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衣回了趟山洞,那里曾是他的“家”,可如今却成了他噩梦的地方。他不愿再呆在那儿,拿了那条粉红连衣裙就离开了。
他的离开很简单,没有牵挂,无需留恋,也没有行礼,他看了看手里的粉裙子,不知道这算不算行礼。
他把裙子塞进衣服里,肚子变得有点鼓,本来就大块头的他有点像个冬瓜。
“他会来找我?可他什么时候来,是男是女,知道我在哪吗……”沾衣带着一连串问题在街头游荡。
不知道垃圾屋的水退了没有,就算退了,睡觉应该也很困难,他得重新找个栖息地。
街东头有个废弃的工厂,摇摇欲坠,他也曾和流浪的小猫小狗在那呆过几夜,还在那跟野狗抢过肉骨头,那是个没有梦想的地方,正适合他。看样子眼下怕是要在那凑合凑合了,他摇摇脑袋,觉得凑合这个词显得有些滑稽……
“喂,和尚!”远远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
沾衣一抬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正是先前那位瘦骨嶙峋的大背头小哥。
沾衣没有理他,继续想着自己的事情。
那人跨着大步来到沾衣身前,朝他肩膀拍了一掌,“你这癞皮和尚,咋不理人呢?”
沾衣身子一斜,“有事?”
“我叫达勾,许达勾。”
沾衣鄙夷一笑,“真是人如其名,达勾!勾搭!”沾衣说完又露出了轻蔑的一笑。
“你个瞎眼和尚!”背头小哥说着,一挙朝沾衣的脑袋抡去,刚要碰到,他又收了回来,“第一次,我就原谅你了,毕竟咱俩还要合作。”
沾衣听不懂他的话,当作他胡说。
由于心里有事,他的脾气温和了许多,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时间。
“和尚和尚,想什么呢,竟如此着迷?”背头哥挡在沾衣前面,痞里痞气地看着他。
“再这样老子就不客气了!”沾衣警告着说。
“我倒想看看,是怎样个不客气法?”背头哥仍然一副吊吊儿郎当的样子,很是欠揍!
暴脾气的沾衣推了他一掌,“给老子让开!”
“你这臭和尚,就你这态度还想求人办事?”背头哥话里有话。
“沾衣?是你吧?”他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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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衣一脸茫然,“你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现在我们可是搭档。”
“搭档?难道是你?”
“正是!”
就他!沾衣顿时心凉了半截。
一股风就可以吹跑的家伙,居然能找回安安,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怎么?很失望的样子。”
“她娘的,居然骗老子!还说什么帮手。”
“看来你这和尚有点看不起我呀!”
“何止有点!”沾衣腹诽道。
“走,先陪我玩玩。”
“不应该先找人吗?”
“不急,不急!”
“你奶奶的,不是你的事你当然不急!”
“别这样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已经看过了,今天不行,明天,明天去,何不一起去放松放松。”许达勾一脸坏笑。
事已至此,也只好听天由命了,“那就先给我弄点吃的吧!”沾衣说,正好借此机会填饱肚子。
“跟我走,管够!”
刚一到,沾衣就后悔了,一间长方形房间,一排金色柔软的皮质沙发,天花板处用木板隔出一个个棱形空间,房间正前方镶嵌着大尺寸电视机…这些都是沾衣适应不了的奢华。
沾衣习惯性往沙发上一躺,他不明白许达勾进行了什么操作,突然噪耳的歌声充斥着整个房间,灯光闪烁,分不清物体本来的颜色。
不一会沙发前的桌子上就摆满了各种水果糕点,房间里进来了四五个,穿着暴露,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许达勾坐在沙发上,怀抱美人,拿着麦克风,吼得嘶声力竭。
女人们在许达勾狼吼似的歌声中扭动着身姿,欲望就这样在女人挺立的胸脯中,翘起的臀线中,把无形化着有形,被肉体塑造出可触摸的实体显现出来,裸露在空气中,麻麻地爬进许达勾的心里。
他肆无忌惮地在女人身上乱摸,又亲又咬……令人作呕。
沾衣的肚子被满桌的食物填得很饱。
“别光顾着我,也得照顾照顾我的兄弟。”许达勾用几近于吼的声音对女人们说。
沾衣连连摆手,示意她们不要靠近。
在一片嘈杂中,沾衣靠在沙发上美美地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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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觉……
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天,许达勾叼着一根烟走在沾衣的前面,时不时和迎面走来的女人挤眉弄眼。
沾衣一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靠他找到安安简直是天方夜谭。
走着走着,许达勾在路边的花台上坐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呃~”许达勾用脑袋一点,看着马路对面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
沾衣寻着目光看过去,那妇人提着一篮蔬菜,没有什么特别,“有问题吗?”
“跟着她就行!”
沾衣半信半疑。
许达勾站起来,“走哇!”
两人就这样一直跟在妇人后面。
妇人走路不快,两人只好走走停停,假装看路边的风景。
不远处,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小伙,站在路边,面色红润,气色俱佳,精神饱满,正伸手拦车。
“可惜啰……”许勾达看着小伙惋惜地摇着头。
“可惜什么?”沾衣不解。
“那孩子,可惜了!”许达勾指着小伙说。
“有啥可惜的,我看他红光满面,享着福呢!”
“享啥福,将死之人!”
沾衣一撇嘴,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
这刚走了几步,就听得“砰”的一声响,沾衣随即看去,只见那年青小伙被一辆黑色奥迪撞飞在空中,抛出一道弧线,“啪”地掉在地上。
沾衣看看小伙,又看看许达勾,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而许达勾头也不回,面不改色,“将死之人!”
目睹一切的沾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没想到此人不起眼的身躯竟有如此本事,有他在,找到安安只是迟早的事!他第一次理解了“希望”这个词的含义。
妇人走到一幢蓝色大门的别墅前,按了按门铃,没一会门打开了,“刘姨,你回来了,今天又买的什么菜?”
“都在篮子里呢,你提去厨房,我先去看看均歌。”
妇人在一串对话声中进了大门,沾衣正要挪脚,却被许勾达拉住了,“别急,这样莽莽撞撞没有用!”
沾衣如今对他信任有加,赶紧退了回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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