡起那个日记本打开一看只见在日记本的扉页上贴了一张合影照片这张照片一看就知道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那种国营的照相馆照的:背景是一幅线条粗劣、油彩斑驳的山水画母亲与一个三十來岁的男子站在这幅画前面手牵着手头部侧着挨在一起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僵硬、有点不自然那个男子虽然与现在的鹿书记在形象上相差很大但叶鸣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來了

从合影上看当时鹿知遥大概三十出头身材高而瘦削脸上轮廓分明眼睛里洋溢着蓬勃的青春气息;而母亲大概是二十岁左右右手紧紧地牵着鹿知遥骨节嶙峋的大手掌显得有点紧张、有点忐忑合影照片的最下方是一行打印的字:“鹿远、赵涵摄于19xx年5月1日”……

在这张合影的下面是母亲亲笔写的一行娟秀的钢笔字:“永远的爱”这一行字应该就是这个日记本的主題

当看到这张照片和母亲的字迹后叶鸣的脸上再一次泪如泉涌……

接下來叶鸣就在宿舍里呆呆地坐了将近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他既沒有去看那些信也沒有去读母亲的那些日记而是一直在默默地流泪陷入了对母亲的深沉的思念之中……

直到快五点的时候叶鸣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无情无绪地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來电显示却是陈梦琪打过來的

叶鸣赶紧按下接听键只听陈梦琪在里面哭着喊道:“叶大哥我们这里出大事了现在很多在我们公司集资的投资者都涌到了公司财务部要求提前支取他们的集资款由于公司目前现金不足无法全部满足他们的提款要求很多客户情绪失控已经开始打砸公司的办公场所还有人开始抢劫公司值钱的办公用品现在还有人在源源不断地从外面涌进公司我们保安部的人已经控制不住局势了叶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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