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下剑道气运衰败

“这天下不论是剑道气运,还是儒道,王道,世间万道,都是有数的,而非无穷尽的,这天下万般气运就好比这酒缸,里面能装多少酒水,从这个酒缸被做出来那一天就确定了。”

众人恍然大悟,石掌柜讲道理好通俗易懂啊!

“剑道气运亦是如此,所以说剑道气运衰败不准确,不如说,有人将这剑道气运占了去大部分,而天下习剑之人可以引来的剑运,寥寥无几。为了方便让世人明白现如今剑道的潦倒境地,才用了剑道气运衰败的说法。”

“那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能把天下浩荡的剑运尽数占去?”陈阿皮问道。

“可能是某个隐世门派,也可能是某个人。”石掌柜看着酒楼门口的飞雪,沉默了一会,便继续开口道。

“这杜景黎成就剑圣之名时,曾说过‘若是将剑道偌大的浩然气运比作一石,那盖云平与陈剑川便占去八斗,而我杜景黎独占一斗,天下剑修共分一斗’。”石掌柜说道。

“盖云平和陈剑川?听着耳熟,谁来着?”李大柱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起来。huye.org 红尘小说网

“你们记不得也是正常,这两位曾是三十年前,独占剑道鳌头的神仙人物,他们成名之时,你们估摸着都还没生出来呢。”秦先生这时开口说道,他或许是因为喝了不少烧酒的缘故,满脸通红,舌头也有些打卷,甚至还做出伸出舌头,想尽量把它捋直的奇异举动,这惹得酒楼内的汉子们有点不知所措。

秦先生何时做过这种无厘头的事情?

“他们两人很强吗?”常铁吉问道。

这一句话惹得石掌柜和秦先生哈哈大笑,笑了好半天才停下来。

“傻小子,杜景黎可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他强不强?可他再强也才占了一分剑运,那盖云平和陈剑山足足占了八分啊!你说强不强?自然是强到不讲理!”

“这二人,可是当时被称为剑道双壁的双剑仙!”

“杜景黎自困于悟剑城,这城就是他的剑道,而那两位的剑道境界,估计天上的仙人看见都要惭愧,一人可令九天之上的云潮尽数垂落如同菩萨低眉,一人可令世间万丈山河雄起巍峨如同五岳倒悬,这二人仅用剑道气势就足以让天地换色,那若是出剑,自然是天下唯此一剑的恢弘景色!”

众人皆是张大了嘴发不出声,这等气势,还真是仙人的手段啊!这要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一次这种剑仙级别的人物出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但正是因为盖云平与陈剑山过于逆天,导致现在有一种说法,说这天下的剑道气运之所以衰败,就是这二人占去了太多,所以现在的人们一旦提及这二人,也是褒贬不一,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这骂声就逐渐高于称赞了。”石掌柜一脸惋惜的神色。

“那为啥天止榜上没有这两位剑仙的名字啊?”陈阿皮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重点,一边跳脚一边问道,显得极其兴奋。

“这是个好问题,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就有点不尽人意了。”秦先生摇了摇头说道。

“这怎么个不尽人意法啊?”众人一脸茫然。

“这还得说回到大翌皇朝的九千岁,他娘的干的着实不是人事!”石掌柜从未破口大骂过,可见这九千岁有多让人痛恨。

“当时五岳剑派还未依附于翌朝的羽翼之下,在中岳嵩山上举办了十年一次的天下论剑,翌朝的大皇子也参与了进去,而那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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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却跟当时的盖云平讲条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威胁,他暗中安排了大皇子与盖云平的战斗,而后这九千岁找到了盖云平,让他和皇子过招时尽量收手,为的是给大皇子造势,而盖云平是谁,当时的剑道魁首!自然有着他的傲气,便拒绝了李忠。”

“随后在剑道大比之时,甚至盖云平练剑都没出,仅仅是用了一道剑势,便震得大皇子狂吐鲜血,昏厥过去,还留下了‘你也配用剑?’的狂妄言论。”

“而九千岁也觉得脸面尽失,随后逼迫龙翼军将领齐烈入剑州,寻到了盖云平的妻儿,并将其双双杀死,此后的事情,秦先生在昨天晚上也曾说过,估摸着你们也听见了。”

“此后盖云平便封剑不出,而陈剑川也被胁迫亲眷,入了翌朝做了文官,被李忠死死的掌控在了手里。可惜了这两位剑道大材,竟被一区区小人陷害的双双封剑。”

众人一脸惋惜,不少人跳脚大骂李忠不是东西,那义愤填膺的样子着实是充满了布衣之怒的意味。

“而这两位剑仙估摸着也是有愧于世人,过去三十年里曾有三次剑运浪潮的迭起,令天下剑道气运多出来了一分,让这世间习剑之人有了一丝进步的空间。”

“剑运浪潮迭起?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陈阿皮突然感到头皮发麻,这不像是什么好消息。

“没错,若是世间剑道气运徒然上升,那便是有人自废修为,散去全身的剑道意境,试图把剑道气运归还世人。”

“而真要是以盖云平和陈剑山占了八分剑道气运来看,那他们,或一人或二人,曾做过这种事情。”

酒楼内的人心头大骇,难道世间的两位剑仙,就这么消失了吗?为了天下人自废修为,这也太他娘的爷们了!

秦先生似乎看出了众人的想法,便开口说道:“但这每一次浪潮迭起的时间都很短,每次几个月的时间就恢复正常了,而近几年也并没有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而从当世剑客的修为来看,酒老口中的‘以剑入道’的剑修,仍是少数,或许,这两位剑仙只是挤出了这一分气运,可能是他们不想再多给一分,也或许,是他们无法再多给一分,很多种可能的,没准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能看到这两位剑仙出手了呢。”

众人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秦先生的话有多少缓和,陈阿皮开口道:“我都二十六了,还没见过两位剑仙出手,怎么可能等得到呢。”

满堂沉默,或许正如陈阿皮所说,他们怎么可能等得到呢。

这事陈阿皮看见李四时坐在最远处,把手伸进裤裆,闭着一只眼睛掏鸟,甚至都没凑过来听一听当今江湖上的事情,便走过去,用手肘碰了碰李四时,问道:“这种事儿都不凑过来听听?”

李四时一脸不耐烦的撞开陈阿皮的胳膊肘道:“没啥意思,去去去,别烦我,今儿个裤裆里总是刺挠,咋回事啊?”

陈阿皮疑惑的想了想,不确定道:“是不是因为你俩月没洗澡的缘故?”

李四时听后恍然大悟,他把刚刚从裤裆里掏出来的手放在陈阿皮的肩膀上拍了拍,惹得陈阿皮一阵恶心,干呕了半天。

“皮兄,还是你聪明啊!我这就去洗个澡!”

说完,李四时便向着凤仙酒楼后面跑去,而几乎同一时间,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女子声音便从凤仙酒楼的大门外传了进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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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大老爷么,大年初一的就愁眉苦脸,一点都不大气!”一个豪迈的女性声音徒然想起,众人回头一看,正是沈桃,只见她肩上扛着一个大酒缸上面写着一个“桃”字,英气逼人,而堂内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昨天被那老顽皮偷取一缸,估摸着你们也没喝个痛快,今天老娘我再送你们一缸,看看你们的样子,大气点,都是下面带把儿的。”沈桃说道最后两句的时候,刻意的加重了语气,仿佛在跟谁赌气一样。

堂内大伙一拥而上,围着这女中豪杰“大放厥词”。

因为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好话,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大个岁数也强抢不回个婆娘了。

沈桃不耐烦的挤开了这群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糙汉子们,走到石掌柜和秦先生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在大家伙都一碗一碗的从桃花酿的酒缸里捞酒喝的时候,沈桃用她穿着布鞋的脚轻轻踢了踢秦先生,秦先生看了她一眼,只见沈桃露出了一个别人从未见过的明媚笑脸。

秦先生愣住了,随后老脸一红,起身,连忙走了出去,而他此时却隐隐有一丝开心。

“你们两个啊,要不是因为那道铁律在,或许也算不错的一对呢。”石掌柜叹息了一声。

沈桃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落寞。

————

酒老带着火气从凤仙酒楼走了出来,没走多远,就被一个大驴头撞了几下腰眼,疼的他一顿呲牙咧嘴。

“你没看见我生着气呢吗?”酒老揉着自己的腰,咬牙切齿的跟颠儿说着。

而颠儿却走到他的背后,抬起那有些毛病的左前蹄,顺着酒老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往下顺,像是在抚摸,每次它不高兴的时候,酒老就是这么做的。

酒老充满褶子的眼角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些水雾,他转过头去,擦了擦。

随后他也摸了摸颠儿,牵起颠儿的缰绳,一言不发的往前走着,而颠儿此时却不像往常一样找酒老的麻烦,只是安安静静的走在他的身后。

这坡脚驴子,是酒老三年前从剑州的一座城外捡到的,捡到的时候只是一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小驴子,它当时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左前蹄伤的也是异常严重,不知是怎么弄的,酒老看到之后,什么也没有说,拾起来它,抱到城内,像照顾小孩子一般,好生照顾了小半月,小驴子才度过了这道鬼门关。

待小驴子好的七七八八之后,酒老便带着它乘舟渡海,驾马行尘,走了很久很久。

至少小驴子觉得很久。

最后到了一座云潮翻涌的山峰之上,峰顶有两座石碑,碑后有两座小土坡,已经是花草遍生。它跟在酒老身后,看着他对着两块大青石念念叨叨,它当时听不懂酒老说了什么,但他就是这么说着,甚至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情绪,小驴子歪头,趴在在后面看着。

酒老在这小驴子学会走路的那一天,给它取了名字,叫颠儿,因为它走起路来颠颠晃晃的,而颠儿,也陪着这老头走了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但只有每年回到那座山峰之上时,才会流露出那种别人从未见到过的情绪,它不知道老头怎么了,它只知道他每次在这里的时候,好像都不是很开心,所以每当老头有相似情绪的时候,都会默默地跟在他身边,他去哪儿,它就去哪儿,这一跟,就是三年。

而此时的一人一驴,默默的走出了这名叫“怀安”的小镇,没有和谁打招呼,就这么离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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