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贾赦等级的提升，系统空间也会相应升级。贾赦晋升鬼差之后，便发现小溪的上游和下游又多出来一大片地方，灰雾消退，没有建筑的地面空荡荡的，被旁边秀气的小楼映衬，显得寡淡极了。
贾赦许久未曾留意空间，见状不由皱了下眉。系统这空地给的还真是干净，一眼望去，连杂草都没送一根，还得他去商店买。
再者它还宛如奸商一般，给商品的外表镀了一层暗金色的边框，一闪一闪，无声引诱人去剁手。
真是奸到家了。
贾赦不会被这种小伎俩诱骗，但他的所作所为和剁手也没什么差别。先是大手一挥，购置了一栋藏书楼，用来给空间里的住客们业余消遣；又在宽阔了几丈余的河面上建了一座码头，搭上系统取名奈何——但贾赦觉得和外面石桥没什么两样的小桥，放一叶扁舟，如此，金钏她们就可以架桥去各处游玩了。
用作日常起居的小楼也拔高了一层，房间多了十余间，不过金钏她们仍旧在原来的地盘生活，基本不会涉猎那边。这不仅是对凭空冒出来的建筑心有防备；也是因为囊中羞涩。
没错，在感知到生活环境变化的同时，金钏她们也震惊地发现，好家伙，去一些地方要收费了！虽然书生在看完说明后，和她们解释了也可以用劳力换取资源。但这一变化还是给她们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做鬼都不能轻松！
金钏早先有过类似的经历，倒是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多半是鬼差大人手底下缺人，变着法儿合理征用劳力呢！
但她和尤二姐两鬼日日凑在一处，往往一闲聊便是半天，日子过得快活极了，倒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反倒是书生鬼，某日望见了远处的青山，怔怔地呆了半响，回头就两眼婆娑地和贾赦签了卖身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贾赦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后来发现书生鬼总爱前往群山之中，才发现是怎么一回事。
上次通关秘境，系统给了不少奖励。贾赦见扇子破损了有些可惜，便用其中一个奖励换了扇子的修复，剩下的奖励中，因为没有钱，他就没多留意。如今回想起来，才发觉系统把人家扇子里的空间给吞了，作为一项奖励奖赏给他。
还行吧，至少白嫖了买景观的钱——贾·省钱大师·赦如此想到。
弄完之后，贾赦一如既往地不再关注空间的事。没有了任务做，日子也就清闲了下来。每日里在院子里逗逗鸟，养养花，恬静的生活中也不乏悠然自得的乐趣。
左右如意坊的事用不着他操心，贾赦欣欣然当起了甩手掌柜，要不是这日孙绍祖找上门来，贾赦都快忘记自己是个负债人士了。
如今手头又宽裕了一点，加上临近年关，手底下的田庄也着人来送年货和收银。到账虽不多，但除开为新年准备的开支，到底还剩下一些。贾赦便干脆财大气粗一回，一次性塞了两千两银票到孙绍祖手里。
这倒有些出乎孙绍祖的意料了。他来这边虽然有一丢丢催债的意思在里面，但他们这种人脾性他自己清楚，没有合约，只是一个口头约定，谁乐意还钱啊？是以贾赦直接给了这么多，远远地超出他的期望值了。
而且他今日来，主要也不为这个事。
拿着银票，孙绍祖脸红了红，他来贾府别有目的，贾赦给钱给的这么干脆，一般人恐怕就说不出口了。
但孙绍祖到底无赖惯了，脸皮一厚，谁管那么多。
他大大咧咧地说道：“大老爷，小辈今日前来，其实是有求于你。”
瞥见贾赦皱了皱眉，孙绍祖赶紧一口气说完：“明年开春，圣上会在城郊围场春狩的事，想必大老爷已经有所耳闻吧？”
上次见过贾赦的身手之后，孙绍祖对他就有了一股迷之相信，以至于他根本没想过，贾赦是大门不出万事不管的。
此刻，他就完全没发现贾赦的表情有些微妙，继续腆着脸在那儿自顾自地说道：“上次求老爷的事虽说翻了篇，但眼下又有一个机会。只要在这次围猎大会上，老爷肯为在下美言几句，届时不要说这小小几千两银子，老爷你想要什么孝敬，末将都给你送来！”
说话间，孙绍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升官加爵的未来。他心神一荡，痴痴笑道：“要是到时候老爷不嫌弃，咱们还能再做回亲家。”
贾赦：……要点脸？
他是万万没想到，都这样了，孙绍祖还打着这样的主意呢。老话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一刻，贾赦的拳头硬了。
他原以为除了抓鬼，自己再无动手的机会。但偏偏有些人好好的人不做，整日里东想西想，做人比做鬼还不如。
也不用等将来了，他现在就很嫌弃。
“就你还想做我女婿？没门！”
说罢，贾赦伸出拳头，毫不留情地铁拳制裁。孙绍祖上蹿下跳地躲闪，却架不住贾赦经验老道，一眼看穿他的路数，往往他来不及躲避，脸上就先挨了一拳。
——倒像是他主动去接似的。
这一日，孙绍祖再一次满脸大包，有苦难言地出了贾府。
将他揍走，贾赦拍拍手，仍旧觉得有些不解气。于是他破天荒地把书生鬼提溜出来，告诉他，该办事了。
荣宁两府占了一整条街的地盘，地广人多，这么大的空间，掘地三尺，总能找到些没投胎的倒霉鬼。贾赦自己宅家宅得理直气壮，只是辛苦了书生鬼，做了鬼还要干活。
不过忙活了两天，还真叫他发现了一些情况。而且这次的目标说近也近，是贾赦从来没想过的地方。
“潇湘馆附近？”贾赦蹙眉，他偶然听桃红提起过几句，这不是他那个长得仙气讨喜的外甥女住的地方吗？
黛玉体弱，不常到各处走动。不过贾赦对她印象深刻，虽然许久未见了，但书生鬼一提起，他还是立刻想了起来。
思及那个娇弱的小姑娘，贾赦神情严肃了几分，正色道：“怎么回事？说说看。”
书生鬼回忆了一番，“当时我飘到那附近，便觉得那处阴凉极了，待着很舒服，便想着在那处歇歇脚。谁知呆了没一会，我听见一个屋子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紧接着我就听见周围仿佛有人叹了声气。”
紧接着毛骨悚然的就来了。
“但我探查了一番，那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
要说鬼物，他也没撞见。书生鬼怕得厉害，每一会就跑回来了。
贾赦听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难得地起了吐槽的心思：“……你一个鬼，怎么也怕起来了？”
书生鬼卑微极了，负气进了空间，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了。
贾赦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禁逗，不过该说的石呆子都说清楚了，他就没再把鬼拎出来继续问。只是想起他的言论，贾赦的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
倒不是为这件事棘手，就算是厉鬼，贾赦也不带怕的。从小到大，他就没服输过。他忧心的是，黛玉这孩子本就体弱，怎么还住在阴气这么重的地方。
瞧瞧，大观园这么大的地盘，书生鬼都独爱她那一块儿了。
本来生活在那片地方，下人都爱给她不痛快了，受尽委屈不说，现在连鬼都爱往她那地儿凑！
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贾赦这样一个在战场上铁石心肠的人，听完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有些事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晓，贾赦便没法当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
只是他虽不常走动，却也知道贾母对身边的两个玉儿疼爱得厉害。他要去把人带走，老夫人多半不会点头。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